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要不了多久,外頭的男人就會來開自己的房門,甚至在發現房門上鎖時還會試圖強行撞開。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的人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偶爾她可聽到外頭有走動的聲音,但項紀雍卻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似的,完全沒有來搭理她。
直到她因為神經過於緊繃而疲憊的睡去,房門外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隔天,她因為六點就得到早餐店打工,五點多便早早出了門而沒有跟他碰上。
一整天下來,她因為忙於工作也沒什麼多餘的時間去想這件事,直至晚上十點餐廳下班。
有鑒於這一個月來錢沒賺到還惹了一堆麻煩,她終於決定結束地攤的生意,因此在十點半後便回到了項紀雍的住處。
顏家樂一進門便見到大廳裡亮著燈,知道項紀雍已早她一步回來,神經才要繃緊的當下卻發現不見他的人。
料想他人應該是在房裡,她也快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從昨兒個搬進來開始,兩人就不曾打過照面,洗澡時她不禁樂觀地想,也許他們兩個人就像太陽跟月亮一樣,永遠不需要碰頭。
只要他繼續當她不存在,她也沒必要去多想他為什麼娶她,以及又為什麼要她搬進來的理由。
洗去一身的疲憊從浴室出來後,顏家樂又再一次確定房門已經上鎖,才安心的上床準備睡覺。
然而,就在她即將入睡前,竟聽到外頭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一驚,倏地睜開雙眼,竟看到項紀雍推門進來。
「你幹什麼?!」她立刻坐起身來質問。
他只是筆直地走向她,未對她的問話做出回答。
「我警告你別過來喔!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威脅並不能阻止項紀雍的腳步。
眼見兩人的距離只剩一步之遙,她轉身想逃下床,卻被他一把攫住腳踝。
將她拉向自己的同時,項紀雍也爬上了床。
「你放開我!」
她才想踢開他的箝制,項紀雍卻整個人已壓向了她。
顏家樂雖然感到驚恐,但畢竟在社會上討生活許久了,見慣各種陣仗的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雙手被箝制的她想也沒想,轉頭便對項紀雍的左手狠咬一口,讓他當場吃痛的收回了手。
右手一得回自由,她片刻也沒遲疑地掄起拳頭便揍向他。
有別於以往的那些酒店女人,她突如其來的攻擊叫他一時措手不及,下顎也因因結實地挨下這拳。
不等她第二拳再揮過來,項紀雍已經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並且避開她的小嘴,以防她故計重施欲張口咬人。
顏家樂轉而提起腳來踢他,如果不是他及時避開,並藉由下半身的重量來壓制她,他身上恐怕又得多一處傷口了。
雖然她並未因此而放棄掙扎,但終究不敵他的侵犯,一股被撕裂般的痛楚自下半身席捲而來。
結束後,他並沒有留下來,深鎖著眉頭望了她一眼後才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如果不是她這會兒全身上下痛的要命,顏家樂簡直恨不得將他撕個稀巴爛。
那該死的王八蛋!她一定要宰了他。
她在心裡頭詛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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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昨天下班前已經答應了好友,今早會到他的研發公司與他討論一些相關的法律問題,項紀雍實在不想走這一趟。
進到好友的辦公室,由於莫宗懷還在會議室裡進行早餐會報,項紀雍於是將帶來的資料從公文包裡全拿出來攤到桌面上,打算等好友一進來便開始進行討論。
約莫過了十分鐘,莫宗懷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秘書說你來了,吃過早餐沒有?」
「吃了,昨天你在電話中提到的那些問題,資料我已經帶過來了。」
雖然說律師的職業加上好友本身的個性,在行事作風上絲毫不浪費時間,可像這樣一見面就直接切入主題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不過莫宗懷還是拿著手上的卷宗順勢走了過來。
他幾乎是一坐定,項紀雍便拿起帶來的其中一份資料開始解釋,態度之積極簡直要讓莫宗懷以為他在趕時間。
就在莫宗懷要插口時,視線不經意瞥到好友左下顎的地方,像是有塊陰影在。
猛一看到,他還以為是因為角度所造成的陰影,再定眼一瞧才發現那哪是什麼陰影,根本就是塊瘀青。
察覺到好友的注目,像是不讓他有機會追問似的,項紀雍便繼續往下說。
但莫宗懷卻搶先他一步打斷道:「你下巴那裡是怎麼回事?」說話同時,便跟著傾身向前想要確認。
「沒什麼。」項紀雍一手隔開好友的接近無意多談。
這樣的反應卻更加引起了莫宗懷的注意,「都瘀青了,怎麼會還沒什麼?」
他當然知道,畢竟這全拜顏家樂昨晚所賜。
回想起昨晚,他不得不承認,她那張牙舞爪的剽悍確實非他始料所及,雖說這一切歸根究底仍是因她企圖威脅他而起。
「該不會是跟人打架吧?」
雖然懷疑哪個人敢有這種膽量,可好友迴避的態度卻又讓莫宗懷不得不做此聯想。
項紀雍仍是那句老話,「沒什麼。」
「對方該不會是喝醉酒,眼睛沒看清楚?」否則以好友冷酷的撲克臉,莫宗懷實在不認為誰會這麼帶種。
「只是件意外。」他隨口帶過,拿起手上的資料就要導回正題。
莫宗懷卻在這時發現到,在好友的手掌上方有個齒印。
「連嘴巴都用上了?」這可不光是一句意外就能解釋得過去。
尤其令莫宗懷感興趣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會在打架時動口?
才想著,莫宗懷倏地靈光一閃,難不成對方是個女人?!
對像如果換成了女人,好友身上的傷跟反常的態度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否則他也不知道有哪個男人敢找好友單挑的。
「女人幹的?」莫宗懷在心裡十之八九已經篤定。
從好友默不作聲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原本正經嚴肅的表情頓時轉為戲謔。
「什麼時候開始酒店的女人也變的這麼悍了?」他嘴巴上這麼問,臉上卻也不禁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不做任何的解釋,項紀雍只是將話題拉回正軌上。
明白無法從好友口中逼出隻字詞組,莫宗懷就算好奇也只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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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樂一整天儘管全身上下痛的要命,卻仍強打起精神工作。
倒是早餐店的老闆娘和餐廳裡的同事在發現她手腕上的淤青時,還以為她又因為擺地攤跟別人起了衝突。
她對此並未多做解釋,倒也不是要替那該死的男人掩飾罪行,純粹是骨氣驕傲的她,從來就不是個打輸架後會四處找人告狀的人。
不過嘴上雖然隻字未提,卻也不表示她對昨所發生晚的一切就不計較。
像這會兒下班回來,才掏出鑰匙準備進屋,她的雙眼因為憤怒而已經開始充血。
推開門進去,顏家樂一眼便見到項紀雍從容地坐在客廳裡,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杯水,當場讓她恨紅了眼。
這該死的王八蛋,居然還敢大剌剌的出現在她面前?
項紀雍也因聽到開門聲而轉過頭來,一對上她怒紅的雙眼,兩道濃眉不覺蹙起。
雖說今天一整天,心裡總以她咎由自取來說服自己,但是這會對上她憤恨的眼神,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孩提時的自己。
以往對酒店那些女人即便稱不上溫柔,卻也不曾勉強過她們,但是昨晚……
他的所作所為與當年那人相較又有何異?甚至是猶有過之。
想到這裡,一抹自我厭惡的情緒不禁染上心頭。
見到項紀雍皺著濃眉,她頓時更感光火,忿忿然地大步走了過去。
「你這該死的混蛋!要是你敢再碰我一根寒毛我就宰了你。」
顏家樂狠話撂完也不等他響應,甩頭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巨大的關門聲充分顯示了她心中的憤怒。
房間裡,她將背包往床上一摔,嘴裡還不住咒罵著項紀雍。
罵到一半她才想起方才忘了鎖門,剛回過頭卻已見到他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杯水。
猛一見到項紀雍出現的她才正要破口大罵,卻在瞥見他手裡的水時頓住。
想起剛才進門時似乎就看到那杯水擱在桌上,她心中不禁一怔,懷疑他該不是想藉一杯水來跟自己示好吧?
見到項紀雍朝自己走來,顏家樂不禁嚴陣以待,暗忖他要敢再對自己出手,肯定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隨著他的逐步靠近,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亦跟著繃緊,眼看就要爆發之際,突然見他從口袋裡取出東西來。
她愣了下定睛一看,中間有顆圓圓小小像是藥丸之類的東西。
沒有伸手去接,她只是防備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