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無奈,她只能聽命,打算在路上再想脫身之道。
「等一下。」奧提斯在她下車之前,拉住她。
「你想做什麼?」男人不高興的問。
「一下子就好。」他將貝芙莉拉進懷裡,親熱的在她頰上印下一個長吻,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她錯愕的瞪著奧提斯,而他只是笑著回視她,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他X的,你這個死殘廢還真多情!」男人沒好氣的咒罵,推了推兩人,再揮了揮手上的槍。「夠了,下車。」
誰知下一瞬間,原本因為奧提斯突如其來的親暱動作而呆楞的貝芙莉,突然發動攻擊,無視於被兩支槍口指著的危險,打得兩個男人措手不及,雖然在車子裡手腳不好施展,不過還是把兩個男人擊昏了。
「你沒事吧?」她問。
他搖頭,心裡再次為她的身手驚歎不已。
「沒事就好。」她癱在椅子上,看見兩個昏迷的男人,怒從中來,不太甘心的抬腳踹了踹昏迷的兩人。「啥!敢拿假槍威脅我。」
「先把他們綁起來再說。」奧提斯提醒她。
她立刻剝掉他們的皮帶,將兩人緊緊的綁在一起,還沒收了他們的假槍,好奇的拿在手上把玩。
「怎麼看都很像是真的,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拿的是假槍啊?」她好玩的模仿著影集裡上膛、扣扳機的動作。
「不,它們是……」
巨大的槍響打斷了他的澄清,子彈從其中一個歹徒的大腿上方險險擦過,射入座椅裡,而貝芙莉則被巨大的後座力給倒彈,幸好奧提斯眼明手快,伸手一撈,將她撈進懷裡。
她嚇呆了,忘了要起身,只能震驚的瞪著手中的槍。
「它們是真的。」奧提斯輕輕歎息,帶著笑意慢慢的說。
「可是你……你剛剛明明在我耳邊說,他們的槍是假的,所以我才……我才……」才肆無忌憚的打擊壞蛋啊!
「我隨便猜的。」她結結巴巴的樣子實在很有趣,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她猛地坐起身離開他,怒瞪著他低吼,「你找死啊!竟然騙我說是假槍,你知不知道,只要一個意外,我們兩個就完蛋了!」
「不會兩個都完蛋的,你一出手,就會先制住那個拿槍指著你的男人,所以你絕不會有事。」他是見過她的身手才敢出此險招,而且他本來也打算出手擋下另一個人的槍,避免他朝她開槍,只是沒想到她的動作那麼快,押著他的那個男人都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已經被她擊倒了。
「那你自己呢?剛剛我如果慢了一步,拿槍指著你的男人就會開槍耶,你都沒想過自己的安危嗎?」她真的嚇到了,不僅僅是因為發現真槍,還有想到剛剛驚險的一幕。
「如果真的能這樣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我無所謂的。」他聳聳肩。
「你!」貝芙莉鼻子一酸,他又說出這種讓她心酸的話了。「你為什麼不多愛自己點?要多愛自己一點啊!」她朝他低吼。
奧提斯眨眨眼,第一次有人叫他要多愛自己一點,可是……要怎麼多愛自己一點?
「我很討厭自己,又怎麼多愛自己一點?」他茫然的說,看見她突然紅了眼眶,面對槍口都平靜無波的臉上,又出現些許慌亂。「你……該不會又要哭了吧?」
「我才沒有要哭!」她撇開臉。
「你眼睛都紅了……」他指出事實。
貝芙莉橫眼一瞪,他立即閉嘴。
「我是氣紅的!」
「好吧,你是氣紅的。」非常從善如流。
「你的回答一點誠意也沒有。」遲鈍如她,也聽得出他的敷衍。
「是,只要你不哭,說什麼都對。」奧提斯輕笑。
「我才沒有哭,你沒聽見啊!」
「是,你沒有哭。」逞強的她,也很可愛,眼底含著水光,閃閃發亮。
「敷衍。」白他一眼,心酸的情緒退了。
奧提斯笑了笑,偏頭望向車窗外,剛好看見雷哲衝過來的身影。「雷哲回來了。」他說。
「終於知道要回來了。」貝芙莉哼了哼,用力的打開車門,好巧不巧正好往上前要開門的雷哲撞去。
雷哲身手俐落的向後一躍,同時間右手探進胸前口袋,下一瞬間人已經竄到門前,手一抽出來,一把手槍正筆直的對著貝芙莉的額頭。
「是你!」他皺眉。「奧提斯,你沒事吧?」他銳利的眼神瞪著貝芙莉,嘴裡則問著奧提斯。
「我沒事,雷哲,她……」
「你有什麼目的?」他不等奧提斯解釋,直接用槍日抵著貝芙莉質問。
她翻了一個白眼,五分鐘之內被人兩度拿搶抵著,實在是有夠倒霉!
「這兩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雷哲先生,希望下一次你要丟下奧提斯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到這次的事件,然後三思而行。」將手上的兩支槍直接塞進他手裡。
雷哲看了看座椅上的兩個男人,將手上的槍全部收起,到行李廂拿出一捆膠帶,將兩個男人捆綁得結結實實後,才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他問。
「怎麼回事?這是我要問的,那天交給你們的東西,根本不是你們的吧!」
雷哲挑眉,望向奧提斯。
「他們是失主,更有可能的,是失主的跑腿。」奧提斯微笑,簡單的解釋。
貝芙莉則劈哩啪啦的將事情從頭解說一遍。
「所以他們一直在跟蹤你,打算伺機拿回失物。」雷哲恍然大悟。
「對,看我被你們害的……」
「等一等,貝芙莉小姐,你說錯了吧!」雷哲打斷她。
「我哪裡說錯了?」貝芙莉瞪他。
「東西是你撿到的,對吧!」
「對。」
「這些人也是衝著你來的,是吧?」
「是沒錯……」
「所以奧提斯才是受連累的人,不是嗎?」
「哦!」這……這麼說也沒錯啦,可是好像有點奇怪……
「看在你有驚無險化解了危機的份上,我就不責怪你了。」雷哲下車,開了車門等在一旁,「如果沒其它事,我們要離開了,我們會順便送這兩個人到警察局去。」他所知道的「地下警察局」。
「喔……謝謝……」貝芙莉呆呆的被趕下車。
雷哲直接將奧提斯「搬」到前座,然後上車發動車子,而她只能楞楞的目送銀白休旅車離開。
「雷哲,你真壞。」奧提斯輕笑。
「謝謝。」他面無表情的說。
「雷哲,我們不能連累無辜。」奧提斯突然說。
「我知道,我會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她,不過她的身手連子彈都不怕,我看派人保護也是多餘。」
奧提斯暗地吐了吐舌,他可不敢告訴雷哲,那是因為他騙她槍是假的的緣故,要是讓雷哲知道,他的耳朵又要接受疲勞轟炸了。
抬手摸上自己的唇,那裡還殘留著她臉頰粉嫩的觸感,鼻間還留著她發間的清香……
「奧提斯,怎麼了?」
「不,沒什麼。」他回過神來,放下唇上的手。「對了,禮服呢?」
雷哲一頓,也是到現在才想起「專程」來拿的禮服。
「我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車子裡傳來槍聲,於是就把禮服順手一拋……丟在路上了。」
「算了,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全白的禮服。」他不在意的聳肩。「對了,雷哲,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
「幫我把襯衫口袋裡的手帕拿出來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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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個熱力四射的女孩。
奧提斯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瞪著大螢幕的液晶電視,他不懂自己為什麼一碰到她,那沉寂多年的各種情緒便全都甦醒過來,她可以無畏的面對持槍歹徒,卻會因為他一句自貶的言語而心酸落淚。
看見她哭,他就慌了手腳,他曾幾何時有這種感覺了?
「雷哲……」他突然出聲低喚。
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正在看膝上一些文件的雷哲抬頭。
「什麼事?」
「如果有一個女人在我面前哭,我會怎樣?」
「你會視而不見的走過去。」雷哲瞄了他一眼。「如果她哭倒在地上,你會直接跨過她離開,如果她哭著抱住你的腿,你會直接踢開她然後離開,如果……」
「好了,我瞭解了,謝謝你詳細的解說。」奧提斯輕笑。
「不客氣。」雷哲也笑。「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只是……」話還沒說完,大門突然被打開,兩人同時望過去……
「奧提斯——」一聲嬌呼,緊接著一陣香風襲來,然後直接撲上坐在沙發上的奧提斯。「我好想你喔,奧提斯。」
「辛蒂?」奧提斯有些驚訝。「你不是在法國嗎?」
「我偷跑回來的。」她嬌俏的皺了皺鼻子,賴在奧提斯身上,無視於一旁的雷哲,盡情的在他身上撫摸挑逗。
雷哲重新坐回沙發,對這種景像已經學會視而不見,不過……是該把辛蒂小姐手上的鑰匙芯片卡收回來了,讓她這樣自由出入,對將來可能有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