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型男事務所」的成員之一,為什麼駱應揚可以得到這種「肥缺」,而他的委託案不是上山下海,就是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還差點為了社譽把性命玩掉?
「怎麼?你要結婚了?」韓司拓笑得痞痞的。
「我是有想婚的念頭,但是女主角還不太肯答應呢。」駱應揚為此覺得煩惱。該怎麼樣才能讓海而允諾婚事呢?
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和她在一起時,做什麼都覺得很美好,即便光看她甜美的笑容,他的心情就很喜悅。
「要不要我替你打造一顆求婚鑽戒?上回衛成浚也是拿著我設計的鑽戒去向歐思飛求婚,結果馬上就成功了,人家這對新婚夫妻正在斐濟度蜜月呢!」梁景巖道。
「我真的嚴重懷疑咱們這間『型男事務所』是不是要更名為『結婚事務所』了!怎麼大夥兒一個又一個都動了結婚的念頭呢?」韓司拓抗議著。
不行!最近事務所裡喜氣太旺、士氣太低,要是一個接一個都告別單身結婚去了,那豈不是要廢社了?
「社長,拜託,下次有這種肥缺也給我!我也想要去征服什麼美女,一邊攢銀子,一邊談戀愛啊!」歐陽烈一臉羨慕。
「社長,那種要靠著委託案才能談戀愛的任務,切記不要找我!以我韓司拓的魅力,想跟我約會的女人都可以從台北火車站排到西門町,多到足以煩死我了。」韓司拓涼涼地說。
歐陽烈瞪著韓司拓俊美的皮相,氣得牙癢癢的。他只是外表粗獷一點兒罷了,其實內心很溫柔的,為什麼沒有女人識貨呢?
阿烈一邊灌著啤酒,一邊在心裡哀歎著。
「阿烈,女人是感覺的動物,你的落腮鬍給人的形象太過粗獷了,會讓女生產生懼怕感,不如把它剃掉,露出剛毅的下巴。」駱應揚衷心地給予建議。
阿烈熱情地搭著他的肩頭。「說實在話,齊海而真的有夠正,五官端正漂亮,身材也很正點……」
「拜託!我女朋友的身材不需要你來讚美。」駱應揚提醒道。那個留給他去欣賞就成了。
韓司拓揚聲大笑。「阿烈,你要交女朋友可以報名我的『愛情補習班』,我保證三個月內把你這個『獷男』改造成天下第一俊男,怎麼樣?」
歐陽烈瞇起黑眸,恨恨地瞪著他臉上囂邪的笑容。
韓司拓無視於他的威脅,繼續說道:「看在咱們是好朋友的分上,我給你八折優待,再送你一張終生會員卡,怎麼樣?是不是很夠義氣?」
「好了好了,今天咱們是來慶祝阿揚任務成功,不是來看你們兩個人逗嘴的。」關行漠中斷兩人的話題。
「也不能算太成功,要我能把她娶回家才算圓滿。」駱應揚輕啜了一口酒。
「放心,改天把齊海而心目中想要的鑽戒模樣說出來,我親手替你設計打造,保證讓你求婚成功。」梁景巖說。
「先謝啦!」
眾人舉杯慶祝,盡情起哄,完全沒有發現餐廳的走廊上,一抹纖細的身影正緩緩地朝他們的包廂邁進……
齊海而飆著一身怒焰,手裡拿著一桶冰塊,無視於服務生的阻擋,直接闖進包廂裡,在眾人還來不及回神時,氣呼呼地將冰塊全都倒在駱應揚的身上,然後再重重地將桶子擲在地上。
大大小小的冰塊打在駱應揚的身上,痛得他垮下俊顏。
齊海而憤怒的舉止,教眾人皆錯愕地瞪大眼睛。這個齊海而……會不會太酷了?
「海而……」駱應揚驚愕地看著她,對於她的怒氣與突來的造訪感到意外。
「駱應揚,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她冷冷地掀起嘴角,迸出話來。
她已經受夠了讓男人當成賭注品,成為他們嘲諷的焦點。
她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沒有分好壞,只有分丑與帥而已。皮相不同,但是本質都一樣的自大。
她還以為駱應揚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他對她好、追求她,都只是因為一件委託案。
「海而……我不懂妳在生什麼氣?」駱應揚被凶得一臉無辜。
她挺起肩膀,居高臨下地瞪著在場的五個男人。
「你們『型男事務所』很了不起嗎?以為自己有一點錢、有一點人脈,有一點才能,就能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她恨恨地瞪視著在場的每個男人。
她知道了?!
「海而,妳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妳想像的那樣──」駱應揚焦急不已,試著想澄清。
「你!」她氣得不顧優雅的形象,悍然地揪起他的衣襟,厲聲低斥道:「駱應揚,你當自己是馴獸師嗎?什麼叫馴服齊海而?自以為長得帥就了不起嗎?自以為有一點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海而的語氣有著濃濃的譴責,完全不給他申辯的機會。
「海而,妳先不要生氣,好好地坐下來聽我解釋好嗎?」駱應揚一臉狼狽,將身上的冰塊抖落在地上。
「是啊!齊小姐,妳先坐下來聽阿揚解釋,事情不是妳所想像的那樣,我們絕對可以給妳一個合理的交代。」關行漠試圖要緩和她的情緒。
她冷哼一聲,回眸瞪著關行漠。「我不需要你們給我任何的交代,我只希望你們不要太自以為是!你們要怎麼去拯救世界、維護和平,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請你們不要來招惹我,我一點兒都不想跟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海而,妳先冷靜一下……」
「我想該冷靜的人是你!怎麼,我這桶冰還沒法冷卻你大男人的狂妄嗎?像你們這種把追求女人當成賭注,視女人為無物、藐視我們智商的男人,我鄙視你們的行為!」
包廂裡陷入一陣難堪的沈默之中,他們沒料到齊海而會得知委託案的真相,也沒想到她會知道他們聚會的地點。到底是誰洩了密呢?
「海而……」駱應揚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重重地甩開。
「駱應揚,如果你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我勸你最好快點搬出我們的飯店,因為我一點兒都不想再看到你!」她撂下狠話後,踩著憤恨的腳步離去。
她像一道九級陣風,發完飆之後,迅速地刮離現場,只留下五個臉色很難看的帥哥。
「她怎麼會知道『型男事務所』和委託案的事情呢?」韓司拓疑惑地撫著剛毅的下顎。
駱應揚撫著抽痛的額際,思忖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忽然,他想起今天早上因為趕著去電玩公司開會,所以叫她幫忙關電腦和收拾文件的事。
「我想,大概是我今天叫她幫我關電腦時,她在我的網頁裡發現了『型男事務所』和『委託案』的事情……」駱應揚挫敗地說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早一點跟她說清關於委託案的事情嗎?你看吧,這下子把事情搞砸了。」歐陽烈說。
「她生氣的樣子真可怕。」她凶悍的脾氣教梁景巖不敢恭維。
「女人生氣時就要哄哄她,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追出去安撫她,順便跟她解釋清楚!」關行漠提醒他。
「那我先走了。」聞言,駱應揚站起身,匆匆離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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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色隱沒的晚上,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雨絲。齊海而悍然地甩上餐廳的門後,走入人群浮動的街頭。狠狠地咒罵了駱應揚一頓之後,她的心情並沒有比較好過。
怒氣消去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心痛與難過。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一樣,談一場平凡的戀愛,可為什麼自己遇上的偏偏都是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呢?
以前,傅新漢也是這樣待她,不僅將她寫給他的情書貼在學校的公佈欄上,還跟一群臭男生討論她的身材與皮相,甚至打賭能不能在她十八歲時得到她的初夜,極盡膚淺與醜陋之能事。
而現在更可笑,駱應揚接近她的目的竟只是為了一樁委託案,只是為了馴服她以滿足自己驕傲的男性尊嚴。
她一直以為自己夠堅強、夠聰明,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但是,那樁委託案就像一把凌厲的刀,將她的心狠狠剖開,殘忍地割傷了她的愛,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不是真心愛她,又要來招惹她呢?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任憑紛飛的雨絲打濕她的身體,分不清楚臉上的濡濕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恨駱應揚的自大,卻更恨自己的軟弱。
為什麼會看不透他的意圖,而栽在他的愛情陷阱裡呢?為什麼……
驀地,一陣強大的力量扣住她的手肘,拉住她的腳步。
「海而……」駱應揚倉皇地在人群裡尋找她的身影,好不容易找著了,他緊緊箝制住她的手臂,急欲向她解釋清楚。
「放手!」她忿恨地低吼著,全身迸發著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