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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向晴

  喬菲菲興師問罪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你不敢回來了呢!」

  「真是好人難做啊!我都是為了你好,才會這麼多事。」林嘉儀上下打量她,發現喬菲菲的臉色並不好。 「真相大白了嗎?」

  「多虧你幫的『大忙』,還會不明白嗎?」喬菲菲瞟了她一眼。

  「唉,看來我的心機白白浪費了,瞧你一點也不像與他冰釋前嫌,你們談不攏嗎?」林嘉儀是真的關心她。

  不知如何是好的喬菲菲,把唐軒的解釋老老實實地告訴了林嘉儀。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他,與他重新開始嗎?」現在的喬菲菲有如無助的小孩,需要一盞明燈指引方向。

  「我不會給你任何的意見。」想不到林嘉儀的回答會這麼乾脆。「不管你的決定如何,只要你將來不會後侮這個選擇就對啦!」

  「奸詐。」喬菲菲努努嘴以示抱怨。

  「幸福是你自己的,可不是我的。」林嘉儀輕點一下她的額頭。「喔,忘了告訴你,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好像有看到一座礙眼的石像在對街站崗。」

  聞言,喬菲菲忙不迭彈起來趴在窗台上,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唐軒單手插入褲袋,瀟灑地靠在路燈旁抽煙。

  哼!難怪唐軒剛才走得這麼爽快,原來他根本就不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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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微弱燈光的照射下,地上投下兩個對峙的身影。

  「你站在這裡不走是什麼意思?」喬菲菲按捺住怒氣問。

  「等你。」唐軒爽朗一笑,回答得簡短有力。

  「可是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喬菲菲重申。

  「我並沒有妨礙你。」唐軒表情好不委屈。

  「你有,你站在這裡是故意要給我壓力,讓我不得不投降嗎?」喬菲菲感到非常地生氣,他竟然又想耍詭計讓她屈服。

  「上次就是給你太多自由的空間,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這次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想再任何有失去你的危險。」唐軒一臉的認真,專注地凝睇她。

  喬菲菲瞇起眼睨著他奸一會兒,才從齒縫中擠出一句。 「隨便你。」轉身離去前她又拋下一句。 「氣象報告說今晚會下大雨。」

  看來她還是關心他的!

  看著喬菲菲離去的背影,一道暖流劃過唐軒的心坎,他扯出一抹窩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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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象報告真準!不久後,果然下起傾盆大雨。

  想到唐軒濕淋淋地站立在雨中,喬菲菲就不由得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忍住跑到窗邊偷看他的慾望:心裡揣測他走了沒?有沒有撐傘?懂不懂得避雨?一連串的問題不停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猝然用被子蒙著頭。不管,她才不管他的死活咧!這全是他自找的?

  真不公平!她還未決定是否相信他,他就在這裡擾亂她的心湖,根本不讓她好好地思考。

  「人心是肉做的,你的心是鐵鑄的嗎?」連林嘉儀都看不過去了。如果昨天她還對唐軒抱持懷疑的態度,那麼今天的林嘉儀則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了。

  昨晚唐軒冒著風雨站立了一整晚,今天又在咖啡店外站崗,他不眠不休的毅力令林嘉儀十分動容。

  反觀當事人,完全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還處之泰然,因此林嘉儀才會忍不住發出不平之鳴。

  「你現在才知道嗎?」對唐軒的所作所為,喬菲菲仍舊不為所動。「他這種作秀似的行為,根本就是存心逼我就範。」

  「是有點誇張,但誠意可嘉。」林嘉儀把一份三明治及飲料遞給喬菲菲。 「你是鐵造的,但別人可不是,他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

  「既然你這麼關心他,不如自己拿去給他。」喬菲菲反手一推。

  「他想等的人又不是我,我何苦自討沒趣。」林嘉儀再度把食物塞進喬菲菲的懷裡,並將她推出店門外。 「昨晚餐風露宿又加上淋了一整夜的雨,現在又受到烈日曝曬,即使鐵鑄的人也會垮下來。」

  喬菲菲無可奈何,只好走過去,一言不發地把食物塞給唐軒。

  「你不要以為使苦肉計,我便會心軟。」喬菲菲咬牙切齒道。

  「我只是想要贖罪,並且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唐軒的臉色真的很憔悴,說話有氣無力,現在更像文弱書生了。

  「你要自殘來贖罪不要緊,但別在這裡表演給路人看,讓人誤會我心腸歹毒,這分明是陷我於不義。」喬菲菲義憤填膺,故意說得很難聽,要他知難而退。

  「抱歉,我不是存心的。」唐軒想不到會招來反效果。 「好,我走。」

  才舉步,唐軒便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頹然倒下來了。

  「唐軒。」喬菲菲驚呼,連忙接住唐軒沉重的身軀,卻與他一起跌坐在地。

  哎呀,他整個人如火般滾燙,再探一探他的額頭,一樣燙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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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不過最好再休息個幾天,好好補充體力。」醫生替唐軒檢查後交代喬菲菲。

  由於唐軒發著高燒,再加上體力嚴重透支,因此昏迷了兩天。

  醫生替他打了退燒針及點滴,唐軒總算恢復了生氣。

  「麻煩你了,醫生。」喬菲菲向醫生道謝。

  一直衣不解帶、照顧唐軒的喬菲菲,望著臉色蒼白的他歎氣。

  「對不起菲菲,害你擔心了。」唐軒的身體仍然很虛弱。

  喬菲菲真拿唐軒沒轍,不知該氣他的任性妄為,還是怨他的不愛惜身體。

  「出院後,你暫時到我們家住幾天,讓我們可以方便照顧你。」剛送走醫生折返回來的林嘉儀提議。

  「方便嗎?」唐軒目光盯著別開臉的喬菲菲。

  「反正還有一間空的客房。」林嘉儀算是仁至義盡了,一切就看他們的造化。

  由始王終都沒有答腔的喬菲菲算是默許,唐軒唇邊抿起一個淺笑,不過銳利的黑瞳好像有點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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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唐軒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住進喬菲菲的家。

  老實說,唐軒的確是要了一點苦肉計,他故意讓自己淋雨受寒,奸博取喬菲菲的同情——當然他是打死也不會向她說出實情。

  在喬菲菲的悉心照料下,唐軒的身體很快就復原了,體力也充沛得足以把喬菲菲壓倒,不過他仍繼續賴在床上裝病。

  每次喬菲菲端飯菜進來,唐軒都一直喊著沒胃口,因此喬菲菲只好千方百計地哄他,甚至餵他……

  聽見喬菲菲正準備進來,唐軒立刻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喬菲菲來到床前,十分輕柔地拍撫唐軒的臉。 「起來吃飯吧!」

  此情此景,讓唐軒滿足得就算要他永遠都不能下床,他也願意。

  喬菲菲扶唐軒坐起來,細心地先用小嘴把執i食吹涼,再送進他的嘴裡。 「來,小心燙。」

  連日來,喬菲菲對他雖然沒有笑臉迎人,但起碼沒對他不理不睬。

  沉醉在溫柔鄉的唐軒,可沒忘記還有正事等著他去辦。

  第十章

  唐軒眼神炯然,拉著喬菲菲的手不讓她離去。「菲菲,讓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傷心落淚,會令你永遠幸福快樂。」

  她發現自己仍深愛著他,並相信唐軒對她是真心誠意的。只是就這樣原諒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決定——

  「我還無法完全相信你,這段期間是觀察期,如果你表現得不錯,我才考慮重新接納你。」喬菲菲趾高氣昂地宣判。

  嘴硬心軟!唐軒又怎會看不出她的把戲。 「如果我這次把真的永恆星送給你,可不可以縮短觀察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喬菲菲不明所以。

  「台灣富商陸文亨,三日後會舉辦一場化裝舞會,屆時他會向賓客展示他最新的收藏品——永恆星。」唐軒很滿意能看到喬菲菲的雙目透出閃亮的光芒。

  「這是盜帥的最新委託嗎?」喬菲菲冷淡地問他。

  「沒錯……」

  這兩個字令喬菲菲立刻撲向唐軒,雙手緊箍他的頸項,似乎想要掐死他。 「唐軒,其實你是因為出任務才會來台灣,然後順道過來看我的,對不對?」

  媽呀!喬菲菲是來真的,唐軒差點氣絕身亡,他用力拉開她的雙手。 「我的確因為這個委託才來台灣,但我是因為你才會接受這個委託。」

  「你別狡辯。」喬菲菲雙手皆受制於他。

  「雖然我接受了委託去盜取永恆星,但我不會把它交給委託人。」唐軒大聲表明。「因為我要把永恆星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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