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們現在不相愛的話,世界末日隨時都可能降臨,一定要把握每分每秒!」他親吻在她柔細的頸邊,惹來她一陣陣嬌喘。
「就算相愛……也不一定要做愛啊!」她可不懂他的邏輯,也沒有那種心理準備。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妳再不給我的話,我會幹死、枯死、渴死、餓死……妳總不希望我這麼早死吧?」他說得簡直像自己是癌症末期,而她就是剛被發明的最新解藥。
看他一臉悲情,她也頗為同情。「可是……這是我的第一次,我不希望是這麼普通、這麼沒創意……」
「啊!」他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
真是蠢透了,他怎會忘了最重要的事呢?女人是感性的動物,不像男人是獸性的動物,當然要先營造出浪漫的環境,才有心情做兩人都想做的事。
「親愛的,我馬上帶妳去豪華大飯店,妳想要順便泡個溫泉,還是先來幾瓶香檳助興?」他坐起身替她穿上衣服,準備立刻出門。
她對他的提議並不以為然,推開他猴急的雙手。「你急什麼啦?等我們互相探索心靈以後,再來探索身體也來得及啊!」
他眼中滿滿寫著哀怨,拉住她的手臂搖晃。「拜託∼∼探索身體和心靈,一起進行也沒關係嘛∼∼」
「色狼!」她捏一下他的鼻子,就是不肯就範。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再次纏上她的身子,像個要不到糖果的小男孩,心滿怨念。
「嗯……」她嘟起嘴想了一想,做出了結論。「等到我確定我愛你、你也愛我的時候。」
「妳……妳現在還不能確定?」滿腔熱情霎時被冷凍,莫非她一點都不愛他?劇情直轉而下,未免太過刺激,他的心臟可要受不了。
她摸摸他的臉,這張漂亮得像女人一樣的臉,就是她要看一輩子的臉嗎?她好喜歡好喜歡他,卻不懂什麼叫做愛,那應該是更刻骨銘心的東西吧?
「喜歡和愛好像有點距離,這是我的初戀,一生只有一次,我現在還迷迷糊糊的,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我等妳,因為妳值得。」他不敢冒險逼她,至少她還在他身邊,總有一天讓他贏取她的心。「不過在那之前,先讓我吻個過癮吧!」
「老天……」她再也沒機會說話,只能發出喘息的聲音。
貓咪歐歐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開始打盹,終於昏昏睡著了,男主人和女主人實在很無聊,同樣的事到底要做多少次才高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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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言歸於好,感情更上一層樓,來到醫院探病的時候,王萱儀也察覺出他們的不同。看這對小倆口親親熱熱的,她即使接受化學治療也不以為苦,精神上的快樂已大於一切。
「媽,妳還要不要吃?」凌逸一口一口地喂母親吃粥,小時候是母親餵她,現在由她來做這件事,人生真是奇妙的回轉。
小時候母親希望她長大,現在她祈求母親多活些日子,因為有愛才會在乎彼此,或許也因此傷害了彼此,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把握住分秒相處的時光。
「我已經很飽,吃不下了。」因為每天吃藥,王萱儀常常反胃,只能少量進食。
「吃這麼少?」凌逸嘟起嘴,又覺可惜又覺無奈。
「只要妳多吃點,媽就開心了。」她摸摸女兒的發,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凌逸握起母親的手,輕輕摩挲在自己臉上,撒嬌道:「媽,我愛妳。」
「乖女兒,我也愛妳。」王萱儀吸了吸鼻子,忍住落淚的衝動。
過去的她們絕對說不出這些話,但在幾乎生離死別之後,沒什麼好遲疑或害羞的,若今天不說這句話,也許這輩子就沒機會了,是這場病讓她們明白,愛要及時。
陽光明亮中,母女倆互相倚偎,這畫面真的很美,楊聖傑靜靜站在一旁,差點就要掉下眼淚,糟糕,戀愛中的男人真容易感動,他可不想讓未來岳母認為他是愛哭鬼。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他走出病房,想要洗把臉讓自己冷靜點。
十分鐘後,他整理好儀容準備回來,卻在轉角處忽然停下腳步,因為他看到了那個讓老天「下紅雨」的傢伙!而且是跟他心愛的凌逸在一起!
「學長,好久不見。」母親剛才睡著了,凌逸想出來買個飲料,沒想到就在走廊上遇到學長。
夏宏宇拉了好幾下衣領,這動作其實沒啥意義,只是掩飾自己的緊張,還有那藏不住的神色憂傷。「學妹,妳最近很忙嗎?」
「是有點忙……」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總覺得虧欠他什麼。
「難怪妳都沒打電話找我。」
她再遲鈍也聽得出他的意思,真想不到她會有拒絕男人的必要,尤其是對她曾心儀許久的對象,只能說命運弄人,彼此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悸動。
「學長,很抱歉……我跟我男朋友和好了,所以……所以……」
「我不會強求的,畢竟你們正在交往中,我沒資格要求什麼。」夏宏宇低下頭,瞪著自己的鞋子,沉重的呼吸顯示他有多慌張,但他仍勇敢地吐露心聲。「但是……如果有一天,妳想找人談談心事,或者想找個肩膀依靠,別忘了……我隨時等妳電話。」
「謝謝學長……」她說不出名片已被撕碎的事,那實在太對不起他了。
「無論如何,希望妳快樂、健康。」夏宏宇忽然握起她的手,但很快就放開了,至少他真誠表達過自己,對這份感情不會有遺憾。
給她最後一個親切笑容,他轉身從容離去,即使感情不能盡如人意,他仍感謝有過這段緣。
「學長再見……」凌逸站在原地,雙腳雖沒有動搖,心頭卻搖晃不已。
媽的咧!楊聖傑暗自痛罵,這「下紅雨」的傢伙還真固執,都沒希望了還來一招臨別秋波,分明是想讓凌逸對他難以死心。
果然,瞧她一臉感傷加感慨,他完全能領悟,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呀!
看來他只好使出絕招了,這回不用肋理蔡瑜方提示,他自己就能想出轉捩點,連續劇都是這樣演的,他寫劇本可不是寫假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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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回到家,凌逸顯得持別安靜,抱起貓咪坐在窗邊,凝視滿天夕陽餘暉,久久不語。
楊聖傑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不時回頭看她一眼,不管她心底正想著誰,他已決定要發起愛情保衛戰,戀愛中的男人就是要這樣,勇往直前,不留後路,即使千軍萬馬亦無所懼!
當他幻想到自己凱旋歸來,揮舞勝利的旗幟,打開雙臂接受愛人的擁吻……忽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在傻笑什麼?」
凌逸發現他怪怪的已經一陣子了,不只自言自語還傻傻偷笑,這男人真是可愛得緊。
「沒事、沒事。」他趕緊回神,咳嗽一聲說:「我們開飯吧!」
「你還好吧?」笑得那麼傻,讓她懷疑他的聰明才智可能都蒸發了。
「我好得不得了!」他在她頰邊一吻,滿滿的幸福快樂。
吃過晚飯,凌逸自動洗碗擦桌子,和平常沒什麼不同,這時楊聖傑拿起外套和鑰匙,走向門邊,神情詭異。「呃……那個……我去買點東西。」
「要買什麼?我去吧!」
「不用,我去就好,掰∼∼」他打開門,微笑一下就轉身下樓。
跑腿的人一向是她,怎麼他變得這麼勤快?凌逸眨了眨眼,有點搞不懂,今天他真的很怪。
她抱起貓咪躺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遙控器轉呀轉的,奇怪,一向愛看的連續劇居然會看不下去,也許不只楊聖傑很怪,她自己也不對勁了。
最後她關掉電視,分析讓她心亂的原因,應該不是學長的告白,而是少了另一個人在這屋裡。
同居的日子以來,她已習慣有楊聖傑在身邊,不管吵架還是談心、鬥氣還是歡笑,就是不能少了另一半。
另一半?她怎會想到這名詞?是否在朝夕相處之中,他已徹底進佔她的心,成為她的知己、她的姊妹、她的男友,甚至是她的最愛?
鈴∼∼鈴∼∼
電話在這時響起,她一接起來,先鑽進耳中的是呼呼的風聲,而後是楊聖傑興奮的聲音:「凌凌!」
「你在哪兒?」她嚇了一跳,心想他是跑到海邊了嗎?
「我在樓頂,妳快上來,我有東西要給妳看。」一說完他就掛上電話,只留下嘟嘟聲。
「什麼啊?」她皺起眉,雖然困惑仍準備出門,貓咪對她叫了幾聲,似乎也想跟著去看好戲,但她搖頭說:「抱歉,你還是乖乖看家吧!」
從五樓爬到樓頂只要幾分鐘,偶爾會有人在那兒曬衣服,還種了幾盆花草,除此之外就是水泥地,她還真不曉得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