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們進宮談吧。」
赫連夫人牽著愛女的手走入靜心殿,讓東門羽安穩的坐好,她神情一變,馬上下令。
「來人啊,即刻將羽天閣的老闆畬言帶來。」
「是。」侍衛領命。
太子趕忙阻止,「奶娘,你把畬言帶入宮做什麼?」
赫連夫人繃著臉,「要他當面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女兒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太子很少見好脾氣的奶娘發這麼大的火,看來為了愛女,奶娘真的生氣了。
「奶娘,把畬言抓進宮又如何,最重要的是得弄懂來龍去脈。」他沒說的是,除非畬言願意,否則出動禁衛軍還未必能抓得到他。
「抓到這兒再弄明白也不遲。」赫連夫人冷哼。
「娘親,這是我和畬言的事,就由我自己來解決,我打算親自去找他。」東門羽出聲,這是他們兩人的事,她不想讓旁人插手,想必他也是這麼想。
「這不好,你怎麼說也是一國的公主,不需要這麼忍氣吞聲,叫畬言來宮裡。」赫連夫人堅持。
東門羽搖頭,「娘親,是我有愧於畬言,應該我去找他,這中間的誤會,也必須由我說明。」
「奶娘,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我們別管比較好。」太子連忙插話。
「殿下可以保證羽兒不會再受委屈嗎?」
奶娘的要求讓太子有些為難,東門羽出面緩頰。
「娘親,別讓太子殿下難做人,太子殿下只要能給我畬言的正確住所就行了。」
「這點沒問題,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他樂得成人之美。
東門羽勉力一笑,點頭表示感激,是合是分就看老天爺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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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羽天閣高朋滿座,店外大排長龍,店裡店外一樣熱鬧。
一輛精緻氣派的馬車駛入羽天閣隔鄰的宅第,屋宇典雅不俗,可以想見主人一定是風雅之士。
太子先下車,東門羽緊跟在後,不解的發出疑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隔壁的羽天閣是做生意的場所,這才是畬言的住所,不過我不曉得他的房間,你與他相處了那麼久,應該能找到吧。」太子微笑。
「直接進去他的房間好嗎?」東門羽心生疑慮。
「你最清楚畬言是什麼人,當我們踏入他的地盤,他怎麼會不知道呢?沒人出面阻擋就是他默許了,你和他談的是私密的事,房間是最好的地方。」太子給她良心的建議。
東門羽還在考慮,太子已走回馬車。
「殿下,您不留下來?」她驚訝。
「我離開,讓你們能安心的慢慢談,馬車會再回來,在這裡等你。」太子說完就上車離開。
看著遠去的馬車,東門羽很無奈。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周圍看不到任何婢僕,她只好自己探索。
雖然沒有人,但花徑長廊都點上了宮燈,倒不會給人陰冷森然的感覺,她走在長廊上,東瞧西看,找尋畬言的房間。
突然,她停下腳步,因為她看了熟悉的景象,一座蓮花池,池中一棟美輪美奐的閣樓,多麼相似啊。
東門羽踏上連接閣樓的曲橋,連照明的紅紗燈都相似,當她看到門上掛著「謫仙閣」的橫匾時,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走入屋裡,差不多的設計,擺設也大同小異,內室略微簡單,符合男子的風格,但是床上的金絲錦被讓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
「這謫仙閣原是為你量身打這,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時不會想家。」低沉的嗓音平靜的陳述。
東門羽轉頭看著畬言,哭泣讓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麼用了。」他靜靜的再說。
「不,不是沒用,我今天就是要來和你解釋清楚。」東門羽連忙開口。
畬言一臉淡漠,「還有什麼好解釋?」
「我瞞著你喝安心草是我不對,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你用盡方法想要讓我懷孕,然後嫁給你,我厭惡這種打鴨子上架的行為,為了反制你,我才暗中要婢女買來安心草,可是最後我還是沒有服用,整碗倒掉了。」東門羽直瞅著他,口齒清晰的說。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話?」
「我不要你將我看成惡女人,只想貪歡,不想負責,若真的懷孕了,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嫁給你。」東門羽一臉真誠。
「那麼你有懷孕嗎?」畬言看向她的小腹。
「沒有,當然沒有。」東門羽急忙否認。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畬言再問。
她根本沒想到這件事,有些驚愣。
她的反應讓畬言的神情更冷了,「事情澄清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糾葛,我只能送你最後的祝福,祝你幸福。」
東門羽衝到他面前,「你還住在謫仙閣裡,表示你仍是想念我,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呢?」
「想念已成過去,謫仙閣我只住到成親,以後,這裡將改建為賞蓮亭。」他不帶感情的說。
東門羽搖頭,「不,你不會這麼做的,難道這是你未過門的妻子的要求?」
「不關她的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成親後我對妻子就有責任,不該留戀的事何必留下?!」
他一副毫不戀棧的模樣再次逼出了東門羽的眼淚,她抬手捶著他的胸膛,「那我呢?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你就不管我了嗎?」
畬言看著她,「是你不讓我負責的,我只得另覓佳人,而今,我只對她有義務。」
「不要,我不要,你知道你走了之後,我夜夜不能成眠嗎?我想念你的胸懷、想念你的氣息,我想念你的一切,可是竟然傳來你要成親的消息,你好無情,你有沒有良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嗚……」她哭倒在他懷中。
他輕歎,「羽兒……」
東門羽驀地抬頭吻住他的唇,她吻得那麼激烈、那麼火熱,彷彿世上只剩他們倆,其餘的人全消失了。
她的舌頭滑溜,鑽入他的口裡挑逗,如羽毛般刷過他的唇舌,卻又不給他滿足。
懷中的軟玉溫香,那熟悉的芬芳引動了畬言的慾念,有如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反客為主,熱切的回吻東門羽,並且抱著她靠向牆壁,迫不及待的脫去她的長裙,也急切的拉開自己的褲子,昂揚的慾望代表他的渴求,她既然挑起慾火,就要負責滿足他。
「啊……」
她抱著畬言的頸項仰頭低泣,他的攻擊有如浪潮一波波襲來,她像在浪裡翻騰,每一個起伏、每一個悸動都緊緊攫住這對男女。
忘記了責難、忘記了眼淚,他們的世界只有無盡的激情,和數不清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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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牆上是歡快情濃,在床上則是溫柔纏綿,畬言柔情的再愛了東門羽一遍。
躺在熟悉的懷抱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東門羽愛嬌的吻了又吻他方正的下顎。
畬言卻閃避她的吻,「你不該這麼做。」
「為什麼?我又成功的挑起你的熱情嗎?」東門羽得意的親了親他的臉頰,只有她能讓他毫無招架的能力。
畬言伸手阻止,「我即將成婚,不應該再和你有瓜葛。」
東門羽愣住,「你還要成婚?」
「兩天後,我將在此地迎娶新娘。」畬言說明白。
「你仍要娶別的女人?你不愛她,你愛的是我啊。」東門羽大叫。
「身為獨子,我有責任為爹娘娶一房媳婦,兩老喜歡就好,我是否喜歡不重要。」畬言說得平靜。
「說謊!你從來就不是這樣軟弱的人,莫非那女子比我好,你真的愛上她了?」她激動的質疑。
「如果這樣能讓你接受現實,你就這樣認為吧。」
他說得無情,她聽得心碎,強忍住淚水,「這就是你最後的決定?」
「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淚珠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她大叫一聲,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東門羽不知自己說了幾次我恨你,也掐疼了一雙手,他卻始終沒有出聲,她拭去淚水,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飛奔離開。
恨他又愛他,她不知道這筆情債要怎麼了結!
為何到了最終的時候她仍沒打算嫁給他呢?
看著她哀傷遠離的背影,畬言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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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極力想隱瞞情緒,但紅腫的雙眸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禁不住娘親的質問,她傷心的道出事情的經過。
赫連夫人忐忑不安,怎麼都睡不著,就是想要知道愛女找畬言談判的結果,沒想到竟是看到女兒哭紅雙眼,受到了委屈,她再也嚥不下這口氣。
「畬言竟敢這樣對你,實在太可惡了,我立刻調動禁衛軍,把畬言抓起來。」赫連夫人一刻鐘也不願延遲,馬上就要下令。
「奶娘,慢著,等等。」太子連忙出聲。
「殿下或許和畬言有交情,想為他說話,可是羽兒是殿下的妹妹,看到妹妹受此屈辱,殿下難道不難過?希望殿下不要阻止為女兒出氣的母親。」赫連夫人一臉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