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麼的認命,難道你不想出來嗎?你還這麼年輕,難道你願意在這間溫室裡頭過一生嗎?」
就算她願意,鍾佳鴛也看不過去。
「我知道你在為我打抱不平,真是謝謝你。」她感激的說道,「褚政陽願意饒我一命,只將我鎖在這裡,這已經是對我很大的仁慈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為什麼他這麼對你,你還感激他?」
鍾佳鴛真的不懂,這事情好像是很複雜,她到底要怎麼解決呢?
不然就這麼辦好了,她只要知道這個女孩子願不願意踏出這間溫室就好了,若是她願意的話,她再想辦法讓她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你願意離開這裡嗎?」
如果可以的話……
她的雙眸垂了下來,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好久,差不多有三年多了吧!她真的還有機會走出這裡嗎?
褚政陽會給她這個機會讓她走出這個地方嗎?
「可以嗎?」她忍不住哽咽的說道,「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
「當然。」鍾佳鴛用力的點點頭,「你當然可以離開這裡,只要你願意的話,我會想辦法。」
「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讓我離開?」
「我會想辦法的。」雖然希望不大,不過她盡力而為,「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季阡紅,我如果可以跨出這裡,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雖說是她自己選擇被關在這裡,以得到褚政陽寬恕的,可是若是可以、若是可以……
「哎呀,你別這樣子嘛,我也得想想辦法啊……」她看到這間房間是用密碼鎖,要是平常的鎖也許她還有辦法,不過若是這種密碼鎖,她就不行了。
她想啊想……啊!也許可以問問看那個無名氏願不願意幫她。
不過,可能嗎?
那個無名氏是褚政陽的忠僕,他會幫她嗎?
她若是找他幫忙的話,他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褚政陽啁?
「季小姐,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來的。」她朝季阡紅揮了揮手之後,便離開了。
*****
「嗨!」看著褚政陽從她的面前走過去,鍾佳鴛連忙擋在他的身前。
「閃開。」
「咳咳……咳……我是有事要找你談,所以才擋在這裡的。」鍾佳鴛用著討好的笑臉說道。
沒辦法!她也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啊,不過她現在有求於他,在態度上是得謙卑一點。
「找我談?」褚政陽瞄了她一眼,一臉鬼靈精怪的樣子,又不知道有什麼問題要找他了。
其實褚政陽的心裡頭一直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鍾佳鴛的身上,但是只要她一出現並且出聲喚他,他就會自然的停下腳步,對於自己這種矛盾的心情,褚政陽十分的不解。
而且……他竟然有時會想見見她、想聽聽她的聲音。
「又是有關有人想狙擊門主的事嗎?如果是那件事,我想用不著你費心了。」站在他的立場,他不希望鍾佳鴛介入太多。
「那件事是很重要啊,我千叮嚀、萬囑咐要你別告訴褚政陽,你該不會已經告訴他了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太不妙了,她拿什麼當解除婚約的「王牌」呢?
「我不像你這麼多嘴。」
「喂!你說那是什麼話啁,我什麼時候多嘴了啊?」鍾佳鴛不悅的揚起音調。
瞧他說那是什麼話啊!說得她好像是一代長舌婦一般。
「哼!」
「喂,別走、別走。」看到褚政陽邁開了步伐,鍾佳鴛連忙喚住他,「等等嘛……我要找你談的事情都還沒有談耶,你怎麼就走了呢?」
「我先警告你,你最好是有『正事』要找我談。」
「別這樣啦,我知道你一向很忙,平常早出晚歸的……我要找到你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耶。」
「說!」
「門主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你不是一心想要解除婚約嗎?怎麼……對他開始感興趣了是不是?」
真是個善變的女人!口口聲聲說要他當她的男朋友什麼的,不過比起身份來說,他在她的心中就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己,應該是比不上蒼狼門的門主。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啊?你看我的眼神,似乎有那麼一點鄙視的意味存在唷!」
做什麼要用那種白眼看人啊?看了就討厭!
「有又如何?」
「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啊?我只是想要和你打探一下,褚政陽是什麼樣的人而已啊!」
「有那個必要嗎?」他淡淡的說道。
「當然有!」她用力的點頭。
「你不是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解除婚約了,既然如此的話,褚政陽是什麼樣的人,對你來說應該並不重要吧!」
「是啊,我也沒說他對我很重要,只不過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
「什麼事?」
「褚政陽是不是很齷齪、下流、卑鄙、無恥?」
「你似乎罵得很開心,是不是?」
「沒有啊……我沒有罵他,我只是在向你求證,他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只能告訴你,從以前到現在,從來就沒有人這麼形容他。」
「真的嗎?」鍾佳鴛睜大了眼,「難不成他是個偽君子?在人前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而在人後則是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小事?」
「偽君子?」這個形容詞還真的是很新鮮,尤其是用在他的身上。「我想他應該沒有那種閒工夫做那些小事吧。」
「也許是你不知道呢?」又或許是他這個走狗,打算要掩飾主子的罪行,所以才推說不知道。
「聽你這麼說,你似乎是認為他會做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你有證據嗎?」
「這個啊……」她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才拉著褚政陽在一旁坐下,「你知道在這棟屋子裡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沒辦法!在這裡我沒有朋友。」
「聽起來我還要對你的青睞感激涕零了?」他嘲諷的說道。
「這倒不必了。」她揮揮手,「你覺得褚政陽會不會在街上見到女人長得美,就抓回來當禁臠?」
「禁臠?!」他冷笑了聲,「我想我們門主應該不至於會做這種事吧!」
要女人的話,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堆女人朝他撲過來,他沒有必要在街上強搶女人。
「也許有,只是你不知道呢?」她大膽下了這個懷疑。
「你是說我們門主做過這種事?」
「應該,沒有八成也有五成。」
「有證據?」
「這……」
「沒有證據就少在一旁造謠,我知道女人總是愛嚼舌根。」
「喂……你怎麼說這種話呢?好像我真的是一個很無聊,成天就只會搬弄是非的人一樣。」她嚷著。
「你若是沒有證據,就別妄加猜測。」
「誰說我沒有了啊?」她這個人就是禁不起激,別人只要講個幾句,她就什麼話都吐出來了,「這是我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你在哪裡見到的?」這可真的最有趣了,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下流的勾當,被她給看到了?
「在溫室裡!」她大聲的說道,在發現褚政陽的眼神變得凌厲時,她這才會意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
褚政陽狹長的眼在瞬間上了一層寒霜,「你的意思是說,你到過溫室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就像是冰刀一樣,一字一句幾乎都可以刺穿鍾佳鴛的身體。
「呃……這……」鍾佳鴛慌亂了起來,「沒有、沒有……」她連忙否認,不過她的表情卻幫她說出了實話。
「管家沒有告訴你溫室不能去嗎?」
「這……當然有……」
奇怪咧,他又不是褚政陽,他只是他身旁的一條走狗而已,她做什麼怕他怕成這個樣子啊,她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她的心裡是這麼想,但是只要看到他那張如閻王般的臉,還是全身發毛。
「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有沒有?」
「這……」
「說實話!」
「奇怪咧……你這麼凶做什麼啊?好歹我也是東部長的女兒啊,你一個小嘍囉憑什麼用這種態度來對待我啊?」她惱羞成怒的說道。
「溫室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聽你這樣說你知道溫室的事,是不是?你知道溫室裡頭關了一個女人?」
「那都不是你該知道的。」
「是不是你的主子做了什麼,需要你們來幫他掩飾?」
「不關你的事。」
「既然被我看到了,就關我的事,而且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就算蒼狼門再怎麼有權有勢,也不能做這種事啊!我是信任你,所以才告訴你這件事的,我希望尋求你的幫助,幫那個女孩子離開溫室。」
「我再說一次,那不關你的事。」他的聲音更加寒冷了。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啊?我看到就關我的事。」
「是她自己選擇被關在那兒的,沒人勉強她。」
「屁啦!哪個笨蛋想要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啊,說出來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她做了錯事,那是她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