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將他送醫院才對啊。」歐以靈有些擔心的看著沈堯蒼白的臉。
「少爺交代他不去醫院,他只想給你照顧。」阿泰傳達沈堯的意思。
「可是他似乎病得很嚴重,我不敢擔這責任。」歐以靈搖頭。
「少爺兩天前就有感冒的徵狀,但他仍然堅持要兩地奔波,才會讓病症越來越嚴重,雖然說元兇是感冒,但是這卻像是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醫。」阿泰看著她。
哇,阿泰平時不多話,想不到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讓歐以靈驚訝。
「你住樓上嗎?」
歐以靈點頭。
阿泰二話不說就扶著沈堯上樓,歐以靈這才明白阿泰想做什麼,連忙跟上。
「你不能將他就這樣留在我這裡。」
阿泰已經自動自發的將沈堯送上床躺下,為他蓋好被子,然後就要離開。
歐以靈急忙叫道:「你不能將他丟給我逕自走人!」
「少爺要的只有你。」撂下話,阿泰大步離開。
歐以靈呆了下,再追出去時,阿泰已經開車走了,她沒有辦法,只好關上鐵卷門,回到樓上照顧病人。
先從冰箱裡拿出冰枕,覆上一條毛巾後墊在沈堯的頭下,再端了盆水和兩條毛巾擺在床角,把毛巾弄濕放到他的額頭上,毛巾不冷了,她再換另一條。
這樣持續一段時間,沈堯額上的熱度終於下降了,她鬆了口氣,換上新毛巾,想到他將晚餐全吐了出來,她下樓煮稀飯。
期間她不放心的上樓探視了兩次,幫他換了毛巾,也抽掉了冰枕,讓他能睡得好一點,再端著稀飯上樓,把鍋子放在床邊櫃子上,她拿開毛巾,摸著他的額頭和臉頰,燒漸漸退了,讓她露出微笑,一低頭,才發現他已經醒了,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你覺得如何?」歐以靈再換一條毛巾。
「好多了,謝謝你照顧我。」沈堯聲音嘶啞的說。
「我是被逼的。」歐以靈冷冷的回他。
沈堯不以為忤,「你還是沒有不管我,謝謝。」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下。
歐以靈臉色微紅,抽回自己的手,「我煮了稀飯,不知你吃不吃?」
「吃,你煮的我一定吃。」沈堯連忙要下床。
「不用下床,我舀給你吃。」歐以靈制止,只讓他坐起身,舀了碗稀飯放在他手中。
沈堯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那表情似乎稀飯有多好吃,讓她覺得好笑。
「這稀飯只有加了肉沫和蛋,比不上山珍海味。」
「你煮的就是山珍海味。」
「你以前可不這樣認為。」她想起了等不到人的晚餐。
「我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所以如今才要花加倍的力氣來求你原諒。」沈堯坦承自己的錯。
和這樣的人連吵架都吵不起來。「我去洗澡,你吃完就將碗放著,你的燒已退,可以叫阿泰來載你離開了。」交代完,歐以靈拿著衣服走入浴室。
只是她再出來時,沈堯仍舊躺在床上,稀飯已全吃完了。
「你打電話給阿泰了嗎?」
「阿泰開車比我還辛苦,我不願吵他。」
「那你今晚怎麼辦?」歐以靈皺眉頭。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什麼?」
沈堯馬上舉起手,「我保證絕不會對你亂來,你離開多久,睡覺障礙就困擾我多久,唯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好好睡一覺。」
他這是利用自己的心軟嘛,可是面對他的懇求,歐以靈卻難以說不,只得指出事實,「這是一張單人床。」
「我會小心不讓我們倆掉到床下。」沈堯提出保證。
歐以靈為他的答非所問感到又氣又沒辦法,「記住你的保證。」
吹乾了頭髮,都十一點多了,歐以靈看著床鋪,沈堯對她露出笑容,她沒得選擇的躺到床上。
有他體溫的熨燙,被窩好溫暖,她不想碰到沈堯的身軀,卻差點跌下床,強健的手臂救了她。
「為了防止你栽到床下,我不收回我的手,希望你諒解。」由後面抱著她,他貼在她耳畔低沉的說。
她無法反駁這理由,能感覺自己靠入他懷裡,結實的胸膛護衛著她,鼻子又聞到熟悉的陽剛氣息,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頸部,恍然間她好像回到以前的時光,她放鬆了全身肌肉,怡然的偎在他胸口。
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歐以靈知道他睡著了,悄悄的在他懷中翻個身,面對他熟睡的臉龐,還是純真得有如嬰孩,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暗暗歎息,看來自己依然愛著他,裝模作樣的日子不知還能撐多久?
無奈一笑,放下手,她偎著他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原本已經熟睡的沈堯張開眸子,看著懷裡的寶貝,他寵溺的微笑,為了她的事,他聽了郝艷一個下午的教訓,才知道自己的確不應該,所以明知她是心軟的人,重新投入他的懷中是遲早的事,他還是決定慢慢來,要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心甘情願再被他俘虜。
湊上唇,他憐愛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摟著她安穩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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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以靈醒來,身旁的位置空著,有聲響自樓下傳來,她一臉疑惑,馬上抓起鬧鐘一看,已經八點了,難道……
她快速的穿上衣服,快步衝下樓。
沈堯正用平底鍋煎蛋,見到她,他微笑的說:「我本來要做好三明治才叫你,你現在就起來了,坐下吧,我馬上為你服務。」
「你怎麼可以關掉我的鬧鐘?!我來不及煮紅茶、綠茶了。」歐以靈氣悶的看他一眼,趕著要煮水。
「我煮好了,紅茶,綠茶,還有粉圓,需要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沈堯輕鬆的回答。
歐以靈連忙看向茶桶,果然都已裝滿茶,QQ的粉圓也就定位了,她驚訝的看著沈堯,「你怎麼知道份量?」
「你的筆記上有寫啊。」沈堯指了指貼在牆上的筆記。
「你看著就會了?」
「不難啊。」煎好蛋,沈堯到小餐桌做三明治。
歐以靈不得不佩服他,看他做了夾吐司,然後用刀子分成兩個三明治,又倒了杯自己煮的綠茶放到她面前,「坐下來吃吧,順便喝喝看我煮的綠茶。」
歐以靈坐下,先喝了口綠茶,再吃三明治。
「好喝嗎?」沈堯問。
「普通。」歐以靈回答,其實是好喝,不過她才不要讓沈堯過於驕傲呢。
沈堯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好脾氣的笑著,「通過你的考驗就好。」
兩人將早餐吃完,歐以靈開門做生意,同時阿泰也開車來接沈堯上班。
沈堯到車裡拿來今天的花束,交給歐以靈,「今天是天堂鳥,希望你喜歡。」
歐以靈抱著花,忍不住說道:「你連續十多天送花來已經夠了,不要再花錢了。」
「只要你喜歡,花再多錢也值得。」沈堯微笑,手還招了下。
「什麼事?」歐以靈走上前。
沈堯捧住她的臉,印下一吻,「我下班就回來了。」開心的上車離開。
歐以靈生氣,但掩不住臉上的笑意,將花插入花瓶。
「我們看到囉,看來以靈阿姨很快就會原諒負心漢了。」張若拉拉著女兒的手說道。
歐以靈撫弄著花,「他還欠我一樣東西呢。」
「什麼東西?」
「追求。」沈堯得先按部就班追上她再說。
歐以靈笑容可掬,她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就像今日的太陽一樣光明燦爛。
尾聲
歐以靈躡手躡腳的從丈夫懷裡爬起,悄悄走入衣帽間,拿出皮箱,挑選衣服放入箱子裡。
她拿著藍色的洋裝和淡粉的雪紡紗上衣做比較,「要帶哪件比較適合呢?」
「去那個地方,帶卡比帶衣服適合。」沈堯的聲音涼涼的傳入衣帽間。
歐以靈縮縮脖子,躲在衣帽間裡不出聲。
「不說話代表心虛嗎?出來。」聽似責難的語氣,其實滿是寵溺。
歐以靈走出衣帽間,嘟著嘴看向床鋪。
「過來。」沈堯伸出雙手。
她笑了,投入丈夫的懷抱。
沈堯將愛妻壓在身下,佯裝兇惡的輕啃白皙頸項,「你想打包行李,丟下老公不管嗎?」
「呵呵……人家只是看你都沒動靜嘛,以為你不想去了,就想自己去啊。」歐以靈邊笑邊答。
「沒有你我無法入睡,你真要不管我自己去玩嗎?」沈堯一臉哀怨。
「我怎麼忍心,艷艷說了,這樣小逼一下,你就會同意一起到紐約了。」歐以靈老實說。
沈堯一臉不悅,「又是郝艷這鬼靈精,你以後少跟她在一起。」
「她是我的手帕交兼老闆娘,我們又要到紐約找郝晴,恐怕很難耶。」她潑丈夫冷水。
「你在陶氏只是玩票性質,她不算是你的老闆娘,我也不會讓你一人去紐約,我會帶你去的。」他可是一天沒有老婆都不行。
「哇,太好了,不過我不是在玩票,我可打贏了不少官司呢。」她再回台北後,就到陶氏當約聘律師,符合了沈堯不准太累的規定,她也能繼續律師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