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他終於恍然大悟,不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默默的拿回花束放在腿上,操控輪椅轉身就要離開病房。
「喂,你要去哪裡?」貝芙莉楞了楞,在他出病房前及時問。
「既然你不喜歡,我拿去丟掉。」奧提斯說。
「丟掉?!」她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搶過花束,同時把卡片丟還給他。「要丟丟這張卡片,這東花我要了。」開玩笑,這束花的花材一看就知道是頂級的,價錢她粗估至少要兩百塊美金,就這樣丟掉,她又不是瘋了!
奧提斯看了看手中的卡片,將它丟進垃圾桶裡。
「可以走了嗎?」他問。
「走?走去哪裡?」貝芙莉疑惑地問。
「出院。」奧提斯笑。「你不是今天出院嗎?」
「我是今天出院沒錯,可是等一下老闆會來接我,而且我也還沒辦出院手續。」
「出院手續雷哲已經去辦了,他也通知你老闆,叫她不用來了。」
貝芙莉張著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事和你無關啊。」
「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接你出院應該是很正常的事。」他理所當然的說。
「女朋友?先生,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記得嗎?」說一句就戳一下他的胸膛。「你已經沒有資格和除了你未婚妻之外的女人做親密的交往,懂嗎?」真是氣人!
奧提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勁還真大,戳得他胸口發痛。
「可是是你自己提議的。」他提醒她。
貝芙莉語塞,悻悻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沒有發現他望著自己空掉的手,表情有些古怪。
是,他說的沒錯,是她自己提議的,她腦袋撞壞了可以嗎?她只是想在結婚前讓他接受她,喜歡她,等到婚禮上知道他的老婆換人做的時候,不會太生氣。
原本她以為要費一番唇舌說服他,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會一口就答應……
咦?等一等,貝芙莉啊貝芙莉,既然他都答應了,你為什麼反而這麼生氣?你的目的達成了不是嗎?
是啊,她為什麼這麼生氣?
她生氣的原因是……是……如果今天換成其它女人,他是不是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她生氣的是這個!
「貝芙莉?」奧提斯看著突然呆怔的她,伸手摸摸她的額頭,臉上閃現一抹擔憂。
她回過神來,有點驚愕的瞪著他,老天,她……她……對他……
「貝芙莉,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
「好,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貝芙莉打斷他。
她答應?
奧提斯疑惑的挑眉,何時變成他要求她當他的女朋友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答應了……
他抬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聽到她答應的時候,心裡湧起的這股感覺,是什麼?
那宛如千萬隻蝴蝶同時振翅飛起的感覺……是什麼?
「你知道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嗎?」
奧提斯楞楞的搖頭。
「接下來,我們要去約會!」
「好。」
「首先我要到Rice to Riches。」
「好……但,那是哪裡?」他提出疑問。
「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紐約人啊,真是超遜的,那是一間最迷人的餐廳,他們有各種口味的米布了,我一直想要去吃一次呢。」
「好,去Rice to Riches。」原來她喜歡吃米布了。
「還有Ciao Bella!那裡有好吃的義大利冰淇淋。」
「好,去Ciao Bella。」還有冰淇淋。
「啊,還有Little Pie Company,他們有聞名全美最好吃的派!」
「好,去Ltitle Pie Company。」還有派。
貝芙莉睨他一眼。「還要去第凡內珠寶店,我要選他們店裡最貴的珠寶。」
「好,去第凡內。」還有珠寶。
她挑高了眉。「還要去火星觀光。」
「好,去火星……呃?」他楞了楞,抬手往上指。「是那個火星嗎?」
「你真的是……」貝芙莉捧腹大笑,他真的是好可愛喔!
奧提斯瞇著眼望著她,她燦爛的笑容,讓他不自覺得也跟著微笑,她燦亮的光芒投射在他的眼瞳,在那深處激起一絲火花,宛如生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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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快樂沒有維持多久。
車子才剛抵達她租賃的小套房巷口,她就看見那楝五樓建築已經付之一炬,只剩下焦黑的骨架,正滴滴答答的滴著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不顧奧提斯的阻攔,飛快的下車衝進巷子,剛好碰到咳聲歎氣走過來的房束。
「唉呀!摩根小姐,你終於出現了……咦?你怎麼了?受傷了啊?」房東太太看見她額上的紗布,關心的問。
「我出了一個小車禍,住院兩天,剛剛出院。」她簡單的解釋。「房東太太,這到底怎麼回事?」
「唉……今天凌晨被人縱火,幸好沒有人傷亡,可是我的樓……全都燒光了啦!」房東太太悲從中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房東太太……」貝芙莉輕拍她的背安慰她。「警方有抓到人嗎?」
「監視器拍到,是兩個小混混,可是還沒有抓到人。」房東太太緩了氣。「摩根小姐,你也要另外找其它住的地方了,這個月的房租,我就不收了。」房東太太也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
另外找地方住?她能到哪裡去?
「貝芙莉!」奧提斯按下車窗喊。
她回過頭來望著他,臉上茫然的神情讓他的心一緊。
「先上車再說,好不好?」他說。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祖父!
她搖著頭說:「我……想上去看看……」爸爸媽媽的照片,他們全家人的快樂回憶,不會全部燒掉的,一定還會留下一些東西的……
「不行,太危險了!」奧提斯喊,為自己的無力阻止生氣,想也不想就關掉響個不停的手機,挫敗地低吼,「雷哲,去把她帶回來!」
雷哲下車,在她踏進樓梯前拉住她,將她押上車。
「我必須上去看看,也許還有東西留下……」她懇求地說。
「看建築物的狀況,裡面的東西不可能留下的。」奧提斯冷靜的分析。
「可是……那是我的家……我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爸爸、媽媽,我們全家人的照片……如果什麼都燒光了,那……我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她的語調好可憐,可是她並沒有哭。
他看著她的模樣,反而希望她能哭出來。
此時手機又響,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是祖父,祖父找他做什麼?
「你接電話,可能有重要的事。」貝芙莉說。
奧提斯皺眉,他想先處理她的事,可是……
「我一會兒就好。」他握住她的手,預防她又跑下車,一手接起電話。「我是奧提斯。」
「奧提斯,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賈司柏劈頭就罵。
「祖父,我這不是接了嗎?」他淡笑道。「什麼事讓你找我找得那麼急?」從他被逐出公司到現在,祖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這會兒連打兩通,肯定有事。
「你和艾蓮娜到底在搞什麼?」
「艾蓮娜?」奧提斯挑眉,看見貝芙莉和雷哲聽到這個名字同時望向他,他對他們笑了笑,搖頭無聲的說沒事。「我和她沒有在搞什麼啊,自從訂婚宴之後,我和她就沒再見過面了,怎麼會搞什麼?」
「就是因為這樣,才問你在搞什麼啊!他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多關心她,讓她覺得受到重視,你都已經是個殘廢了,還不懂得積極一點抓住她的心,如果這件婚事有變卦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要他積極一點,他當然沒問題,問題在於米勒小姐不想和一個殘廢一起入鏡啊
不管是婚紗照的鏡頭,或是媒體記者的鏡頭。
「發生什麼事了嗎?」奧提斯問。
「你沒看到這一期的八卦雜誌嗎?艾蓮娜偕同情人上飯店,你知不知道雜誌上對你的殘廢大做文章,你知不知道我很丟臉啊!」
「誠如祖父所說,我是個殘廢,所以她可以有她的生活,我不會去干涉。祖父也請放心,這件婚事是兩家企業各取所需,共嬴的結合,我相信米勒家不會有變卦的。」
「最好是如此。」
「祖父,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談了,再見。」也不等賈司柏有反應,他直接切斷通話。
「你有事,我就不……」貝芙莉想掙脫他的手,意圖下車之後,再上樓去。
「不行。」他斷然拒絕。「貝芙莉,我會派人上去查看,如果有留下任何東西,會請人幫你收拾,你不要自己上去,知道嗎?」
「真的?」她望著他。
「真的,我保證。」他給予承諾。「現在,你想到要去哪裡了嗎?」
「什麼?」她一臉茫然。
「你打算住在哪裡?」奧提斯輕拍她的臉頰。「別慌,貝芙莉,我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