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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說話輕聲細語,活像十天半個月沒有好好吃過一頓。
身體要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趴在男人身上。
還有要小費得要得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喘,三不五時再來個小挑逗,喝了酒後那雙眼迷濛的醉態更是誘人。
這些就是騙男人最基礎的入門功了。
瞧瞧那些勇人一個個心醉神迷的模樣,還真讓人歎為觀止。
男人真的有那麼好騙嗎?
簡直是幼稚得可以!
身穿大紅色的紗質雪紡裙,上頭搭一件黑色的小可愛,簡單的穿著但完美地展露出魚玄機那傲人的絕佳身材。
她坐在一旁觀察了好一會後,就無聊得想打瞌睡了。
看來,不用實習一個禮拜,男人好像還真的滿好騙的,那些招式夠用了。
直起坐得有些僵硬的身軀,原本想要偷偷伸個懶腰,突然間,一道頎長身影步至她的面前。
「今晚就她吧!」
她還來不及抬頭看個仔細,便聽到一記渾厚的嗓音這樣說道。
「呃……可是……她是新來的。」跟在那人身後的秦虹一聽到魚玄機雀屏中選,連忙為難地解釋。
該死的,怎麼就偏偏選中她呢?秦虹心中暗自咕噥著,這麼重要的客人,要是有個什麼差池的那可怎麼好?!
「沒關係。」
魚玄機看到那人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逕自走入包廂之中。
這下該怎麼辦呢?
秦虹急得直跳腳,誰知魚玄機卻像只初生之犢,完全不怕死地說:「虹姊,沒關係,我去!」
「這……不太好吧!」她還在猶豫,畢竟那個客人很重要,要是被魚玄機給得罪了,她這家「紙醉金迷」明兒個可就要關門大吉了。
不同於秦虹的躊躇不定,魚玄機是一臉的躍躍欲試,很明顯的她想把剛剛所看到的招數拿來試用一番。
「沒關係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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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包廂瀰漫著一股子頹靡的氣息,完全新手上路的魚玄機一邊彎著身子替客人斟酒,一邊嬌聲問道:「先生貴姓?」
「梁。」惜字如金。
「梁老闆,咱們先喝杯酒吧!」
倒好了酒,她笑著端起酒杯,一杯遞向梁烈,一杯自己端著,一等他伸手接過了酒,她便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看著她那豪邁的舉動,梁烈笑了,也跟著將酒一飲而盡,「你真的是頭一天來上班?」
不是初次下海的女人不會這樣喝酒,這樣喝醉得快,在這個龍蛇雜處的地方,一旦醉了就可能發生讓人料想不到的事情。
「嗯,是啊!」她點了點頭,又替彼此各斟了滿滿的一杯酒,接著微微的傾身,想像外頭那些好像沒骨頭的女人一樣,靠向他。
「為什麼來?」微微的挪開身子,梁烈避開她。
「因為想要學習怎樣才可以讓男人心甘情願地為我做牛做馬。」
「你並不像是只想靠男人坐擁金銀珠寶的女人。」身處在黑暗的世界,梁烈看過的人很多,他一眼就瞧出了魚玄機的聰慧和自信。
「我……不是啊!如果不是他逼我,我……我也不想靠男人,可是我沒時間了,不暫時先靠一靠不行……呃……」
喔喔,有人講話開始大舌頭了,這個漂亮惹火的女人顯然酒量很差,差得離譜,差到一杯威士忌才下肚就醉了。
「你有困難?需要幫忙?」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有困難的女人太多了,梁烈通常不會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可是面對她,他好奇地開口問了。
「當然有困難,所以才需要去迷惑我的王子來替我屠龍。」在酒精作祟下,魚玄機的笑純真得宛若一個孩子,完全不帶剛進包廂時的戒心,說起話來更是一點掩飾都沒有。
「若他真是你的王子,那麼不必你迷惑,他就會替你屠龍了,只要他有能力。」
「那若是他有能力,但我卻不確定他是不是我的王子呢?」手一伸,她有些激動地捉著梁烈的手臂問。
「只要你覺得他是你的王子,他就是你的王子。」淺淺一笑,重複著一個女人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是這樣的嗎?」
她迷惑的偏著頭,平時有條有理的思緒在此刻全都消失無蹤,她只覺得眼前好像有無數的星星在旋轉,完全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的頭愈來愈重,愈來愈重……
眼看著她的頭就要滑到他的肩頭上,心知肚明的他也準備好要扶住她了。
突然,門外起了一陣騷動,接著門被人從外頭踹了開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梁烈不慌不忙的先扶住魚玄機,將她妥貼地安置在沙發上。
他起身,在看見衝進來的是仇世緯時,他有些愕然了。
「你怎麼會……」
他話都還沒講完,仇世緯已經衝到沙發前,看到醉眼迷濛、陷入半昏睡狀態的魚玄機,忍不住氣憤地瞪著梁烈,一副想把他挫骨揚灰的模樣。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可沒對她做什麼,她只不過喝了一杯酒、說了一些話,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梁烈的話裡帶著濃濃的笑意,語氣平緩地為自己辯護。
看來王子應該已經出現了,瞧仇世緯那緊張的模樣,這個看似聰明的女人怎麼會笨得以為她需要學些狐媚的手段才能驅使他呢?
「是嗎?」凌厲的眸光中染著深深的懷疑,仇世緯不怎麼相信他的解釋,臉上的氣憤未消。
只是不知道那氣憤是針對梁烈,還是針對魚玄機而來。
她……竟然真的給他來陪酒,有什麼事不能告訴他嗎?他可以成為她的天,只要她開口。
「我發誓!」梁烈只差沒高舉雙手,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來這裡是要學習狐媚男人的手段,好驅使她的王子為她屠龍。」
聽了梁烈言簡意賅的如實轉述,仇世緯挑眉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逕自將躺在沙發上的魚玄機橫抱起來,轉身走人。
「喂,你就這樣走了?」
他以為他是來找他敘舊的。
「我來的目的就是她,我希望你替我查出關於她的一切。」
既然玄機的嘴硬得跟蚌殼沒兩樣,那麼就別怪他使出終極手段,他絕對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她胡搞瞎搞下去。
上酒店學習駕馭男人的手段,這種事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來吧!
「我可以替你做這件事,但代價呢?」對於仇世緯的要求,梁烈沒有拒絕。
「我不再插手你和她之間的事。」也該是解決一切的時候了,梁烈和關蝶飛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成交!」
第六章
頭好痛,痛得活像是有一整支部隊在她小小的腦袋瓜子裡頭作戰似的。
艱難的蠕動著自己的身體,魚玄機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對她進行極致的抗議。
「嗯……」她略顯蒼白的唇瓣逸出一聲呻吟,眼兒還沒睜開,一道甘霖便適時的送入她口中,她貪婪的將這股清涼飲進口中,頰畔浮現一抹滿足的笑容。
她……還真像是一隻慵懶貪睡的貓兒,醒了都還不肯睜開眼睛。
看著她那愛橋的模樣,仇世緯忍不住搖頭失笑,他起伏的胸膛將朗笑聲送出口,也送入了魚玄機的耳中。
咦,怎麼會有笑聲?她後知後覺地想著,忽地猛然睜眼。
眼才睜開,就撞進兩潭深幽的黑泓,心驟地漏跳了一拍,好半晌不能回過神。
他怎麼會在這兒?
她記得昨天是她去酒店實習的第一天,剛好有很酷的客人點她的台,然後她進了包廂,倒了酒,也喝了酒,再然後呢?
「你醒了!」仇世緯看著她一臉迷惑的模樣,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樣不設防的她。
他挺喜歡她這時所散發出來那種嬌憨的感覺。
半陷迷濛還沒回神,完全沒有平常那種防備和犀利,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一樣天真可人。
大腦機能明顯還不能正常運作的魚玄機,只能睜大眼看著仇世緯大剌剌地往床沿一坐。
柔軟的床因為他的重量而微微傾斜,還好她早一步抓住床沿,才免於滾到他懷裡的尷尬。
銳利的眼光落在她扳著床沿的手,他挑眉一笑,「你昨晚在酒店見習了一夜,好像什麼也沒學到嘛!」
她心一驚,一雙水靈的眸子倉皇地瞪視著他。
他知道了什麼?
他又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仇世緯清楚地看出她的疑惑,他「很好心」的開口解釋道:「昨天我和朋友約在那間酒店見面,所以剛好把酒醉的你撿回家來。」
這裡是他家?
魚玄機一聽到這裡,立刻低頭看向自己,發現原本那身暴露的衣服已被換成一套淺紅色的絲質睡袍。
雖然腦海中完全沒有印象,可是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酒醉後,什麼條件都沒談好的情況下失去了最佳的籌碼,她的心冷不防的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