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庭冬大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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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起來好好吃喔。」常庭冬被眼前一大桌的佳餚美食吸引住,很難想像這些全部都是雲塔羅一個人獨力做出來的。
他夾起一塊香味誘人的熏烤小羊排放進嘴裡,然後為它停留在嘴裡的美妙滋味讚不絕口,「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謝謝!」
她被他無所保留的讚美羞紅了臉,整張臉龐散發出喜悅的光輝。
「鼕鼕,你美國學校那邊的事處理得怎樣了?」想起弟弟即將在今年夏天前往美國留學,身為哥哥的林樂夏關心問道。
「還OK嘍!小竹哥幫我打點得差不多了。」他的嘴裡塞滿了英國傳統美食,一邊回答。
比他早三年前往美國留學的邵家老三段逸秋,在知道弟弟申請到麻省理工學院直接攻讀博士之後,已經替他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層公寓,並派人打點好一切相關事宜,真不虧是邵家四兄弟中思慮最縝密的軍師。
「說到小竹,前一陣子我才剛和他聯絡過,美國那邊公司的事務一切順利,他還等你過去幫忙呢!」林樂夏又說。
邵家四兄弟多年前曾在網絡上成立一家虛擬的網絡公司,目的是為了打敗他們花心又不負責任的老爸,也就是當時邵氏企業集團的全球總裁邵永強。
雖然他們只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但是經由老大於晏春無人能敵的交際手腕,和老二林樂夏精確敏銳的判斷能力、老三段逸秋超凡過人的謀略功力,加上老四常庭冬高深莫測的黑客手段,以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的精神,終於在四年多前成功將他們老爸拉下總裁寶座,從此黯然退位離去。
完成任務後,他們四兄弟所共同成立的公司並沒有因此解散,反而在美國有逐漸坐大的趨勢,讓他們想收手也不行,只得商議乾脆由段逸秋前往美國擔任CEO的職務,順便求學。
眼見三位兄長不僅在事業、學業,甚至愛情上都有很好的結果,常庭冬也有點嚮往。
可是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等待他去挖掘,他短時間內沒辦法放下一切「從良」去,但他至少已經正視自己的感情。
一頓酒足飯飽後,林樂夏邀弟弟到起居室下西洋祺,他們以往總是在網絡上對奕,很少有機會正面廝殺。
而女生們則是留在廚房,品嚐塔羅親手製作的美味蛋糕。
在悠然的紅茶香味中,倪虹和雲塔羅兩人是一見如故,愉快的討論起做蛋糕的方法。
「塔羅小姐,妳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可不可以教我怎麼做?」
「當然可以。」雲塔羅笑吟吟的看著她那張青春飛揚的臉,內心不禁浮現自己和林樂夏認識的那個夏天。
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何吟菲,只是倪虹給她的感覺太強烈了,她的雙眼可以直接靈視到圍繞在她身旁的光芒,那是一股極為溫暖的能量,是為了保護她而存在的濃厚思念。
「塔羅姊姊……」一旁不甘受到冷落的何吟菲也提出問題,「我聽小菊哥說,妳會幫人家用塔羅牌占卜是不是?」
「是啊!」雲塔羅點頭回答。
「那妳可不可以幫我占卜看看?」一聽到她承認,她整個人都有了精神。
算命是所有女人的最愛,甚至可說小至九歲、大九十九歲的女人,對於這種未知的神秘都非常感興趣。
「好呀!那妳們先去起居室等我,我把廚房收拾一下,再回房裡拿紙牌。」
「嗯!」何吟菲很快地起身,朝起居室走去,趁著等待雲塔羅的空檔看常庭冬和林樂夏下棋。
不過倪虹則是留了下來,體貼的幫雲塔羅收拾善後。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雲塔羅要她也一起去起居室休息,畢竟他們才剛經過一段長程旅途,應該都很疲累才是。
不過她卻回答說:「沒關係,塔羅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既然她是以女傭的身份跟著出來,理應幫忙才是。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將杯盤狼藉的餐桌收拾得一乾二淨,連自幼習慣家務的雲塔羅也自歎弗如。
「妳動作好快唷!」
「還好啦!從小做慣了。」
她緊鄰在雲塔羅的身旁,兩個人一起分工清洗碗盤。
不知為何,此時的倪虹忽然有種回到過去,和媽媽一起擠在狹窄的廚房水槽前洗碗的感覺。想必是塔羅小姐臉上那抹溫柔的笑容,感覺和她母親太像了。猛然,她鼻子一股酸楚,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嗯……小虹,我可以叫妳小虹嗎?」雲塔羅忽然道。「嗯,塔羅小姐。」倪虹乖順的點了點頭。
「妳也別叫我塔羅小姐了,聽起來很不習慣。」雲塔羅輕笑一下,「跟鼕鼕一樣叫我塔羅姊姊就好了。」
「嗯……」她輕柔的聲調又觸動了倪虹的心,一滴淚水不受控制的自眼角偷偷滑落。
「小時候,我也常這樣和媽媽一起洗碗,可是我媽不是那種會做家事的人,不是洗碗精沖不乾淨,就是不小心會打破碗,所以到後來我就會叫她去旁邊坐好,不要凝手礙腳。」
想起往事,雲塔羅忍不住噗哧一笑,現在母親的身旁有另一個人在照顧她、保護她,想必她應該過得很幸福才是。
「我媽媽她……」一聽到她提起她的母親,倪虹也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她很能幹,不管是家事還是工作,都可以駕輕就熟的輕易完成,雖然爸爸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不過她含辛茹苦一個人把我帶大。為了讓我能夠順利升學,她甚至瞞著我偷偷在外面兼了三份工作,直到有一天她因為疲勞過度生病在家休息,僱主打電話到家裡我才知道這件事。她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媽媽……」
她不斷的說著和母親過往的一切,雲塔羅也耐心的聽她訴說。
直到說起母親因為車禍意外過世的那段往事,即使已經不再哭泣了,但是內心的傷痛依舊無法止息。
雲塔羅知道她內心的苦,於是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她,「乖!辛苦妳了。」
她說話的語氣宛如母親的翻版,倪虹不知不覺竟然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就像小時候她因為不小心跌倒,依偎在媽媽懷抱裡哭泣的感覺是一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倪虹才如大夢初醒的趕緊放開她,擦乾眼淚的她擤著紅通通的鼻子,對雲塔羅不好意思的笑道:「塔羅姊姊,對不起!我好像太激動了。」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雨過天青的天空,澄澈而又透明。
在雲塔羅具有療傷效果似的懷抱中,悲傷的記憶宛如被陽光蒸發的雨水,從此再也困擾不了她。
「好了,我們到外面去吧。」整理完廚房的雲塔羅替外面等待的三人重新泡了壺熱茶,並要倪虹先拿出去給他們。
一走進起居室,倪虹隨即聽到常庭冬和林樂夏兩人正在辯論。
「小蘭哥,你剛剛走這一步就不對了,還擋住自己的退路。」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要不是我一時失誤,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來不及了,如果你剛才沒下這步棋,我的騎士也會對著你的將軍,你逃不了的啦!」
「等等,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有這一步……」他們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誰也不肯讓步。
一旁觀戰的何吟菲因為聽不懂,已經有點進到恍惚的狀況。
「菊少爺、蘭少爺、菲菲小姐,來喝杯茶吧!」
倪虹替他們三人的杯子重新斟滿熱茶後,雲塔羅也拿著她的塔羅牌走出房間。
「塔羅姊姊,妳終於來了。」何吟菲精神一振,自沙發裡站起身。
「來這邊坐吧!」
她開口要倪虹、何吟菲一起坐在她身邊,然後隨即用熟練的手法替她們算起塔羅牌。
沒有意外的,倪虹和何吟菲占卜出來的結果大相逕庭,但是有一點讓她相當在意,那就是她們的牌面都顯示著同一個訊息——近期會有重大的財物損失,而這個損失是外力所造成的。
「我想妳們最好檢查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看是下是有少些什麼。」雲塔羅提醒她們。
「不會吧!我們今天才剛下船,連行李都沒有打開,況且在船上的時候我的貴重物品都放在房間的保險箱,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無法開啟,我想應該不會少什麼東西才對。」何吟菲半信半疑的說道。
不過一旁的倪虹聽到她提起保險箱的時候,她的臉都綠了。
「保險箱?什麼保險箱?」
她根本不知道房間裡面有保險箱這樣的東西,所以那張藏寶圖才會放在她自以為安全的地方——枕頭底下,連鼕鼕送她的項鏈也是。
況且她今早整理行李的時候,的確有把它們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也確實放進行李箱裡。
「對不起,我去檢查一下我的行李。」不行!她愈想愈不安,趕緊站起身朝她放置行李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