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三人演技精湛,也難以過他這關。
今天,他要是看不到那兩件寶物,絕對會將此夷為平地,以他的勢力與背景,要輕輕鬆鬆除幾條人命,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把東西交出來?」
「你在說什麼,我們完全聽不懂。」鈕小奔不多考慮,當下做了回答。
「很好,那我就不跟你們囉唆了。」只見杜原舉起手輕輕一揮,身後六名打手就全數出動,朝著鈕家三人而去。
「爺爺,你回到店裡,這裡讓我和哥哥來就行!」鈕小奔深知爺爺就算有高深的武功底子,但畢竟年事已高,眼前這些高頭大馬的男人一看就非易與之輩,真要讓爺爺跟他們打起來,未必能有勝算。
只是鈕辰生怎麼可能只讓兄妹倆去應付這幾個高手,為了保住鈕家,他自是無法置之度外。
六人哪管什麼老弱婦孺,反正他們聽的是老闆的話,領的是老闆的錢,對眼前人自然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們不僅砸壞鈕家的攤子,還把整個店面破壞殆盡,更可惡的是仗著身強體壯,又有紮實的武功底子,打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
六人對三人,打得可說是如火如荼,在旁圍觀的小老百姓幾時看過這麼大的陣仗了,這種場面只有在黃飛鴻或是霍元甲的電影中才有可能出現,沒人敢相信鈕家賣包子的爺孫三人居然會有這麼高深莫測的拳腳功夫。
雖然彼此的功夫都在伯仲之間,但兩個打一個,再怎麼說,鈕家三人還是吃虧的,這點,從年紀最大的鈕辰生身上就看得出來。
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來說,一對一就已經夠吃力,現在兩個打一個,更是很快就招架不住,不到五分鐘,他已滿臉通紅,氣喘吁吁,一個不小心,對方一記掃堂腿便正中他的下盤,當場讓他後仰朝天,整個後腦勺眼看著就要撞向地面……
「你們這樣欺負一個老人家,對嗎?」
一記快如閃電的身影倏地竄到鈕辰生身後,正打得不可開交的眾人皆是一片錯愕,在場每個人在武術境界上都可說是一流高手,可是莫名跑出一個人來,竟沒半個人察覺。
是他?
他怎麼又跑來了?
這幾天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因他的到來,而顯得鼓噪不安。
他不曉得越是這樣跟她纏在一塊,對他越是不利嗎?
而且聽爺爺說,他有本事將寶物奪去,他們只好認命不再追究,只要能給他們一個平靜日子過就好,這麼做,對他來說可是一舉兩得,既有寶物,又免受刑責,他應該跑得遠遠的,還來這做什麼?
相較於鈕小奔的想法,夏佩濤卻有不同的見解,他想了幾天,明白自己對小奔的愛,不會因為她的失憶而讓他有放棄的念頭。
對他而言,那兩件寶物的重要性遠不如小奔,但為了對老爸交差,他只是將原本的翡翠西瓜還他,並不惜冒著與老爸翻臉的風險,堅持要把九龍玉杯交給鈕家,希望自己的這番心意能讓鈕家人知道,當時會把小奔自私地留在身邊,不是為了別的,不過是單純的喜歡她,僅此而己。
此話一出,當場引爆父子間激烈口角,當初夏百勝就有預感,養子將鈕小奔留在他的住所,還久久無法從她身上取得兩件寶物時,肯定就是被感情沖昏頭,才會有這樣不明智的舉動。
如今看兒子越陷越深,不管怎麼勸都沒有用,最後,他不得不讓步,並且放出狠話,一旦被鈕家反咬一口,出了大事,他絕不可能出面幫他!
而夏佩濤想也沒想便一口答應,因為失去小奔,那他活在這人世間便可說是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把鈕辰生小心扶到一旁,他要鈕家三人不要插手,自己跟杜原之間的恩怨,就由他來處理即可。
沒有客套問候,他開門見山說道:「大老遠從上海跑來台灣,還親自找到這地方,我想問你,到底為何而來?」
杜原被他這話給問傻了,他愣了會,才說道:「我為何而來?我來此的目的應該也跟你一樣吧?除非……那兩樣東西,早就已經在你那邊,不是嗎?」
夏佩濤沒有否認,爽快地答道:「沒錯,是在我這邊。」他還不忘將功勞分享給一旁的鈕小奔。「如果不是我女朋友幫忙,我也不可能知道這兩件寶物的下落。」
女朋友?
瞧他說得一點也不怕咬到舌頭,她什麼時候成了他女朋友了,雖然在她記憶裡記得他曾向她求婚,但也僅止於說說而已,她明明從未答應過他呀!
「你說什麼?這……女的是你女朋友?」杜原一頭霧水,這……這什麼跟什麼呀,為何他一下子轉不過來?
夏佩濤深情款款,一雙如墨般的深瞳凝望著她。「在她還沒失憶前,我們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歡樂時光,只可惜她現在都不記得了!」
「我們……這個夏先生……」她極欲解說,但都被他打斷。
「你們看,她竟然稱呼我為夏先生,可見得真的忘了我們曾有過的美好歲月,到現在還把對我的印象停留在初見面的階段。」
「你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那……那你提出證明啊?」杜原問的這句話,也正是鈕家人心中想法。
到底在小奔失蹤的那一個月,是被囚禁限制自由,每天活在心驚膽戰的日子裡,抑或是……被保護關心著,甚至過著舒適自由的生活?
要提出證明不難,夏佩濤暫時賣著關子,只說:「證據我會拿到愛愛大旅社二樓,我們先暫時休兵,各位,麻煩到上頭等我吧!」
看他說得跟真的沒兩樣,為了他的寶物,杜原只好先按兵不動,至於鈕小奔,面對他突如其來的一段話更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因應。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這麼說對他有什麼好處?
還有他說的證據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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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坪大小的房間,五個人通通擠在裡頭。
跟愛愛姨要了一張像補習班用的長形桌,還有五張椅子,等到東西都擺妥在該擺的位置時,還沒人猜得出夏佩濤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
等到他一上樓,手中突然多了一個帆布袋,此時,所有人的焦點當然都擺在那個帆布袋裡,猜測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必須搞得這麼神秘兮兮。
看大夥引頸企盼的樣子,他不再賣關子,只見他拉上窗簾,接著開上大燈,只留下一小盞壁燈。
「夏佩濤,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別一直賣關子行不行?」杜原火大了,難道這是邪教儀式嗎?
「我這樣的動作,你不覺得很熟悉嗎?」說完,他就從帆布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蓋,一隻精緻小巧的九龍玉杯在眾人的目光下重新呈現。
為了取信眾人,他還倒了酒在裡頭,只見九條龍活靈活現地在杯緣遊走,那果真是杜原所遺失的那一隻。
「哼,很好,自動自發把東西拿來還我,可見得你還算有良心。」杜原臉上不免流露出得意的笑。
只是還爽不到十秒,就看見夏佩濤搖頭說道:「不,有本事的話,你就再從我手上將東西贏回去。」
「什……什麼,你不是拿來還我的?」他顯得錯愕不已。
「哼,你還在癡人說夢嗎?東西如今在我手中,哪有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那……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東西還我?」
「我剛說過了,有本事就把它給贏回去。」打開燈,拉開窗簾,他沉穩地說明遊戲規則。「就像三個月前,我們玩一把決勝負,你贏的話就可以把九龍玉杯拿回去。」
「哼,那你呢?你拿什麼當做籌碼?」
「九龍玉杯就是我的籌碼,如果你輸的話,就得保證永遠不得騷擾鈕家,如果到時候你出爾反爾,就別怪我先君子後小人。」他一向說到做到,不怕對方不履行承諾。
「你頭殼是不是壞掉,我贏了才能拿回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輸了就什麼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賭啊?」
夏佩濤冷冷看著他,不多辯解。「要不要一句話,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麼……我現在就把它往窗外一丟,咱們誰也別想得到。」
他會這麼做,第一當然是為了鈕家安危著想,要擺平杜原,可得在某種事情上頭讓他心服口服,才能永絕後患,再者,若能贏了杜原,他就能順理成章把這九龍玉杯獻給鈕辰生,博取他的好感,讓他明瞭,小奔在他心中,絕對比寶物來得重要,希望他們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將小奔帶回住所,帶她回曾經熟悉的環境去恢復記憶。
看著九龍王杯懸在陽台半空,杜原著急得不得了,雖然知道輸嬴還得靠運氣,但總比眼睜睜看著它落入別人手中要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