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紫煙突地露出一副充滿鬥志的神情道:「春拓,你老實說,還有誰找過他?我倒要看看準是我的情敵。」
「情敵?」耶律春拓愣住了。
「是啊,我就不信我會比其他女人差。」紫煙挑起細緻的柳眉,大膽地宣示。
「是哦。」耶律春拓深深覺得,兩年不見,這個表妹腦子裡的想法更離譜了。他只能搖頭興歎,「紫煙,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好好想想我的話吧,我不陪你了。」
「喂!」紫煙喊住他,「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魔魅的俊臉上綻開一抹勾惑人心的笑,隨即離開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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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好不容易擺脫紫煙奔回左院,但一想起剛才的情況,她仍忍不住冷汗直冒。
天哪!她最近再也不敢踏出左院半步了,爺爺怎麼沒告訴她如果碰上這種可怕的女人時該怎麼處理呢?
頭疼、還真是頭疼……
「京弟。」不知何時耶律春拓己站在她身後,笑看她那副悲慘的模樣。
「呃!」晶晶以為又被迫蹤到,整個人猛地一彈。
「別緊張,是我。」他慢條斯理地走向她,眼巾掠過一絲莫側高深。
近距離觀察單京的額上尚泌出細汗,可見他剛剛「溜」得有多急了。
不過他那招輕功還真堪稱一絕,若非親眼所見,實難以想像這麼一個瘦弱的男人會有這等功夫。
為了練這功夫,他定是吃過不少苦頭吧!
「我跟你說過了,我那小表妹不好惹的,她的思想與常人不同,與她辯論是件很累人的事。」耶津春拓緩緩走近她,眼底滿是挪揄笑。
「是哦!」她望見到他唇角那抹可惡的諷笑,不禁心頭火起。
「生氣了??他佯裝詫異,傻臉上的那抹訕意更熾。
晶晶怒目相對,若不是因為他,她又何須被那個女人這般騷擾?真是嘔到家了!
「我只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她鼓著腮幫子說。
耶律春拓嘴畔的笑意漸濃,提議道:「不如讓為兄帶你出府逛逛吧,至少可躲開她一陣子!」
「你要帶我去哪兒?」晶晶陡然亮了眼,心想能出去逛逛也不賴。
「嗯……想不想去花街走走?」他表情戲謔地望向她,想試試這個拜把兄弟是不是見到任何女人都一副恐懼樣。
他更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遇上單京,他連找女人的興致都沒了?他必須找出癥結所在,否則會以為自己哪兒不對勁了。
「什麼是花街?」她一聽這名稱就有點兒毛骨悚然。
「你不知道?」耶律春拓十分驚訝。
「我……我從沒聽說過有人將街名取得那麼奇怪!」晶晶故作不屑。「光想就知道不是個好地方。」
「這你就錯了,那可是我們男人的天堂。」耶律春拓一把抓住她的手,「走,為兄就帶你去開開葷。」 .
「我不想去!」晶晶感覺前面似乎有個火坑等著她跳。
「沒關係的,有我陪你嘛。」
就這樣,晶晶在半推半就之下被耶律春拓帶進了花街中最有名的鎖香閣。
鎖香閣的龜奴阿旺遠遠見到耶律春拓踏進門裡頭,連忙緊張地奔進聞內,大聲嚷著:「鴨娘,鴿娘,左院大王來了——」
「阿旺,你說誰來了?」額娘立即從裡頭出來。
「平南將軍府的左院大王啊!」他可怎麼也沒想到,左院大王今兒會駕臨他們鎖香合,真是蓬畢生輝啊!
「是嗎?那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去把閣裡的姑娘全都叫出來讓左院大王撬選哪廣鴿娘愕然過後,立刻眉開眼笑,還不忘整整自己的衣衫、髮飾,腰肢款擺地往外迎接。
晶晶一進入這裡,就直覺渾身發毛,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
這兒的花粉味太濃,每個人的嘴臉都是那麼嗯心,尤其是那個為首的老女人。
「喲,原來是左院大王,還真是稀客!」
頜娘咧嘴大笑,親自將耶律春拓與晶晶迎進裡頭,這時整個一樓廳內已排了一群各形各色的女人,剎那間胭脂粉味直撲晶晶鼻中,讓她忍不住猛打了個噴嚏?nbsp; ?br />
「京弟,你不舒服?」耶律春拓明知故問。
「呃……」晶晶怔茫地望著他。「你說的花街就是這種地方?」
「京弟,別裝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但我怎麼能相信一個堂堂的大男人不知道這種地方?」耶律春拓微微牽動嘴角,透過室內暈黃的燭火直盯著晶晶左右為難的表情。
「天,誰會愛來這種地方!」她氣得一跺腳,轉身就欲離開。
此時,不知從哪兒跑來了一位姑娘,猛拉住她的手臂,「別走嘛,公子,我們這裡的姑娘個個有如西施、貂蟬,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她邊說邊主動地靠向晶晶,妝點得極為冶艷的臉直逼向晶晶的面門——
「姑娘!你別動手動腳的。」晶晶忙不迭地將臉向後移。老天,她今天是招淮惹准了,為什麼老成為女人的目標?
這就是人家說的桃花當頭吧?但她可不要這種異樣桃花!
「公子,您實在是好嫩咧,我真想不到『身經百戰』的左院大王會有您這樣的朋友。」她對耶律春拓眨眨眼,彷似他早已是她的人幕之賓,兩人熟稔得很。
「是啊,京弟。既來之則安之,只要把你身為男人的雄性霸氣拿出來就萬事妥當了。」說完,耶律春拓一回身,一頭烏黑長髮如風般飛揚起來,他隨即勾起一位姑娘,如識途老馬般步上了二樓。
該死的臭男人!
晶晶狠狠瞪了他一眼,還采不及頂他幾句話,就被那位纏著她的姑娘拉進鄰邊一間房!
「哎呀,你別拉我啊!」
晶晶雖然不願,卻椎拒不了,不僅被拉進了房間,還被迫喝花酒。天!她不會喝酒,就怕喝了真會「亂性」。
「公子,您叫什麼名字?我叫柔兒;來,柔兒敬您一杯。」柔兒諂媚一:笑,笑得花枝亂顫。
晶晶猛翻白眼。這女人一點兒也不溫柔婉約,還叫柔兒!何不叫八爪魚算了呢?
「本公子姓單名京,還是請姑娘讓我走吧,我真不會喝酒。」晶晶推開她直伸過采的「魔掌」,對她這股糾纏勁兒當真是敬謝不敏。
「單公子,您這是伺苦,來咱們這兒就是要放寬心盡量開懷解悶,這麼小家子氣可就沒啥男子氣概了。來,喝一杯嘛!」柔兒不死心,想當年她可是鎖香閣的花魁,但女人再美也敵不過歲月摧殘,終有遲暮的一天,所以近年來找她的客人明顯少了許多,她就怕自己在這裡的地位快要不保了。
今兒個好不容易來了位單純年輕又容貌出眾的公子母兒,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男子氣概?!呵呵……不用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晶晶才剛要站起,哪知道被柔兒用力一拉,又坐回了椅子上!
柔兒軟的不成來硬的,拿了酒杯強只在晶晶唇上,一逕地往她的嘴裡灌酒。
「咳……咳……」濃濃的酒味嗆得晶晶咳個不停。
「我說單公子,您真沒喝過酒咧?瞧您那唇紅齒白的模樣,該不會連女人……都沒碰過吧?」柔兒對住她脹紅的俏臉,語出曖昧。
「我……我不是……咳……」晶晶已被那難聞的酒味嗆得說不出話了,眼淚還被逼了出來。
「您這是不習慣,再來一杯就適應了。」說著,柔兒在晶晶難以拒絕的情況下又灌了她一杯烈盾。
柔兒心裡想著,她好久沒有碰過這麼單純的男人了,而且他還是左院大王帶來的貴客呢!她說什麼也要牢牢套住他。
於是她用盡方法,非將晶晶灌醉不可。
涉世未深的晶晶豈是她的對手,在她強勢的作風下,硬是被逼著喝下了不少酒。
此刻她已兩眼昏花、頭暈目眩,胃部更是難受得緊,一股惡 心難受的感覺拚命湧上喉間!
終於,晶晶忍不住地推開她,衝出房間、奔出鎖香閣,我了個地方重重嘔吐了起來……
當她窩在街角好不容易將腹中的黃酒全都嘔盡的同時,龜奴和柔兒也正好跑了出來。
「單公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快讓我們扶您進去吧。」柔兒故作驚訝地問。
「不要碰我!」晶晶立刻揮開柔兒的手,往後倚在牆面,如臨大敵般地瞪著他們,全身繃緊。
她知道自己已是頭昏腦脹、四肢發軟,倘若再被他們拖進去,她的身份肯定會穿幫的!
「您——」
「別叫我,你們全都滾進去,否則我……我不會饒了你們……」晶晶抱住疼得發麻的腦袋,痛苦萬分地說。
「這怎麼成呢?您可是咱們鎖香閣的貴客,若有招呼不周之處,要我怎麼向左院大王交代?」說穿了,柔兒就是不肯讓這只肥羊跑了。
晶晶猛甩頭力求清醒,眼看這個花娘似乎不會讓她離開了,於是她再也顧不得一切,用力推開他們,拔身一躍,逃逸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