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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靖城突然出現一朵賭國名花,每夜都可見此妹徘徊流連於各賭桌間。一下依依在某某先生懷中,一下又緊靠某某大亨身畔,巧笑倩兮,一美人兮;迷煞眾家賭客,也氣煞靖城主人。
\"老闆。\"科林試探性地輕喚,想藉由老闆的回應來判斷今天該離老闆遠一點,還是乾脆找個藉口離開;長時間處在低氣壓中心實在太虐待他的身心。
仇小姐也實在太過分了,也不想想老闆在她受傷這段時間是怎麼對她的,沒學過知恩圖報這四個字啊!連他這個美國人都知道這句中國成語。
擔憂的視線專注在老闆的背影,他這個做人家部屬的從沒看過老闆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仇小姐是頭一個,可也是第一個氣煞老闆還故意令老闆怒氣指數上升的女人。
每天他都看得膽戰心驚,可這仇小姐像是打定主意跟老闆唱反調似的,每天對進門的賭客燦笑如花,對老闆則是冷凝著一張臉,像看到仇人一樣。
老闆會由著她,任她像只花蝴蝶周旋於賭客間惹火自己而不發脾氣,這也很恐怖。累積下來的怒氣一旦爆發,那威力可媳美核武啊!這是他們這些部屬的共同感想。
索靖冷凝著臉,打一進監控室就不發一言,左眸死盯在監控仇愛舉動的熒慕上,盯著她來回於每個男人間妖冶的媚態。
她在抗議,拿作賤自己的方式抗議他限制她的自由。這個白癡女人,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像個花枝招展的舞女跟他鬧脾氣嗎?
去他的抗議!她為什麼不學台灣那一套拉白布條遊街抗議的方法,偏偏用這種自虐又惹惱他的蠢方法。
去他的!那該死的男人憑什麼把手放在她腰上亂摸一通?左眸中的怒火燒得他眼眸直髮紅。
來來回回咒罵了數夜,什麼中文美學全被她氣得丟到背後忘光光,這幾天他已經罵盡所有髒話,仍然宜洩不盡腹中的火氣。
該死的,她竟然親那個色迷迷男人的臉頰!
\"老……老闆。\"跟在他後面還在考慮是否該離遠一點的科林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怦怦的心跳聲是因為他看見老闆氣黑的左臉。
老闆是真的氣炸了。
咕的一聲,喉結上下動了動,科林做好當當箭靶、出氣筒的心理準備,伴君如伴虎——中國人的哲學真的很有道理。
看著索靖黑沉的臉色忽而鬆懈下來,隨後又凝起更暗黑的顏色。科林不禁心想;不知道老闆有沒有注意到,他最近愈來愈容易變臉,活像個吃醋的丈夫。
他當然不敢說出口,怕自動送上門當炮灰。
\"科林。\"
\"是,老闆。\"咦,老闆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平平穩穩沒啥起伏,跟他的臉色完全不同。會不會是日子一久氣習慣了?科林單純地想著。壓根兒沒考慮到那是氣過頭的反常變化。
\"把仇愛帶到我房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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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愛抬頭挺胸,命令自己像個高傲的女王踏進素靖房內,任身後的科林關上門離去。
\"找我有事?\"她故意提出如此愚蠢的問題,存心引燃索靖的怒火。\"只是她愈是刻意如此,索靖愈是變相的冷靜自持。
一聲不吭地拉她進浴室關上門,轉開水龍頭讓熱水自蓮蓬頭直瀉而下淋濕兩人,熱氣氤氳滿室。
\"你做什麼?\"她怒斥出聲,對他她已無心維持假象的蕩婦演技。上一回是冷水,這一次是熱水。\"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索靖沒有回答,只是動手鬆開她紮成一束的黑髮,搓洗她沾染定型劑和賭場煙酒味的頭髮。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被他逼到不得不像個頑劣兒重般叛逆掙扎、吼叫不休的地步。面對她幾近幼稚的反抗,素靖的回應是撕裂她一身艷麗過火的衣裳,連帶不放過同樣誘人的內衣,他要洗掉她身上所有的味道。
\"索靖——\"
\"閉嘴!\"他受夠了!出口就是一聲大吼。\"你以為你自己在做什麼?你在作賤自己難道不自知?你明知道進來的賭客對你作何想法,為什麼還故意去招惹他們?你以為這樣做能為你帶來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放開你,這麼做除了惹火我之外,你什麼都得不到!\"
\"我就是要惹火你!\"仇愛抬起下巴無俱且固執地迎視他俯下的左眸視線,他濡濕的劉海再無遮蔽的作用,露出因傷無法再睜開的右眼及一道突兀的傷疤,但她知道這只失去視力的右眼和左眼一樣在注視著她。\"索靖,只要你一天不放我自由就一天等著看我作賤自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是只有你們男人才會,女人可以做得更絕。\"
\"不擇手段!?\"
一個關鍵語,像解開封印的鑰匙,倏然開啟他的記億,令他發狂地伸出一掌箝制她雙手高舉過頭,一手拿起肥皂粗魯地抹在她裸裎的身子,從頸子至腰骨而後回到胸前。
\"索靖!\"仇愛被他突如其來的力道震懾,掙脫不開只能按捺住。
\"你的不擇手段到什麼程度?\"\"他丟開礙事的肥皂,徒手將肥皂泡沫抹遍她全身,由頸子到腳趾再回到頸間,對著她的臉大喝:\"你的不擇手段除了自我作賤外,可有想過刺殺我好逃開得到你的自由?\"
仇愛為之一楞,緊咬著褪去口紅的下唇。
不!她沒想過要傷他,壓根兒也沒想過。
\"你的不擇手段可有在我唯一能視物的左眼上劃下一刀,讓我徹底變成瞎子的打算?\"他追問,逼自己不去看她因此而變得慘白的臉,甚至強硬地拉住她下滑的身子。
\"不……\"連傷他的念頭都不曾有過,怎麼會有刺瞎他的想法。\"我沒有想過,沒有想過……\"所有的聲音尚未出口便全數被他的唇覆蓋,她只能在他口中傳達薄弱的抗議。
\"如果你從沒想過……\"他吻住她胭脂盡褪的眼、鼻、唇之後退離幾寸。\"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不擇手段這四個字。\"
不擇手段……蓓姬的不擇手段毀了他的右眼,她的不擇手段又打算毀了他什麼?
剎那間,索靖停住一切動作,目光膠著在同他一起任熱水沖刷的仇愛身上,自她發上流滑過她臉的水像極她的淚,他從沒看過她的淚;想看,卻又捨不得讓她落淚。
她的不擇手段是要讓他領悟嗎?竟然是在這種時刻才讓他發現,她的不擇手段毀了他的——冷靜自持!該死,她的不擇手段竟崩解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
\"該死!\"暴吼一聲,唇舌瞬即貼住她的唇,他被毀去的冷靜,他被崩解的自持,都該由這個始作俑者收受,收受他冷靜之下壓抑的狂熱,接收他自持底下深埋的動亂。
\"素靖。\"仇愛別開臉拒絕他的吻,卻讓他更利於吮啄被熱水燙紅的肌膚,身上的泡沫在彼此鄒吵時已然洗淨,沒了香水味沒了煙臭味,只剩下再單純也不過的香皂味。
索靖放開她迅速解下自己的衣物,在她試圖逃出浴室之前將她拉回雙臂之中繼續先前的吮吻,在移動的空隙間,他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盤旋
\"你明明要我為什麼不肯承認?\"
仇愛抿緊唇,怕他深吻進她的嘴令她崩漬,只能選擇搖頭否認。
她不要他,絕對不要他,她要的是自由!
轉過背,為的是避免他吻住她的唇,避免自己看見他臉上的傷而瓦解心中冰牆,卻無可避免的讓他看見背上的斑駁纍纍的傷痕。
索靖半蹲下身,由下而上伶惜地吻遍她背上交錯的鞭痕,她和他同樣留有過去不得不被迫刻烙在身上的傷疤。這是他初次目睹她背上傷痕時腦中唯一的訊息——一種同類的訊息。
\"唔……\"仇愛摀住嘴阻止自己情不自禁的嚶嚀呻吟,就是因為要忍住不出聲,不得不仰起頭強忍。
索靖一手環在她腦前抵住她雪白的渾圓,一手撫摸著她的咽喉。輕輕施壓讓她不得不靠在他肩上。
\"你不要我嗎?\"他在情慾蒸騰之下,嗓音因而變得沙啞。
\"不……\"頑強的意志仍然主宰著仇愛,拒絕他所給予的火熱。
抵在她胸前的手掌下移滑進她緊閉的雙腿,強行侵入她慾望的核心輕揉挑捻。
\"仍然不要?\"看不見她的臉,但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軟化,她幾乎己將全身的重量交給他,明明身體已如此渴望他,為什麼還要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