「嗯。」她輕聲回應,沒回頭注意駱罪案。
「我突然好想吃冰淇淋。」駱霏霏想製造一些小小的浪漫驚奇。
「霏霏要吃冰淇淋?好啊,反正阿姨東西已經買完了。」徐樂兒拿起所需的牙膏,推著駱霏霏慢步前進。這輛推車的重量增加了,她快推不動了。「我們一起去吃冰淇淋。」
駱霏霏笑呵呵,揮手和不遠處躲藏的人打招呼,「紅眼睛叔叔,我們一起去吃冰淇淋。」她向撒帝斯發出邀請。
紅眼睛?徐樂兒一聽,急促地回過頭找尋那人蹤影。
果然在她身後的確站著撒帝斯。他的紅眸似笑非笑,看了就讓她討厭。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質問。看到他,徐樂兒有些火大。
撒帝斯笑了笑,不答一句。
「你在跟蹤我?」很顯然的,撒帝斯是這麼做了。
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也不會承認他跟蹤她。撒帝斯默不作聲,一手接過她的推車。
「我不要你幫我。」徐樂兒搶回推車,她才不要他的「熱心助人」。
撇帝斯眼一垂,不信她能將推車推至結帳處。
推車上有個不輕的駱霏霏,再加土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嬌小的她能推得那麼遠才屬稀奇。
「走。」撤帝斯使出強硬態度,再也不准別人插手過問,當然包括她。
「你——」徐樂兒好生氣。他太霸道了。
撒帝斯不理會她,推著推車先行一步。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會跟上。
「樂兒阿姨,你別發呆,快點跟上來嘛。」推車上的駱霏霏快樂地向她招手。
徐樂兒歎口氣,終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尾隨在撒帝斯身後。
☆☆☆
暖暖陽光灑在身上,夏日熏風徐徐而過,拂人心房,帶來一陣舒暢。
在沒有煩人俗事、優閒輕鬆的日子裡,吃客冰淇淋,享受日光、微風的親吻,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但,面對他——有著紅眼睛的撒帝斯,她舒適的夏日步調突地變了樣,冰淇淋不再可口,微風不再輕爽,陽光好熱。
「不吃嗎?」撒帝斯保持一貫的笑容,陰陰、邪邪的看著徐樂兒。
徐樂兒瞪他一服,她沒有心情吃。
她憤怒的反應在他預料之內。撒帝斯笑了笑,沉默不語。
駱霏霏看看徐樂兒,再看看撒帝斯,心思敏銳的她察覺怪異氣氛充斥在他們三人四周。
他們兩個大人不吃冰淇淋,也不說話,是不是因為她太礙眼,所以他們不好意思說話,如果真的是,那她就得成全他們兩人。
「樂兒阿姨,我吃完了,可不可以去那邊玩?」駱霏霏體貼地為他們設想。
「好,不可以走遠。」徐樂兒答應,
駱霏霏走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更為凝重。
「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打破沉悶僵局.徐樂兒主動提出問題。
「我要你答應當我的主秀模特兒。」他自認動機很單純。
「為什麼非要我不可?你可以找到比我好的模特兒。」她大聲反駁。
撒帝斯紅眸深遂的凝睇她,徐樂兒害怕地避開他炙人的眼眸。
他不禁捫心自問,他有這麼可怕嗎?讓她視如洪水猛獸,退避三舍。
「你很適合我的風格。」語氣風清雲淡,紅眸溫柔的流盼她。
「我並不這麼認為。」她回話迅速,直接叵而出自己的感覺。她總是猜臆他可能想報復,或者居心叵測。總之,他不明的意圖是針對她而來的。
「要不你怎麼認為?」撒帝斯為她逸出傾倒人心的笑容。
「我……」猛然的,她的心房被震撼。她臉紅、羞答答的垂下眼,眼角餘光偷偷瞧望撒帝斯。
他有張俊俏的面容,紅眼眸更是迷人,讓她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雖然他總是陰柔、邪魅地盯著她,讓她悚然,但鬼魅般的他仍一點一滴植人她心中,佔據她的心扉。
「你怎麼了?」撒帝斯好笑地誥問。她怎麼驀地臉紅了?不僅多分俏麗,也引來週遭注視、愛慕的眼光,真是礙他的眼。
收回欣賞俊男的心神,她認真的說:「如果我不答應呢?」她不想與他共事。
「你一定會答應。」他不會有讓她選擇「不」的機會。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你又不是我。」她反駁,討厭他太有自信。
邪魅紅眼瞇了起來,壞壞地望著她,「憑我們曾經那麼……親密過。」撒帝斯意有所指,別有心機。
她擔憂的事被他揭開了。難道他想藉此要脅她,迫使她答應?
「沒有,我們沒有那樣。」她急急地否認。她絕對不會承認那晚的事,他實在太壞、太邪惡了。
他知道她怕什麼了,他偏偏就拿此事嚇唬單純的她。不過有件事他必須向她坦白。
撒帝斯換種她熟悉的語言和她交談。「你想抹殺我們的親密關係?」她的俏臉早紅透半邊天了,但他仍不想就此放丁,曖昧的紅眼繼續挑逗,「我還記得是你要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慫恿我吻你,所以我們就……,以下內容不用他形容.他的話想必已帶她回返舊日情事。
徐樂兒 容顏赧紅,羞得個敢見人,她好慚愧。
呃?不對!徐樂兒霎時發覺一項驚人秘辛。他剛才不是用法語和她交談,他用的是她很熟悉的——中文!
徐樂兒吃驚的雙眼瞪得老人。
「你會說中文?」她急忙向他證實。
「嗯哼。」
「你好過分!」她生氣地指責,想不到自已被他愚弄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自負的撒帝斯不認為他有罪。「我只想瞭解你。」
「那一夜我說的你不就……」她頓時好鬱悶、好氣啊。隱藏的心事不就輕易的向他洩漏了?
「涓滴不漏,悉數聽見。」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應該被責罰廠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我很高興你終於承認那一夜我們發生的事。」他很得意。
「你太過分了。」受人欺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那晚她是真心信任他,才向他剖析心事,而他竟然騙了她,他簡直欺人太甚。「我絕對不會答應當你的服裝模特兒,絕不!」她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撒帝斯揚眉,他不懼她的威脅。
「你不怕我告訴卡洛,我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一語擊中她的隱憂,她定定的瞅著他,「你在威脅我?」即使心中懼怕,她仍是堅強從容。
「我最不想威脅的就是你。」放柔聲音,撒帝斯幽幽訴說真心話。她太單純也太笨,禁不起他的恫喝。
徐樂兒聽不懂他的話,也不想費心瞭解,目前她只知道事實就是——「你明明在威脅我!」
撒帝斯笑了,只好換種方式說明,「我只是向你警告,順便提醒你一些事。」
「什麼事?」她哪有什麼事需要勞煩他提醒?
「難道你個怕會懷孕?我記得那晚我們可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在超級市場,他聽見她和駱霏霏的談話,也瞧見她手按腹部的動作。
「我……我不怕。」她回答得心虛,心裡極為下安。駱霏霏的話猶在耳際,沒有父親的小孩是很可憐的。
「不怕最好。」明明怕了,卻嘴硬不承認,撒帝斯邪邪一笑,「如果你真的懷孕,我會向卡洛說出一切,你猜我們的結局會如何?」
卡洛一定會逼她嫁給他!這是最恐怖的事了。
「你究竟想怎樣?」她好無助,情勢對她相當不利。在這場戰爭中,她是處於挨打的輸家,注定失敗。
「我要你答應當我的模特兒.否則任何手段我都使得出來。」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如果你堅持不答應,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答應為止。」他的毅力、耐力一向過人。
「你一直很堅決、很強硬嗎?」她想自己可能多此一問了。
「只有針對我想要的。」他紅眸緊緊盯住她,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樣。
「是我嗎?」徐樂兒指著自己。
「嗯哼。」
「為什麼?」她掘出疑惑的核心。
「因為你最適合。」撤帝斯掀出底牌。「從在凱旋門見到你,你便激發了我的創作靈感,提升了我的藝術領域,增進了我的思考能力。從那晚起,我一直在幫你設計衣服。只有你,才最適合穿我的衣服。」
他的話撩起她心湖一陣波瀾,原來他一直在跟蹤她,從凱旋門到月色酒吧。他們的相遇並非偶然,這是他預定的計謀。
徐樂兒頓時明白她與他之間的糾葛。她是黑夜中等待被捕的獵物,而他是那名狩獵者。
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危險還是城府深不可測?她忽然起了冷戰,對他產生畏意。
「你可以找別人,不一定要找我。我不適合,我也不夠漂亮。」徐樂兒柔聲相勸,企圖甩開邪魅的糾纏。
不漂亮卻夠特別,至少她的一舉一動很容易能牽引他的注意。
「我只要我要的。」撒帝斯宣誓他的決心。「你好好考慮。」他起身離席,丟下她一人迎向玩耍的駱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