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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個?第一個?那又怎樣?
令狐清清冷嘲地撇了撇唇,只因為金城翩翩一句話,她竟然失神了整個下午,難道她真的相信第一次就代表了與眾不同嗎?
「王說要召見剛剛入駐的十名黑羽國武將,所以晚飯就不回來吃了,請公主自便。」
宮女送來了口信,她只是淡淡地一笑。
這樣最好,他不要糾纏在她身邊,一方面可以讓她喘口氣,另一方面可以讓她繼續尋找金聖。
如今已是日落西沉,正是逍遙居陣法啟動的時候。
但是今日不同於上一次,那次她甚至沒有走進逍遙居,而這一次,她在白天就已悄悄佈置,趁人不注意時在沿路撒了一些豆子,如果在黑夜裡順著豆子的軌跡去尋找,一定可以找到正確進入逍遙居的路。
她沒有換上夜行衣,因為金城靈對這裡的安全性足夠放心,所以從來不派重兵把守,而宮門外有令狐族人替她把風,使她無後顧之憂。
藉著月色,令狐清清走到記憶中撒豆子的地方,也就是逍遙居的入口處。
果然,豆子還在,那條路清晰可見。
記得在聖朝的時候,丞相曾經說過,大多數的陣法都是用來蠱惑人的眼睛,如果閉上眼睛不去看,就可以不受外界的誘惑。
她閉上眼,憑藉著白天的印象讓腳掌踩在豆子上,那輕微的嘎吱嘎吱聲音引領著她,一點一點走進逍遙居的深處。
她就像是一個看不見路的盲人,全憑著腳心接觸到豆子的感覺尋找著路徑,雙手筆直地伸向前方,摸索著,不讓自己撞到異物。
終於,她的手摸到一樣東西,是木做的邊框,這表明她已經摸到了逍遙居的木門,證明她已經破解了門口的陣法,踏進房內。
睜開眼,因為有點不適應許久的黑暗,而無法在瞬間辨別正確的方向。
此時她才發現房子的采光不同於其他的房間,所有的窗戶都開在與月亮相反的位置,如果不點燃蠟燭,她甚至無法看到屋內的桌椅。
既然是金城靈的住所,為什麼要把房子建成這樣?
雖然宮牆很高,外面的人無法看到裡面,但是為了安全,令狐清清還是不敢點燃燭火。
她憑藉著上次來到這裡的記憶,回想著所有門窗桌椅的位置,回想著任何可能藏匿寶貝的地方,一點一點摸到了牆角。
上次來,這裡掛著一幅畫。
金城靈的王宮中充斥著看似熱鬧貴氣,但其實並無品味的東西,惟有這面牆上的那幅畫非常奇特,是一幅名叫「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古畫,畫者的名字也從未聽過,叫做葉一溪。
這樣一幅看來過於簡單的畫,就是在普通富豪之家都不會懸掛,更何況大張旗鼓地掛在他的臥室內,豈不是太古怪了嗎?
那幅畫還掛在牆上,撩起畫卷,在牆壁上毫無意外地摸到了一個鐵環,她心頭大喜,摸到鐵環上,正要用力拉起,忽然背脊一涼,聽到輕微的笑聲。
這笑聲是詭異的熟悉。上一次她夜探逍遙居的時候,就是這個笑聲出現在背後,如鬼魅一般,讓她只聽得見卻看不到。
金城靈?!他回來了?
她反手一掌,算準了會打到他的胸口,怕他沒有預料到而被打傷,她還特意保留了幾分力氣,卻沒想到這一掌猶如拍在棉花上,無聲無息完全沒有反應。
她大驚,要撤回手逃跑,那人卻欺身而上,一下子點住了她的軟麻穴,她甚至來不及反抗就被那個人摟進懷裡。
萬般後悔和驚惶在此時都全無作用了,她只能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像是很珍惜地撫摸,並沒有惡意。
但是在這樣的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而對方刻意的沉默也讓她變得啞然。
也許,如果她此時高喊一聲,相信他會停下動作,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點穴讓她使不出力氣,還是他魔鬼般的手奪取了她的理智,她只能緊閉雙唇,一聲不吭。
對方的手指撫摸到了她的唇角,大概是發現她的唇角過於緊繃,雙唇過於緊閉,又是一聲輕笑後,他的手指滑落下去,解開了她的衣襟,剝落了她的外衫。接著,她的身子騰空而去,被他抱上了牆邊的那張床。
此時令狐清清知道自己再不出聲就要犯下大錯,才剛剛啟唇發出一個極輕微的嚶嚀,雙唇就被他用唇封住。
同時她的身體感覺到一陣寒冷,所有的衣裙都已離開身體,落到床下。
她用盡力氣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十指畫過身體時,被勾起的那一陣陣熱浪般的異樣慾望,當彼此的身體毫無阻礙地契合在一起,她終於無奈地發出一聲低歎,雙手從抵制漸漸變成妥協而鬆開,碰觸到他的身體時,最初的羞澀也因為這看不見彼此的黑夜,和他熟練的引誘而逐漸消退。
後來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昏睡過去,只記得在他的懷中不斷地沉浮,陷入另一個從未有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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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作了一場惡夢。
看著窗外射進的那一縷晨曦,她呆呆地想,昨天晚上在逍遙居裡的那一幕一定是幻覺,是惡夢。但是她怎麼可能作這樣的夢?這簡直是罪孽,不知羞恥!
房門被人輕叩出聲,默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公主,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她平和地出聲,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
默默低著頭進來,輕聲問:「你還好嗎?」
「不是很好,昨晚上大概著涼了。」她想當然地這樣認為,接著順口問道:「金城靈昨天回來過嗎?」
默默輕輕地應著,「他把你送回來之後就回逍遙居睡了。」
「什麼?」令狐清清一驚,「他送我回來的?」
「你忘記了?」這下子換默默吃驚了。「他抱你回來的,你、你真的忘記了?我當時可是嚇壞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去的,直到他把你抱出來,而你的身上還、還裹著被子。」
令狐清清的臉色先白後紅。原來,昨夜真的不是一場春夢,而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她真的和金城靈纏綿悱惻過,真的將自己的身體拱手送給了他?就在那漆黑看不見任何光線的房問內,他們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那樣沉默著,靜靜地……哦不!她記得,她回憶起自己昨夜曾有過激情,還有那一聲聲現在回想起來讓她恨不得鑽到地下的呻吟。
曾經聽說月光會使人的神智混亂,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情,但是為什麼在漆黑的世界裡她也會變得瘋狂?
「清清醒了嗎?」
金城靈的聲音悠然出現,她急忙低頭看看自己,好在默默昨天晚上已經為她換上了睡衣,還不至於太丟臉,但即使如此,她仍然覺得狼狽不堪,尤其是——被他那雙如水晶般的黑眸凝視著的時候。
他施施然走進來,微笑著問道;「就快日上三竿了,還沒有起床?我都已經早朝回來了。」
她的眼睛簡直不知道該看哪裡,無論是和他對視也好,還是躲避他的視線也好,他的目光似乎都凝在她的臉上,讓她無處可藏。
「原來你也會耍小孩子脾氣,起床都要別人一催再催,伺候穿衣,才肯起床嗎?」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從默默的手裡接過她準備的新衣,瞥了一眼,「嗯,就穿這件好了。」
令狐清清瑟縮地向後靠了靠,輕聲說:「我馬上就要起床了。」
「我可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驕縱高傲、自私自利的王,對於妻子,我也可以很溫柔的。」他輕笑著,語調曖昧。走上來要幫她穿衣,察覺到她的些微抗拒,於是在她的耳邊輕哺道:「怕什麼?雖然昨天晚上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你的身體我已經『瞭若指掌』了。」
她忍無可忍地揚起手打他,但他居然不避開,就笑著任她的粉舉揮到自己的臉前。
「你,為什麼不躲?」她低喝道。
「打是情、罵是愛,老婆愛我,我為什麼要躲?」他回頭吩咐道:「給你家公主打洗臉水,看她一頭一臉的汗,就好像昨天剛剛跑了幾十里的路。」
令狐清清氣惱地悶聲說:「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佔我的便宜……」
「你管那件事叫佔便宜嗎?」他笑道:「那我的便宜可是佔大了。」
「你……可惡,該死!」她低聲咒罵,不防備他的手指按到她的唇上,輕輕掠過,「死人是不可能吻你的唇,也不可能……」他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令她再也沒辦法在床上坐住,一躍而起,拳頭砸向他的那張俊臉。
「清,公主……」默默以為她真的要毆打金城靈,生怕她惹惱了對方,嚇得脫口直呼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