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醫院,樂兒阿姨你昏倒了。」駱霏霏搶先為她解惑。
「昏倒?」經霏霏一說,她依稀記起片段。
「醫生說你太過勞累,體力負荷不了才會昏倒。」駱瀲月解釋。
「你也真是的。」風川夜雪不滿的瞟看她,責備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月事來,不舒服就要說,幹嘛強忍著不說,結果搞成這樣?」她真想好好的罵樂兒一頓。
「夜雪說得沒錯。」駱瀲月附和風川夜雪的話。她也想敲醒徐樂兒,教她學會愛惜自己。「你太不自量力、太過逞強了。」
「所以說,樂兒阿姨害我們好擔心、好難過。」多話的駱霏霏坦白地道出,算是做個結語。
面對一句句責罵的話語,她不傷心,反而感動得熱淚盈眶。
「對不起。」短短一句說盡心中無限歉念。「我以為只要忍一忍,等亞提買止痛藥回來,我就不會再痛了。」
「結果止痛藥還沒買回來,人卻昏倒了。」風川夜雪揶揄道。
「亞提明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應該馬上送你去找醫生診治,怎能答應幫你去買止痛藥?」駱瀲月弄不明白亞提怎會這般迷糊、如此不明事理。
」是我拜託他的,你們別怪亞提,這是我不對。」她為亞提澄清。
「亞提太順從你,什麼事都依你。聽你,導致喪失判斷能力。」駱瀲月感歎道。傾心愛人就會淪為盲目下場,她不會重蹈覆轍。
「亞提是個沒大腦的攝影師。」風川夜雪為不在場的亞提加冕。
「亞提叔叔沒有人腦?嗯,好奇怪。」五歲小孩能懂的範圍有限。
「夜雪,你這話太狠了。」駱瀲月輕笑。
風川夜雪撇嘴,「亞提他當之無愧。」加冕儀式一過,封號個能追回。
眼見討伐亞提的聲浪愈來愈高,卻未見亞提出聲為自己辯護,徐樂兒環視四周,發覺室內並無亞提人影。
「亞提人呢?」她問。亞提送她來醫院,理當好好謝謝他。
「亞提叔叔在外面不敢進來。」駱霏霏又搶先答話。
不敢進來?徐樂兒好生納悶。「為什麼?」
「他覺得很羞愧,在外面面壁思過,反省自己的過錯,無顏見你。」風川夜雪解釋著。
是她害慘亞提,她好內疚。明明是她的錯卻讓亞提承擔。
「是我對不起他,這不是他的錯。」亞提讓她深深自責。「你們請亞提進來,我要好好謝謝他。」
「你要謝謝亞提?」風川夜雪為徐樂兒的話大感震驚。「他有什麼值得你感謝的?」
徐樂兒皺眉,「亞提送我來醫院,我應該謝謝他,這樣錯了嗎?」
駱瀲月和風川夜雪聞言,驚訝的對觀一眼。她怎麼會如此認為了。
「樂兒阿姨,你弄錯人了,不是亞提叔叔送你來的,是紅眼睛叔叔。」小孩子又在多嘴了。
駱瀲月微微一笑,「是撒帝斯送你來醫院的,他還在醫院陪著你,一直等到我們來了才回去。」
「而且還是他通知我們你昏倒的事,要我們盡快趕來醫院陪你,他說你會害怕一個人獨處。」風川夜雪也接著說。
撒帝斯?不會的,絕對不會是他。她不相信。
「應該是亞提才對。」
「不是亞提。」駱瀲月搖頭。
風川夜雪笑睨她,「亞提那時候還在幫你買藥,怎麼可能會是他?」
「可是……也不可能是撒帝斯啊廠撒帝斯以折磨她為樂,才不會關心她的死活。
駱瀲月和風川夜雪又相視一眼,迸出一連串的輕笑。
「上次你工作太累,在撒帝斯的工作室睡著了,最後還是撒帝斯抱你回家,你忘了?」駱瀲月以為她記得上回之事。
幾天前她和撒帝斯發生口角,她一個人躲在伸展台後方哭泣,哭到最後睡著了,什麼都不記得。
她只是依稀感覺到有人送她回家,要她好好的休息。她以為是工作人員無意中發現她,遂好心送她回家。
原來一直被她都認為是工作人員的人竟是撒帝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她冷酷無情、行為惡劣至極,甚至拿話中傷她,而私下的他卻是如此溫柔?他是雙面人嗎?人前一個樣,人後又是一個樣。她真的被他搞迷糊了。
「樂兒,你為什麼不肯相信他?」風川夜雪笑著提出疑問。
「對啊,時啊,為什麼不相信紅眼睛叔叔?」駱霏霏當上應聲蟲,再次重複問題。
「我…」徐樂兒無話可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駱瀲月一眼即明瞭徐樂兒的窘狀。她開口阻止急於得知內幕的風川夜雪,「夜雪,別問樂兒。」
「為什麼不問?這是個很有趣又奇怪的問題,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很可惜。」風川夜雪不想善罷干休。
「是啊,為什麼不問?」駱霏霏盡責地做好她應聲的工作。
駱瀲月含笑為不知所措的人解危,「人間自是有情癡,此事下關『風』與『月』。」駱瀲月話中有話,加重語氣點醒風川夜雪。
她早已察覺徐樂兒和撤帝斯之間有著不明的情愫正在醞釀,否則撒帝斯對樂兒不會有溫柔的舉止、多情的行為。
「風?月?」風川夜雪一點就通。「喔,我懂了。」她領回個中含義,瀲月的意思是要她別管了!
「可是,我還是不懂。」駱霏霏搔搔頭,一臉迷惑。
「小孩子不懂就別問,乖乖的聽大人說就好了。」風川夜雪一句話阻塞了駱霏霏的問話。
「好嘛,人家乖乖的聽嘛。」駱霏霏小聲地嘀咕一句。
「這樣才對。」風川夜雪滿意於駱霏霏的回答,轉頭又問徐樂兒:「樂兒,你認為呢?」
她們的話不就表明她與撒帝斯之間仍有令人遐想的空間?
「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她急急辯解,想和他劃清界線。
「是不是像我們說的那樣,你自個兒心裡有數。」風川夜雪眼神壞壞地笑看徐樂兒。
「我跟撒帝斯真的沒關係。」她是愈描愈黑,無力再解說。
「到底有沒有關係,此事不關『風』與『月』。」駱瀲月巧妙地將句子發揮得淋漓盡致。
「瀲月,說得好。」風川夜雪鼓掌叫好。
「媽咪,說得棒。」駱霏霏也高興地鼓掌。反正聽不懂跟著別人做就對了。
徐樂兒低低歎氣,「我認輸。」她豎白旗,不想再征戰。「請放過我吧。」
「又來了!樂兒又想棄權不戰、落荒而逃廠風川夜雪犯起響咕。她的壞處就是如此,遇到瓶頸就想逃離。
「夜雪,算了。」駱瀲月揮手示意風川夜雪要適可而上。
「好,今天放過你。」風川夜雪體恤病人。
阿彌陀佛,徐樂兒暗鬆口氣。「我今天可以出院嗎?」她想趕快回家。
「可以。」
「那太好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我想趕快恢復工作。」她迫人及待。
駱瀲月好心地提醒她一件她尚未得知的消息。「可是未來三天內,你得要乖乖待在家裡把身體養好。」
「為什麼?」
「這是撒帝斯的交代,他要你好好休息。」風川夜雪說道。
又是他!他又擅作主張了。
她並不懂他對她究竟是好或是壞?是關心還是個在意?他總是讓她猜不透,讓她很氣他,卻也不得不感謝他的體貼。
這樣百變的他真讓她傷腦筋。她該怎麼對待他?
「樂兒,別想太多,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駱瀲月拉回她遠遊的心神。有時候人總愛暗自猜想揣度,鑽牛角尖反而會壞了一切,這樣對誰都不好。「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
徐樂兒頷首答應。「好,麻煩你了。」
就如瀲月所言,她什麼都不必想,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
經過三天的靜養,徐樂兒的臉色愈來愈紅潤,身體也漸漸好轉。
由於卡洛的耳提面命,她不敢造次,乖乖在家休養了三天,停下所有工作。
三天來,探望她的人絡繹不絕。有她的工作夥伴、同行模特兒,以及其他愛護她的人,但獨獨缺少撒帝斯。他好像連捎聲關懷給她都覺得多餘,一直沒來探望她的病情。
她曾私心盼望他能來看看她,好當面向他道謝。可是他是個沒血沒淚、沒心腸的大壞人,一點也不在意她,她心裡好氣。
三天不見他,徐樂兒心中時時惦念著他,就像是在思念某個人,巴盼能見上一面,以慰解相思之苦。對他,她竟然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可惜壞心人不懂她的盼望,還是不肯來看她,難道他真的不關心她嗎?
一思及此,徐樂兒氣憤地捶打枕頭,罵他出氣,「大壞蛋、笨蛋……」
他真是個邪惡的大壞人!
第七章
撒帝斯來到卡洛的住所,他雖為探望徐樂兒而來,卻也另外有事向人請托。
「紅眼睛叔叔,你要找樂兒阿姨嗎?」開門的是駱霏霏,一見到他,她自然聯想到她的樂兒阿姨。「阿姨在樓上睡覺。」
「不是。」雖想見徐樂兒,他不敢貿然而行,怕她氣未消,見面又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