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駿知道這一趟南非之行躲也躲不掉,卻沒想到父親的立場這麼堅決,當年父親入贅日本前田家,娶了母親前田齊美,便一下子坐擁日本的權勢富貴,然而他在家裡的地位始終不高,母親家族的努力一輩子纏繞在他身上,然而,他現在卻要自己這個當兒子的步他後塵?還是,他真的連一個兒子的未來也堅持不了!
在夜風中,他為自己點上一根煙,想到此行之誓在必得他就不得不懊惱淚喪,對一個連一面都沒見過的女人,只因為她父親是世界級的黃金富商就要他一定得把她弄到手,他能抱有什麼好心情?再說,竟是同樣的召贅?
呵!真是太可笑了,是不是姓傅的男人就只能入贅女人家才能坐擁權勢富貴、飛黃騰達?
一陣酒氣隨著微風襲上傅元駿的鼻頭,他還弄不清這陣酒氣從何而來,緊跟著一個柔軟的嬌軀便撞進他的懷中——
「對不起。」
抬起來的是一張白皙透明、彷彿吹彈可破的臉,飽滿圓潤的額頭、參著水氣的明媚雙眸、兩片粉紅小巧的唇瓣與小巧挺立的鼻……他不得不承認倒在他懷裡的是個一等一的美人,但跟她渾身上下的酒氣相比較之下,他寧可敬而遠之,他可不希望來到的翰尼斯堡的第一夜便跟一個女醉鬼扯上關係。
傅元駿將她的身子推離數寸,一張臉冷若冰霜,「我不是你搭訕的好對象,走吧!」
「搭訕。」女子的臉上寫滿一個個問號,彷彿他說的是她聽不懂的話,她柔柔的望著他,充滿水氣的眸子此時化為淚珠一顆顆沿著頰畔落了下來,她靜靜的離開他的懷中,繼續往前走著,腳下的約翰尼斯堡像是她所擁有的城市,她的眸光一對上那萬里燈火便閃亮亮的充滿留戀。
傅元駿不放心的多看了她幾眼,不知為什麼,她眼中的那份失望與不安像個無底洞般直將他的心神吸納而去……
「你還好吧?」他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生怕一個美麗的生命一個不小心便會在今夜隨著夜空中的流星悄然隕沒。她的傷心對照著他內心的孤寂落寞,彷彿將兩顆不相干的心在瞬間相連在一塊,讓他有著一份奇特的不忍與難以割捨。
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笑了,「你不是說……你不是我搭訕的好對像?」
「你在找一個搭訕的對象?」傅元駿挑高了眉。
「是,我是在找一個能好好陪我一夜的對象。」因為過不了多久的未來,她將不再屬於她自己。
他神色複雜的瞅著她,不明白像她這樣看來純真溫柔、嬌弱無助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前衛的夜生活?一股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不悅陡地湧上心頭,他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她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不由得握緊,要她的心也在一瞬間確立。
「走吧!」
她納悶的望向俊美逼人的他,一對上他炯炯有神的眸子,目光便變得有獸膽怯和虛弱,「走?」
他的目光轉為冰冷,看著她道:「不是要找一個人陪你一夜?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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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被他拖到飯店房間的,一將她拉進房,傅元駿可以說是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推往浴室,也不管她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他那顯然比往常還粗魯的力道。
「洗個澡後再出來,我沒興趣跟一個全身酒味的女人上床!」他臉也沒抬的走到房內那片超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拉開那厚重的米白色窗簾,「金都」的夜再次落入他的眼簾。
跌坐在浴室門邊的女子,目光氤氳著霧氣,莫名的難堪與委屈在一剎那間從心底最深處的角落湧了上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必要為了賭氣而讓自己陷入這般難堪的境地嗎?
她靜靜的望著他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然而她原本想要借由酒精壯膽的勇氣已在這片刻的沉默中一一散落,這個男人的眼光像是把她當成最廉價的妓女,方才在觀景台上的溫柔怕是她酒後迷濛的錯覺吧?
感覺到身後的一道灼熱目光,傅元駿的眉不悅的弓起,冷眼一挑,道:「你還坐在那裡微什麼?」
被他這冷冷的一句話震得更是說不出話來,女子怯生生的將身子往浴室裡挪近了些許,彷彿怕被他冷冽的眸光穿透,體無完膚,這是個如此懾人心魄的男子呵!只是淡淡的一眼,已是讓她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纔在觀景台上,微弱的藍光中只覺得他像是上天派來的天神,高大英挺、神秘而不可侵犯,在詭異的藍光中,他全身上下染上一抹凡夫俗子絕不配擁有的王者氣勢,石斧鑿刻般的臉與一雙在黑夜中依然深炯的黑瞳,幾乎讓她的心在剎那間停擺……
近看,她才驚異的發覺這男人生得有多俊美逼人,濃密烏黑的兩道劍眉與那雙任何女子一見便會傾心的冷眸,加上他那似乎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她相信世上不會再有比他更讓她驚心動魄的男人了。
然而,她也害怕……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微微閉上眼,她希望能借此平穩性自己不安的心跳與呼吸,好鼓起勇氣跟他說個明白,告訴他她不是廉價的妓女,也不是夜夜出外尋歡的隨便女人……想到他有可能這麼想她,她的心就不由得一陣難受。
下巴突然傳來的疼痛讓她低吟了一聲,雙眸隨即睜開,落入跟簾的竟是那男子剛硬冷淡的臉龐,他如此靠近她,扣住她的下顎,讓她的雙眸不由得泛起一絲絲恐懼與慌亂,除去方才在觀景台不小心撞到他懷裡的例外,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跟男人這麼靠近。
傅元駿的眼光移到她清靈動人的五官,看著她白皙粉嫩的雙頰染上一抹嫣紅,綿密的睫毛不安的眨動,一雙翦水秋瞳漾著柔媚水光,他的呼吸不知不覺的急促起來。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會調情?」說罷,他的唇溫柔緩慢的覆上她的,在她柔軟如綿的唇瓣上輾轉流連,直吻得眼前這個女子嬌喘連連,虛弱的輕依在他懷中方罷。
她的反應像是個初嘗情愛滋味的小女生……傅元駿的嘴角噙著一抹嘲弄,再度伸手扣住她的下顎,讓低下頭的她不得不與他對視,他修長溫柔的指尖在她圓潤唯美的下巴間游移,挑弄的意味十分明顯。
她眼中泛著的情慾是如此赤裸裸而毫不掩飾,然而,她真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他可不這麼以為,不過,這干他什麼事呢?是她自己送上門,不管她有什麼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他的手因這樣的意念而轉往她的上衣鈕扣,第一顆扣子從他的指尖中滑開,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如他所想,她的肌膚泛著奶油般的色澤,小巧渾圓的酥胸呼之欲出,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了,此刻,她身上的酒氣反而是一顆絕佳的催情丹,他不再介意現在要了她。
「不……」女子似乎到此刻才恍然明白他要對她做什麼,忙不迭伸手緊緊抓住自己半敞的衣衫,如驚弓之鳥般將身子不斷往後縮,直到背抵到浴室的一面牆,再也移動不了半分為止。
「不?」傅元駿俊酷的臉上寫著嘲諷,對她急於躲開他的觸碰感到奸笑不已,「我以為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沒有……」她慌亂的搖著螓著,急欲替自己辯解,然而一對上他那雙黝黑深不見底的眸子,她的舌頭就不由得打結,她臉色潮紅、喉嚨發乾,全身燙得幾乎快令她承受不住這樣的煎熬,這一切都是拜這男子所賜。
傅元駿的眉挑得更高了,「說要找人陪你一夜的可是你?」
是她,可是她現在反悔了,她不該有這種荒唐的念頭的,要是父親知道了,她可能會被活生生打死……她的清白之身對她的家族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這一點她一直非常明白,可是,她差一點就要毀了自己,毀了她的父親。
「對不起,我……請你放我走,請你。」她不安的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雙唇,卻不知這樣的小動作會引來男人益發的血脈噴張。
她的不安、她的恐懼、她的脆弱、她的迷惑,傅元駿全看在眼底,猖狂的心竟隱隱透著一抹淡得不著痕跡的心疼,然而,這一點都不像平日的他,他一向不用感情的,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動情,只偶爾戀棧女人身上的芳香柔軟,怎會在意她們的心情與感受?心疼,更是極少出現在他的血液因子裡。
但是此刻這短短的幾秒鐘內,他對眼前這名可以說是陌生女子的心疼,卻是奇異的令自己很難不察覺,那不禁讓他心中的警鈴大作,下意識的排拒這樣詭譎的感受。
他驟然欺身上前,抱起她縮在牆遢的小小身子,大踏步的往房內的大床行去,不顧她因慌亂而胡亂的掙扎與低呼,將她的身子丟向大床,接著像只敏捷的豹,威猛迅速的將她柔軟的身軀壓在身下,伸手一扯,便將她的上衣鈕扣扯落,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散落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