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剩下主秀模特兒?』卡洛皺眉、通常服裝秀中主角模特兒最難挑選。
「嗯。」撒帝斯輕哼。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大概挑選的方向?」
撒帝斯紅眼深沉黯淡,「像她的人。」這是為她設計的衣服,理當由她來穿最為適合。
「她?」卡洛愣住,不明白撒帝斯所指何人。
「這不是要緊事。」說起她,他心中慍惱。
「好,不談這事。」卡洛頗為識相,趕緊打住令他不悅的話題。「我幫你聯絡兩名不錯的人選,待會她們就會來了。」
「嗯。」依舊是一聲輕哼。如果沒有她,誰也無法展現他衣服的美感。
「如果她們再不行,我會調動目前尚有工作合約的模特兒——」卡洛話未說完,便被突來的開門聲打斷。
「卡洛爺爺,我回來了。」駱霏霏高興地一路往前衝,跑到卡洛身旁喘息不停。
卡洛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霏霏,以後別用跑的,你看你,喘成這樣。」
「好。」駱霏霏點頭應好,驀地注意到她身旁還有一位叔叔。「卡洛爺爺,他是誰?」駱霏霏小手直指撒帝斯。好奇怪的叔叔,眼睛竟然是紅色的,他是不是學小兔子吃紅蘿蔔才會變成紅眼睛?她滿臉好奇地猜想著。
「他是爺爺的朋友。」卡洛簡單地解釋。「霏霏,你媽咪還有夜雪阿姨呢?」四下並沒有她們的身影,卡洛有些著急。
「我們在這兒。」
駱瀲月和風川夜雪一起踏進挑選會場。
卡洛急忙迎向她們,「你們怎麼這麼慢才來?我等你們好久了。」
「都是樂兒慧的禍。」談起這事,風川夜雪滿腹牢騷。
「樂兒?」卡洛被搞迷糊了。「她不是和亞提在樓下的工作室拍照嗎?」
「亞提說樂兒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暫停一大讓樂兒休息。」駱瀲月淡淡地解釋.「樂兒一知道我們要上未找你,帶著一疊照片也跟上來了,誰知在半路掉了,我和夜雪忙著幫她撿照片,所以延誤時間。」
「那樂兒人呢?」洛左顧右盼沒發現徐樂兒她人。最近她經常失神,好像有事煩心,可是卻又不肯向他明說,他很擔心她。
「她在後頭,等會就上來。」
卡洛放心地點頭。待會兒他忙完撒帝斯的事再與她好好談談,看看是否能解她的心結。
「撒帝斯,這是駱瀲月和風川夜雪,也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人選,你覺得如何?」卡洛向撒帝斯介紹,盼能趕緊完成此事。
撒帝斯眼一瞄立刻看出八、九分。她們一位太冷、一位太烈,不適合他。
「不適合。」撒帝斯直截了當地說。
一聽見撒帝斯的拒絕,風川夜雪鬆口氣。感謝老天,沒讓她雀屏中選,她絕對不想和這種怪裡怪氣的服裝設計師合作。
駱瀲月不在乎的聳聳肩,沒選上她反而輕鬆。
相對於她們兩人輕鬆、優閒的模樣,卡洛的心情卻更為沉重。
連他引以為豪的瀲月和夜雪都被淘汰出局。那他還可以指望誰?真是一道難題中的難題。
「紅眼睛叔叔,我可不可以?」駱霏霏毛遂自薦,走至撒帝斯面前轉了一圈。
「你太小了。」撒帝斯冷言回拒。他不是童裝設計師。
「可是我會長大,而且我以後還會很漂亮,是個大美女。」駱霏霏介紹自己時一點也不害臊。她可是有心也有志往服裝模特兒發展。
撒帝斯抿嘴而笑,他欣賞這個自豪的小女孩。「等你長大再說。」
「我還有——」駱霏霏還想褒讚自己,但母親的話卻讓她閉嘴。
「霏霏,快過來,不准沒大沒小。」駱瀲月一聲令下,駱霏霏不敢造次。
「好。」跺跺小腳,駱霏霏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母親身旁。
撒帝斯起身,冷淡地向卡洛表示,「我想下次再挑。』,看情形,他是找不著可以取代她的人。
「撒帝斯,我看——」卡洛原本想和撒帝斯再約時間,卻因看見徐樂兒進來而住了口。
撒帝斯雖然驚訝於突然闖入的人。但在確認她是誰後.他嘴邊泛出一絲陰笑。
「卡洛,我把宣傳照片拿來了。」徐樂兒捧著照片踏進辦公室,雙眸不經意瞥見那雙炙人的紅眼眸.她心一慌,手中的照片再次散落一地。
她日夜害怕的事竟然發生了!他真的來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紅眼眸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她該怎麼辦?他會不會認出她?會不會告訴卡洛那晚的事?
惶恐的心起伏不定,浮現太多假設問題,令她擔心不已。
對了,裝作不認識他。她絕對不能承認認識他!她心裡打定主意。
是她沒錯,那只該打的小貓咪。撒帝斯邪邪地笑了。原來她在這兒,那她肯定是名模特兒,地上的照片張張是她燦爛的笑容,這是最好的證據。
「樂兒,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對。」卡洛關心地詢問。她怎麼好像受到驚嚇一樣?臉色好白。
「我……我沒事的。」徐樂兒怯聲回答。她的眼眸始終避開紅眸的追尋。
「卡洛先生,你不為我介紹?」撒帝斯饒富興味地斜眸垂首的她。
「我差點忘了。」經過撒帝斯的提醒,卡洛立刻為他們兩人做介紹,「樂兒,他是撒帝斯,是個有名的設計師;你應該聽過他的名號。撒帝斯,這是徐樂兒,她是我的養女,也是霓裳國度中的模特兒。」
他竟是謠傳中的撒帝斯?徐樂兒 內心隱隱感到不安。既然他和卡洛相識,卡洛的挑選活動也是為他而辦,那他會不會向卡洛說出他們的激情夜?她突然好害怕,尤其他現在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給生吞入肚一樣。
她的眼神一直在迴避他,害怕了是不是? 撒帝斯陰鬱一笑。
那天早上,他發覺找不著她,生氣地撕毀了部分畫紙。至於牽扯他動怒的理由他不清楚,只是很冒火她的悄然離去。
這一次他們偶然相遇,他豈會輕易放過她?他壞眼一黯,心中另有盤算。
「卡洛先生,我想用她當我的主秀模特兒。」撒帝斯直指徐樂兒,當然也看見她臉上驚訝的神情。
徐樂兒眼冒怒火,她才不要當他的主秀模特兒,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不過撒帝斯一回眸定定地看著她,她竟然又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冉看他。
「撒帝斯,很抱歉,樂兒在短期間內恐怕排不出任何時間。」卡洛婉轉回櫃,神情歉然。
徐樂兒暗中鬆口氣,好在她有工作可以當擋箭牌,他奈何不了她。
「是這樣嗎?」撒帝斯挑眉,含笑睨看徐樂兒。她以為躲開他就可以不惹事上身,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卡洛先生,我一定要徐小姐當我的主秀模特兒,我願意幫你賠償徐小姐工作上所有的損失。」只要是他看上眼的,沒有要不到的。
撒帝斯的話令在場的眾人訝異,其中最難以置信的是徐樂兒。
「撒帝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卡洛勸阻。
「我不是在開玩笑。」撒帝斯故意面向徐樂兒,他要她覺悟。
「可是,我……」卡洛看看徐樂兒,他不敢貿然答應此事。
徐樂兒美眸怒瞪笑意滿面的人,火氣緩緩上升。
他為什麼不肯放過她,或者裝作不認識她也好,為何偏偏要指定她為他的主秀模特兒?他分明不安好心,她不會讓他如願。
徐樂幾絲毫不懼地迎向撒帝斯的目光。她也要讓他有所覺醒,她是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的。
「我告訴你,我不要擔任你的主秀模特兒,我不要!」鼓足勇氣,她大聲拒絕,不在乎自己貿然的舉止是否合乎禮數。
她話一說完,回瞪他一眼後忿忿地掉頭就走。
室內眾人莫不驚訝於徐樂兒的反應,只有撒帝斯不以為然的笑了。
卡洛關心女兒,隨即用眼神示意駱瀲月和風川夜雪,要她們追出去看看徐樂兒。
一接獲卡洛的眼神通知,駱瀲月立刻帶著女兒和風川夜雪尾隨徐樂兒而去。她們和卡洛一樣納悶,向來好脾氣的徐樂兒為何會勃然大怒?
帶著滿臉拂不去的笑意,撒帝斯深沉的笑了,在心裡送徐樂兒一句提醒的話——「小貓咪,盡量逃吧!否則你一旦被我追上,想逃也跑不了。」
☆☆☆
晚餐時刻,原本是段歡笑愉悅的時光,但今天一反常態。
餐桌上每個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語地吃著晚餐。
「樂兒,你再考慮一下。」卡洛衷心盼望她能接下撒帝斯的工作。
「卡洛,我不願意替撒帝斯工作。」徐樂兒低首翻攪盤中的食物,她不敢迎視卡洛的目光。
「這是為什麼?」卡洛問道,「如果你能接下這檔服裝秀,對你的模特兒生涯會有所助益,為什麼你堅決反對?」
「卡洛,你知道我不要這些。」徐樂兒淡淡的說,名利她不感興趣。
「我就是知道才替你感到惋惜。」卡洛感慨的說。
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她能在爭權奪利的世界贏得什麼?只有平白損失地的才華,掩蓋她的風采,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