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嗎?」耳畔響起他的問候。
她想回答,但話到唇畔又止住,一出聲就讓他知道自己是誰,她還不能說話,只好以搖頭回答。
畬言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下一刻他就抱起了她,大步往前走。
東門羽偎在他的懷裡,為他的體貼而開心,但她馬上又想到他這個舉動是為了原來的新娘,歡喜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嫉妒,看來他就算不愛那女人,也試著與妻子好好的相處,她暗自流淚。
走入新房,畬言將她放在床畔。
「累了就睡一會兒吧。」握握她的手,他要婢女好好照顧她,就出門招待客人了。
東門羽拿下紅巾,一臉的落寞。
「公主,你不能私自取下紅巾,要等駙馬爺動手才行。」婢女連忙說。
「無妨。」像她這樣的「新娘」,還要依禮數行事嗎?
現在她要傷腦筋的是,一旦畬言發現新娘換成了她,她要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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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想了千百個說詞,依然不夠完美,隨著時間的流逝,東門羽越來越著急,心越來越亂。
太子說得輕鬆,只要見到人,一切的誤會爭執都自然消失……只怕是不歡而散。
「駙馬回來了。」窗邊的婢女輕聲嚷道。
東門羽趕忙在床畔坐下,婢女們幫忙整理儀容,她也趕緊覆上紅巾,畬言走入房間時,她們都弄好了。
「你們下去吧。」
「是。」婢女們依照吩咐全部退下,房裡只剩下新郎與新娘。
東門羽咬著唇,兩手緊緊交握,心情不安。
一雙鞋出現在低垂的視線裡,他在身旁坐下。
「我終於娶到你了,你是畬夫人了。」畬言的語氣充滿喜悅。
終於?他的話讓東門羽不解,難道他一直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她還沒想清楚,畬言已拿著秤桿挑起紅巾,沒了遮掩,她的真面目赤裸裸的呈現在畬言面前。
東門羽急忙出聲,「我可以解釋現在這種情況,我沒對你原本的新娘怎麼樣,我只是代替她上花轎,我很愛你,不要你娶別……」
她的話越說越小聲,因為她看見畬言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意外,只是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好似他原本要娶的就是自己。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她試探的問。
「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娶別的女人。」畬言說得肯定。
「那你放消息說要成親也是假的?」東門羽接著問。
畬言點頭。
「太子就是你的間諜?」她早該發現太子太過於自信了。
「間諜?他會很高興的接受這樣的稱呼。」畬言哈哈大笑。
「娘親也知道……是不是?」她再次發出疑問。
「赫連夫人是今早才知道的。」
連娘親也知曉了?!東門羽睜大眼,用力抓著衣裳,猛然想起今早聽到的抑鬱哽咽聲。
「不會連爹、娘也來到京城了吧?」
「他們是你最親近的家人,你出嫁,他們當然不能錯過。」畬言爽快的承認。
東門羽激動不已,渾身顫抖,「原來所有的人都串通好一起騙我,我竟然傻傻的讓你們騙得團團轉。」
「這是為了治好你的心病,讓你肯乖乖的嫁給我。」他等這一天等得夠久了。
「你……你們……」她怒氣攻心,一口氣不上來,眼兒一翻,暈了過去。
「羽兒!」畬言迅速接住了癱軟的嬌軀。
千算萬算也沒算出,原來被出賣的人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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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羽由迷濛中醒來,輕顫的睜開了眼瞼,看到床邊圍著一群親人。
「羽兒。」赫連夫人心虛的看著她。
「寶貝。」東門夫人一臉愧疚。
「寶貝女兒。」東門老爺陪著笑。
「羽妹妹。」太子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羽兒,有沒有好一點?」畬言靠過來,神情憐愛的撫著她的粉頰。
東門羽的反應是推開他的手,翻身不看人。
畬言微笑面對,並不擔心。
太子見狀,這可是脫身的好時機,此時不把握,更待何時。
「既然羽妹妹沒事,我就安心了,我還有事,不多留了。」太子從容的離去。
其他人都明白要將時間留給小兩口,這筆帳也要畬言來化解,紛紛借口離開。
「這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就不打擾了。」赫連夫人說。
「月姊,我們和你一起走。羽兒,別太任性了。」東門夫人輕撫女兒的頭髮。
「寶貝,爹也要走了。」東門老爺尾隨大家的腳步。
一下子,房裡只剩下畬言和東門羽兩人。
東門羽聽到眾人一一離去,更不高興了,索性將錦被蓋住自己的臉,什麼話都不要聽。
畬言看著愛妻,好笑又疼惜,脫下新郎袍,也上了床。
感覺到他的舉動,東門羽挪動身子睡進去點,卻被畬言摟進他的懷裡。
「我們好不容易才和好,難道你又要吵架?」畬言輕啃她的耳垂。
東門羽更加冒火,倏地翻身面對畬言,橫眉豎眼的指著他的胸膛,「不是你被騙,你當然說風涼話了,那些全是我最親的人,卻聯合起來欺瞞我,太讓我難過了。」說著,她的眼眶泛紅。
畬言心疼的抱緊她,「這是善意的欺騙,若沒有使出這些伎倆,恐怕你還不肯點頭嫁給我。」
「那你聯合太子就好,別把所有的人都牽連在裡面,只留我一個人,害我像個傻瓜一樣。」東門羽抱怨。
「其實你的爹娘和娘親真的是後來才知道,為了你的幸福不得不配合演出,我也不願意勞師動眾,可惜你是個小頑固,不這樣做,無法改變你的想法。」
東門羽看著他,「倘若我還是不想嫁給你呢?你真的會娶別人嗎?」
「我說過,我只要你,你瞭解我的另一個身份,『闇莫』的少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殺手。」他有想過綁架她,再狠狠的吻醒她。
「霸道。」她嬌斥。
「為了你,值得。」他的語氣毫不在乎。
就是這股強悍令她折服,她漾起一抹笑容,「還好我早一步想通,我也只想嫁給你,從沒想過嫁給別人。」
「羽兒。」他湊上前要吻她。
東門羽卻一手擋下,「但是你欺騙我就是不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懲罰你。」
畬言哈哈大笑,「上次你這樣說時,結局可是皆大歡喜。」
東門羽臉色漲紅,「上次和這一回不同,我可是認真的。」
他不說話,唇瓣卻在她的頰畔頸旁游移。
「不行,你要聽我講完。首先,以後絕對不能再騙我了。」東門羽躲著他的吻,堅持要說下去。
「成交。」畬言回答得乾脆。
「其次,你不准納妾,就連婢女侍寢也不行。」
「我有你就夠了。」他的大掌也開始不安分。
東門羽又笑又閃,「我還沒說完呢!家裡大事你負責,小事由我負責,大小事由我來區分。」
「沒問題。」她將便宜都占光了,但畬言仍舊同意。
「再來……」
「沒有再來,不管你要求什麼,我全都答應。」
說完,他封住了寶貝的小嘴,最重要的是,解除了多天來的想念。
東門羽再也說不出話,糾纏的吻,火熱的雙手,帶著她進入歡快至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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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歡,就是畬言和東門羽最好的寫照。
說不盡的纏綿,道不完的繾綣,東門羽離不開他的懷抱,更戒不了他的吻,依戀再三才略微分開。
偎在他的胸前,她像得到天下般開心,忍不住再親了親他寬厚的胸膛。
畬言輕笑,輕撫她的頭髮,「我讓你滿意嗎?」
東門羽羞得嬌吟一聲。
畬言輕輕推開她,全身赤裸的起身離開床榻。
「哇……」東門羽臉頰通紅,雙手遮住眼睛,卻又忍不住透過指縫偷看,他強健的身軀毫無贅肉,看得她心跳加速,口乾舌燥,忘了移開眼。
但是他一轉身面對她時,不該看的畫面立刻教她閉上眼,這回真是不敢看了。
畬言笑著上床,「你可以張開眼了,我的害羞妻子。」
東門羽的臉更紅了,難為情的低下頭。
畬言將一杯酒遞給她,「沒喝合巹酒,哪能算是夫妻呢!」
東門羽端著酒杯,與他勾起手臂,一同飲下酒。
畬言將酒杯一扔,又撲到他的新娘的身上,他有用不完的精力要她配合。
兩人在床上翻滾笑鬧,看著如星星閃耀的眼眸,他輕歎一聲,珍愛的撫摸著東門羽的臉。
「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僅屬於我一個人的。」這話不管說多少逼他都不會膩。
「你生是我東門羽的丈夫,死也是我東門羽的丈夫,此生此世都是我的人。」點了點他挺直的鼻樑,東門羽得意的把他的誓言改一下。
「你知道做個好丈夫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東門羽邊笑邊搖頭,她已經在他眼裡看到不懷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