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雙眼直視著她,貼近的臉讓連婧婕明顯感覺火燙,也看見德術眼中熊熊的烈火。
「你……你把我當什麼?」這句話有些顫抖,她勉強退了一步。
「屬於我的東西,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沒資格問問題,我說的不夠明白嗎?」這是德術的答案。
她萬萬沒想到德術會這樣想,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清楚聽見自己慌亂的心跳。
「如果你對我已經……又何必如此,那些錢我一定會……呃!」
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德術突然將她的腰緊緊勒住,她不由得踮起腳尖,隨後她感覺德術手埋在她發中,緊緊抓住了她,耳旁響起一句話。
「錢我不缺,但是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連婧婕全身顫抖,她怎麼也想不到,德術會變成這樣的男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放開我!」
她想要掙脫,但是越是使勁,他的力道就越大,讓她動彈不得。
她感覺頸間一陣濕熱,兩片唇辦肆無忌憚地在她頸部游栘,她越是掙扎,雙唇越不客氣,留下一道火紅的吻痕。
「德術!住手!你這個無恥之徒!」
「我無恥?」德術停下了動作,冷言反問,態度傲慢。
「你對我已經沒有感情,這樣做只是羞辱我!」
連婧婕氣得全身發抖,但德術聽見這句話,只抬起眼看著她,一語不發。
這雙眼睛曾經打動自己的心扉、給她溫暖,但現在她卻讀不出他眼中的複雜情緒。他望著自己,那雙眼睛讓她害怕。
突然德術一聲狂笑。「你真的這麼想?好,很好!就當我是無恥之徒吧!」
德術的笑擰住連婧婕的心,她伸手想推開他,他卻將她兩隻手緊緊抓住,狠狠壓在門上。
「你……」
「我怎樣?」
「放開我!」
德術一使勁,連婧婕緊緊地貼著門,讓她連掙扎都使不上力。
「放開你?這輩子別想跟我說這句話!」德術貼近她,然後用一個吻堵住了她的唇。
「唔……」她睜著雙眼,慌亂地抗拒著。
德術的話在她腦中迴盪,但她實在無法思考,掙扎中終於掙開了德術。
「不要這樣!唔……」
德術再次用雙唇堵住她,連婧婕越是閃躲,他的力道就越大。
德術不讓她閃避、不讓她抗拒、不讓她逃離,直到她累了、沒力氣了,放棄了堅持,德術才收回蠻勁,慢慢品嚐她的小嘴。
連婧婕原本睜開的眼睛緩緩閉上,落下一行淚。事已至此,她真的心已死。
德術像品嚐佳餚般吻著她,直到淚順著她的臉滑落鎖骨。
「被我吻,這麼痛苦嗎?」德術放開她,呼吸有些急促。
連婧婕沒有回答,她能說的都說了、能做的都做了,還能怎樣?
德術卻發狂似的狂吼一聲,嚇了她好大一跳。「好!我就吻到你心甘情願!」
德術全身貼著連婧婕,將她緊緊壓在門上動彈不得,櫃住她的雙手,就像逼著她投降!
她死命掙脫,卻怎麼也擋不住德術失控的吻,臉頰、雙唇、頸部、耳旁,處處被德術的雙唇佔領,留下失去理智的吻痕。
恍惚中她想起兩人以往無數個甜蜜深情的親吻,想起她無法忘懷的過往,想起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困住我有什麼意義?對你又有什麼意義?
連婧婕理不清糾纏的思緒,她覺得呼吸逐漸急促,眼前逐漸模糊,她不該回應德術的吻,但是卻發現自己控制不住……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自始至終都愛著他、戀著他,即便德術再殘酷、再冷淡,即使現在的德術對自己沒有情感。
德術發狂似的吻讓她失去所有的力氣,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清醒——她的雙腳突然離地,她被德術打橫抱起,往床鋪走去。
「德術,放我下來!」連婧婕一慌,她不要這樣的德術,她不要沒有感情的關係!
「放你下來?你剛剛對我的吻還挺陶醉的。」
「你!」剛剛一時忘情沉醉,卻被德術無情的嘲笑,連婧婕的心頓時下沉,脹紅著雙頰怒視著德術。
德術毫不在乎,將她放到床上。「現在我就告訴你什麼是無恥之徒!」
「你何必這樣?」
「我高興這樣!」
德術的話和他的動作都令她心碎,地上開始出現她身上的衣物。
「永遠別想抗拒我!」德術雙手一揮,脫下自己的上衣。
她趁機翻身想逃離,卻被德術拉回,讓她往後倒在床上。
德術雙手撐在她頰旁,像一頭獅子低頭看著自己的獵物。
她不想看這樣的德術,低下眼卻看見德術結實的胸膛。
往日種種頓時湧入腦海,她依偎過的胸懷……
她還來不及細想,德術就低下頭。原本以為他要吻她,卻看見他盯著自己剛剛留在鎖骨上的淚。
他的雙唇緩緩覆上那滴淚,也覆上她的心。
這個吻一點也不具侵略性,就像她躺的大床般柔軟。連婧婕訝異地抬起眼,卻正好與德術四目相望。
他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糾結的情緒,隨即又移開。
連婧婕身陷柔軟的大床上,心也深陷在未知中。德術的動作是那樣溫柔,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剎那,卻已足夠讓她的心震盪不已。
德術的氣息急促,連婧婕只感覺全身開始發燙,慌亂得手足無措,伸出手卻抓下住方向。
她揮舞的雙手再度被重重一壓,舉至頭頂。
德術喘著氣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我說過了,永、遠別想抗拒我!」
一滴汗滑下他的額,滴到連婧婕的臉頰,她感覺到這滴汗水的滾燙。
「德術……」她全身火燙而無力,口中喃喃念著德術的名字。
她不知道德術心中是否還有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抗拒,她只知道現在她只想緊緊抱住他,就算自己最後會沒入深不見底的大海,也不想在水面上毫無方向地漂流。
今夜顯得特別寧靜,德術的每一個呼吸都那麼清晰,他狂亂地放縱自己,有種渴望貫穿了他所有心思。
被褥凌亂,但德術清楚知道,自己只想完全擁有身下的女人,不容她抗拒、不容她逃離。
其實自己的心,早已被她全盤佔領,即使他再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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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連婧婕再度睜開眼睛,陽光已經灑遍室內。她坐了起來,驚見滿地的凌亂衣物。
房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有滿地從行李箱倒出的衣服。這些原是昨晚自己要帶走的行李,現在全部攤了一地。
很顯然,這是德術的傑作。
她無奈地搖搖頭,瞥見一旁的茶几上擺著一杯熱牛奶和一盤還冒著熱氣的培根煎蛋。
這是自己在法國時最常準備的早餐!只有德術才知道這是自己最愛的早餐!
望著散落一地的衣服、空無一人的房間,回想起昨日,她知道德術的心現在必定充滿了矛盾和痛楚,他忍受不了自己的背叛,卻又無法忘懷兩人的過往。
她走向浴室,打算沖掉一身的疲憊。
泡在大浴池中,她打開落地窗,讓清晨的微風吹入。
微微的花香隨風飄進,但連婧婕聞到的,卻是殘留在她身上的德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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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德術便進公司,西裝筆挺,一若往常,只是半天沒說一句話。
何晴蕾走到門口,恭謹小心地敲門。「德少,班森先生從英國打來,詢問您上次給他看的清朝花瓶,還有沒有降價空間。」
德術抬起頭看何晴蕾,略過昨晚的事說:「上次不是說定了嗎?」
「您可能忘記了,班森先生後來又向我們訂了一批仿製的小花瓶,說要在展覽館出售,數量不少,所以才問您有沒有優惠。」
德術想了想。「小蕾,這種事你決定就好。」
何晴蕾臉上出現一抹笑容。德少又叫她「小蕾」了!
她先笑盈盈地鞠個躬答「是」,離去前不忘回頭說:「德少,今天中午您是否要在那家餐廳用餐?我好幫您先訂位。」
「不了,今天在辦公室吃就好,你隨便幫我買點東西。」
「是。」
德術態度如同以往,何晴蕾開心地走回她現在的辦公室——連婧婕上星期還在用、緊鄰著德術的辦公室。
昨晚是我太心急,德少還沒有完全忘記連婧婕,但是起碼他重視我,知道我的忠心、我的能力,知道他誰才是真正該坐這個位置的人。慢慢來,總有一天,德少終會屬於我!
何晴蕾坐在辦公室內,一隻手輕輕撫著原木桌面,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
起床後的連婧婕在廚房忙東忙西,她吃完早餐後,便做起壽司。
日本料理是德術最愛的美食之一,她仔細切海苔、拌醋飯,還有清洗小黃瓜、切成細細的長條,還準備了玄米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