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苔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吻上她的紅唇,因為他知道解釋再多,還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示他的心意,而確實他也收到很好的效果。
一開始他只想證明自己的心意,但一沾上她如塗了蜜汁般柔嫩的唇瓣,他卻不斷加重這個吻,深深的吻著,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裡一樣。
一直吻到彼此快喘不過氣來時,他才眷戀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瓣。
夏靚綺被突如其來的吻嚇到,杏眼睜得如銅鈴般大,即使在楊千苔放開她的唇時,她還是一副傻愣的模樣。「你……為什麼?」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不娶妳,是妳一個勁兒地認為我反悔了。」
任誰看了他方纔的表情,都會以為他不想娶一個欺騙他的女人。「是你自己一臉屎樣,我才以為你知道我故意以萱綺的身份欺騙你,所以你氣得想退婚。」
他抗議!「喂,妳看清楚,我長得又不差,就算再怎麼板著臉,也不至於是一臉屎樣吧?妳這麼形容簡直是嚴重的侮辱到我的形象。」
「你剛剛那個臉明明就像啊。」她咕噥著。
「妳……」算了,跟她爭論頭髮一定白了好幾根,「唉,說老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溫柔可人的萱綺。」
「楊千苔,你找死!」她掄起粉拳,毫不客氣的搥他。
楊千苔非但沒生氣,還輕笑了起來,這才是他喜歡的夏靚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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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娶妻的過程有些波折,楊千苔終於如願將嬌妻娶回家,兩家都是第一次辦親事,歡天喜地的慶祝這對新人。
因為彼此住得不遠,隨時都能見面,所以歡笑多過於不捨。
一場婚禮辦得熱熱鬧鬧,雙方長輩是笑得合不攏嘴;然而卻有兩人冷眼旁觀,在他們眼前這是一場可笑的婚禮。
就算是不認識的路人,也會為一對正要成婚的新人祝福,更論遑是至親好友,但楊千苧和楊千蒲卻對這場婚禮嗤之以鼻。為什麼呢?當初兄弟三人約好抵抗娘的逼親,沒想到最先背叛他們的竟然是他們的大哥,這怎麼不教他們心寒?
再說,大哥一旦成親,娘接下來的注意力就會轉到他們兩人身上,教他們怎麼高興得起來,更別說是祝福了。所以楊千苔成親,他們絕對不會抱持著祝福的態度,還要暗暗祝福他婚姻不幸,以懲罰他背叛他們。
「嗝!娘子……我……來……了……」可惡,還以為他那兩個弟弟今天怎麼特別有兄弟之愛,拚命的向他恭喜、敬酒,原來是包藏禍心吶。
楊千苔搖搖晃晃的步入喜房,內心暗罵害他變成酒鬼模樣的那兩個人。
他們肯定會羨慕他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所以就壞心的搞破壞。
他們也不想想,他們平日吃的用的都是誰在賺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以後他們的花用定要減少,否則太便宜他們了。
「楊千苔,你怎麼醉成這樣?」顧不得該讓新郎掀起紅蓋頭,夏靚綺自己將蓋頭掀開,扶著楊千苔搖搖欲墜的身子。
「娘子……該改口叫相公……」頭昏得厲害,他想好好說句話都不行。
叫習慣了楊千苔,如今得改口叫相公,夏靚綺有些不自在。但凡事總有開始,雖然不習慣,仍是得叫。「相公。」
「嗝……我的好……娘子……良宵莫負……洞房花……燭夜……」楊千苔愈說愈小聲,終究抵不過濃濃的醉意。
楊千苔的話斷斷續續,洞房花燭夜她卻聽得一清二楚,娘在出閣前有交代,說什麼新婚之夜丈夫做什麼,她都得依他。
她依稀知道,洞房花燭夜就是兩人脫光了衣服,然後把一切交給相公,雖然不是很懂,但一切只要交給楊千苔就好了,不是嗎?
所以夏靚綺想著待會兒兩人脫光衣服的畫面,害羞的等著楊千苔的下一步……
可是楊千苔壓在她身上好久了,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她似乎聽見了打鼾聲?
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楊千苔,他竟然睡著了!難道這才是洞房花燭夜?
不,才不是!一定是他酒喝太多了,明知道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他竟然還敢喝得醉死過去。也不想想今天是多麼重要的日子,他竟敢毫無節制的喝酒!
夏靚綺心裡一火,雙手一使力,便將他推到床邊去,只聽見楊千苔悶哼一聲,仍是昏睡不醒。
「你最好睡死算了!」夏靚綺忿忿的罵著,然後帶著餘怒背對著楊千苔躺下。
這一夜夏靚綺難以成眠,原因──大概是楊千苔的鼾聲吵得她睡不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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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千苔頭痛欲裂的醒來,他這才明白兩個弟弟的詭計。
可惡,他好好一個洞房花燭夜就這麼毀了。他們最好保佑自己永遠都不會成親,否則他一定會整回來的。
不知道娘子有沒有很生氣?楊千苔趕緊查探躺在他身側的夏靚綺。
咦,人呢?
被子都沒餘溫了,可見她起床很久了,還是他睡得太晚?出去看一下好了。
雙腳一沾上地,一陣暈眩感襲來,楊千苔又跌坐在床上,差點就要摔在地上。
待暈眩感消失後,楊千苔趕緊換上喜服,要找他親親娘子去了。
「大哥──」一聲聲急促的呼喚,出自兩個慌張衝入喜房的兄弟的口中。
他都還沒找他們算帳,他們卻不知死活的跑來了。「你們兩個還有臉來啊?」
「大哥,現在那個已經不重要了,還有另一個更不得了的事發生了。」二弟楊千苧火燒屁股的急道。
楊千苔眉一挑,威脅著說:「有什麼事比我找你們算帳還重要?」
「當然有!你就不知道──」楊千苧架子頗大,彷彿他要說的是多大的情報,一副楊千苔該感謝他似的。「大嫂一大早就去拜見爹娘,結果娘不但帶大嫂熟悉府裡的事務,還說長嫂如長母,以後家務事就由大嫂管理。」
「婆婆不管事,交給媳婦也是很正常的。」他是長兄,若是做妻子的無法挑起家務,那的確令他困擾,幸好靚綺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大嫂的回答竟是她對做生意方面的事比較有興趣,結果娘反而更高興的說那正好她可以幫你分擔一些事務。娘還說什麼她是一個很開明的婆婆,不介意媳婦拋頭露面,還說大嫂如果能從旁協助大哥,大哥你就可以輕鬆多了。」
楊千苔認同的點著頭。「娘這樣說也沒錯。」
「最可惡的是,大嫂竟然要減我們的零用錢,而且娘還誇讚大嫂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楊千蒲語氣裡有抗議的意味,他可是要「荒淫度日」的人,若是減少銀兩,儘管你家大業大,沒銀兩還不是會被妓院掃地出門。
「我倒覺得靚綺這麼做很好啊。」不愧是夫妻,心有靈犀,他正想報復他們,靚綺就幫了他。
楊千苧見他還有心情笑他們,知道大哥還在為昨夜的事生氣,所以他也不正面與他衝突,反而一臉正色的警告道:「大哥,我勸你別太幸災樂禍,我看依大嫂受寵的程度,你的當家位置也不保了,以後說不定你也會跟我們一樣,什麼事都得聽大嫂發落,一點丈夫的尊嚴都沒了。」
楊千蒲附和點頭。「是啊大哥,我們是為了你好,可不是危言聳聽,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大哥,別等到大勢已去時才後悔莫及。」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憑你大嫂那點本事,哪有能力經營咱們楊家的產業,能管好府裡就不錯了。」
「那可難說了!你要知道,咱們的娘可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婆婆,要是大嫂有那本事,娘說不定就會把楊家的一切交給大嫂做主,要是大嫂掌握了大權,你就只能乖乖的當妻奴、應聲公了。」楊千苧說得好像那一天真的會來臨似的。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讓她爬到我頭上來。」再怎麼說他也不是那麼不濟,怎麼可能任由妻子胡來,掌管生意他又不是沒能力,再說他做生意的手腕絕對比靚綺強多了。
見大哥情緒已經受了影響,楊千苧暗笑在心。「這可難說了,如果爹娘當大嫂的靠山,讓她掌握了家中大權,到時你才後悔就來不及了。」
楊千蒲雙手抱頭,悲慘的哀叫:「沒錯沒錯!到時外人會怎麼說?說你軟弱無能或是好吃懶做?更難聽點,說不定會說大哥是吃軟飯的,天啊!大哥,身為你的好手足,我很擔憂你的名譽會因此受損,同時也會連累我們兩兄弟,說我們一家子全靠女人吃飯,那多沒面子啊!」
兩個弟弟你一言我一句,令楊千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頭上黑雲罩頂。
為了他的男性尊嚴,他得預防那些事情發生。
於是,楊千苔急忙衝出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