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青菜有益健康,平常肉吃太多了,偶爾換換味口也不錯呀。」優優一臉笑笑地說道。
「但也不能每一餐每一盤都是菜吧,至少要有一盤肉來平衡。」
「我是為你好啊,平常肉吃太多了,現在改吃菜,可以酸鹼中和。」她關心的表情就像一位賢慧的妻子。
咕嚕嚕嚕嚕∼∼他的肚子也來抗議沒肉可吃。
「只有青菜,我吃不飽。」
「那就少吃點,減肥。」
沈馭石眉頭皺得跟千年樹皮一般,小妻子雖然臉上笑笑的,但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火氣,他實在很不習慣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還是最愛看她笑容滿面甜美的模樣。
「已經三天了,妳氣還沒消?」
「啊,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呢?請問有誰惹到我啊?」她天真無邪地反問他。
「只不過是多喂妳幾塊肉有什麼關係?」
「那麼現在少吃幾塊肉有什麼關係?」
他一時詞窮,料不到小妻子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時候,但他是大男人,一家之主,怎麼能就此被問倒。
「至少我沒讓妳餓著。」
「是啊,養豬嘛!」
「……」他既汗顏又心虛,沒錯,他故意養肥她,但繼而想想,自己也是因為愛她才會這麼做,起碼他視她如手心肉、掌中玉,對她呵護備至,這也錯了嗎?
「我這麼做,是因為我愛妳。」他放下筷子,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意圖動之以情。
「謝謝,為了報答你的愛,我願意陪你一起吃素,因為肉吃多容易痛風啊。」她也覆上他的手背,一副感恩的口吻。
他的額角抽動了下,小妻子擺明是跟他耗上了。
受訓一個月後,他有一個禮拜的假,本以為可以好好與妻子甜甜蜜蜜地相處,誰知三餐沒肉可吃,晚上睡覺也沒「人」可嘗,日也吃素,夜也吃素,這樣下去還得了。
沒關係,大丈夫忍一時之氣,既然小妻子敢挑戰他的權威,他自有辦法。
她不讓他進房,他不會用強的嗎?
夫妻床頭吵,床尾和,所以要和好,床上是最好的地點,今晚,他要用他的男性雄風來讓小妻子消消火,氣自然就沒啦!
思及此,他也不急了,反正今晚,他是非吃到「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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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飢腸轆轆。
雲破月現,是個適合狼嗥的夜晚。
用備用鑰匙將臥房的門鎖悄悄地打開,一個人影來到床邊,窗外的月光迤邐滿床,將嬌人兒的睡姿給照得晶瑩剔透。
沈馭石望著小妻子安睡的臉兒,目光從頭至腳瀏覽一遍。
人畢竟是感官的動物,美麗的事物總是百看不厭,小妻子變瘦後,連睡相都美上幾分。
同樣一件薄紗睡衣,覆蓋在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胸前的春光隱約可見,襯裙被撩高至大腿上,裙底的粉褲半露,這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不引人遐想都不行。
他灼灼的目光盯著這具屬於他的身子,回想每一次雲雨歡愛,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在他撫摸下,總是微微發燙,她胸前山峰處的花蕊在他吮吻下,總是挺立紅腫,而她的紅唇,總在他耳畔吟誦著最美的呢喃,訴說他的撫觸逗弄多麼令她無法自拔。
今晚,他要再次征服她。
龐大的身軀輕輕擠入兩人的大床,一下子空間變小了,體溫變高了,臥房的床還是比書房的沙發床好得多,最重要的是有軟玉溫香作伴。
他的動作很輕,躺在這副嬌美的胴體身旁,屬於她的香味撲鼻而來,她身上發上殘留著沐浴後的清香,是他喜歡的香橙味。
大手輕輕撥開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以手背輕畫過她巴掌大的臉頰,只是這麼個觸感,便使他喉間發出舒服的歎息,沿著臉頰往下,他以指腹和掌心緩慢地、小心地、仔細地巡禮。
手臂變細了,滑嫩嫩的,他的眼神深了……
腰少了幾吋,纖細曼妙,他的唇笑了……
俏臀size剛好,弧度優美,他的呼吸變沈濁了……
這是一場動人的巡禮,彷彿在偷香,像做壞事,有種貓兒偷腥的快感。
大手摸到香滑的長腿後,探入裙底,慢慢往上撩起。
小腹贅肉沒了,平坦順手,他的氣血在竄升……
胸部飽滿圓潤,剛好符合一手掌握,他下半身某個部位拱起了……
這肌膚、這觸感,久違了,游移的雙手來造訪敘舊了。
他的手在愛撫,嘴也沒閒著,一開始是蜻蜒點水般落在她的臉頰、耳垂、頸項和背部,當耳邊傳來嬌妻睡夢中不自覺發出的輕吟時,他忍不住加重了吮吻和手勁,體內蓄積已久的情熱需要被釋放。
誰啊……
簡優優向來沾了床就睡得很熟,可是今晚體內有股騷動一直被撩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爬,從脖子爬到了大腿,又從大腿爬到了胸部,在她兩峰之間遊走,最後往下腹最私密的花叢游去,觸及她最脆弱敏感的部分,進進出出的,時而舒服,時而難受,似真似幻,這感覺在真實與夢境之間拉扯,令她睡不安穩,一把火燒得體熱難耐,最後悠悠轉醒。
迷迷糊糊的睡眸半開,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在月光下映入她眼裡。
「老公……」
「嗯……」他應著,很忙碌地在履行夫妻的義務。
簡優優半夢半醒之間,一時習慣性地摟上丈夫寬闊的肩膀,身子也迎向他,幾秒鐘後,她才由睡夢中猛然驚醒。
「啊呀──你幹什麼!」如來神掌不客氣地將壓在身上的丈夫給推下床。
她羞急地坐起身,打開床頭燈,抓著涼被遮住自己的衣衫不整,指著那個犯規越界的色老公。「你怎麼可以跑進來!」
慾火正熾盛的時候被推下床,對沈馭石而言,既傷身又有損他大男人的面子。
「這是我的臥房,我的床,為什麼不能進來?」他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又沒答應要跟你睡!」
他更有理了。「妳沒答應,但妳的身體答應了。」
「胡說八道!」
沈馭石板起面孔,一本正經地舉起中指,秀出上面的證據。
「我哪有胡說,看,妳下面都──」一個枕頭及時丟向他的臉,阻止他的口沒遮攔,而她的臉,早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滾出去啦!在我同意前,不准碰我!」
「要如何妳才會同意?」這時候叫他煞車,豈不要他一柱擎天到天亮,別鬧了。
「跟我道歉。」她揚高下巴。
「什麼?」
「承認你好妒的個性,並改掉這個壞毛病,我就原諒你。」
「開什麼玩笑,妳頭殼壞了嗎?」沈馭石冷傲地雙臂橫胸,一副男兒有妒不輕言的高姿態。
要他承認自己好妒,那以後他一家之主的顏面何在?他當然不肯。
耍大男人脾氣的結果是,沈馭石被趕出臥房,第一次起義宣告失敗。
他站在門前乾瞪眼,最後沒辦法,只好憤憤然地走回自己的書房,注定今夜獨守空閨。
沒關係,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他相信再等個幾天,妻子就會氣消了。
三天後,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臥床上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因為某人再度潛入,魔手再度伸入,意圖闖關成功。
不過這一次他連嘴都沒親著,就被床上驚醒的妻子給制止。
「妳想謀殺親夫嗎?」
「這跟謀殺親夫有什麼關係?」
「不讓我碰妳等於存心餓死我,不是謀殺親夫是什麼?」
結果不變,妻子還是照樣把他轟出去,什麼甜頭都沒嘗到,他只能一臉屎面地走回書房,又是一個飢渴無眠的夜晚。
幸好他還有兩位得力的助手,就是左手跟右手……
一個禮拜後,被佛山無影腳踹出門。
兩個禮拜後,被鐵沙掌紋身。
到了第三個禮拜──沈馭石雙手雙腳,連同小弟弟,五隻一起投降。
「好,妳贏了。」站在床前,他終於鬆口了。「妳要道歉,我道歉行了吧!我承認我……是容易吃醋了點,冷戰到此為止行不行。」
他再也撐不下去了,由於擔任機長,三天兩頭常不在家,思念妻子已經夠難受的了,連生理需求都得不到滿足,偏偏小妻子又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清涼,晃著她曼妙的身段,滑嫩雪膚盡現,擾得他心癢難熬,忍受只能看不能吃的酷刑。
明知小妻子是故意的,他卻無計可施。男兒本「色」,天理難違,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只好向她投降了。
聽到老公的道歉,簡優優依然無法釋懷,因為她真正要的並非口頭上的道歉。
「我要的不只是道歉。」她幽怨地望著老公。
他咬牙,又動怒了。「妳故意氣我?!」
「我頂多不理你而已,哪像你,只因為不要任何男人讚美我、欣賞我,甚至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就想盡辦法讓我變胖變醜,你說這是愛我的表現,但可知我有多傷心難過?」
她直直地看入他愕然的眼底,翦水明眸透著無限的委屈,望得他有些狼狽,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