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准妳再去當他的老媽子了。」知道新願玩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東菱索性直接開口命令,免得說了半天,還氣死了自己,那才真是得不借失!
「為什麼不准去啊?子健生病了,是該要喝些滋捕的雞湯好好調養,這湯可是我花了一個早上細熬慢墩出來的,既然已經熬好了,當然要趁熱給他送去啊!」新願很是不解地問道。
她向來看不得人家受病痛折磨,尤其是不知怎地,洛子健那在她心裡面總像是山一樣的偉岸男人病垮了,她更是看不過去。
所以這兩天,她天天熬湯,送水遞藥地,就是希望他能早些好起來!
「我說他壓根是裝病!」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的?她才一來,他就生病,害得她連光明正大隔離新願的機會都沒有。
她可沒新願這傻瓜這麼好騙,要她來說,那個男人八成是在裝病。
哼!只怕他也是看透了新願的性子,抓住了她的弱點,所以才裝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好讓新願主動去親近他,不再怕他!
面對他的奸狡,她就是不想讓他如願,所以只好從新願這邊來下手,反正新願一向聽她的話慣了。
可誰知道,她的冷嗤才出,新願的臉上便立刻浮現了一抹不贊同和為難。
「東菱,子健他是真的生病了,所以我才會熬湯給他喝啊!」新願細聲細氣的解釋道。
要說他的病是裝出來的,她真的很難相信,畢竟此刻她的手心,彷彿都還能感受到昨夜他額際傳來的燙手溫度呢!
「好,就算他是真病,那也是他自找的,我不准妳再像個老媽子似的隨侍在他身側。」東菱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取,畢竟從他對新願那種不著痕跡的保護,和只對她一人和顏悅色的情況看來,他對她都是有心。
可誰知道,他竟然使出卑劣的手段,不知怎地哄著院長答應新願跟他來台北,那日他甚至還粗魯地將新願扯離她們。
只要一想到這裡,東菱對他的印象就大大地打了折扣,對他非常的老大不爽。
「東菱……」新願為難的低喊著,心裡開始著急了起來。
再跟東菱這麼磨菇下去,只怕湯都要涼了,到時湯的功效少了,那麼他的病又不知道還得拖多久。
偏偏好友的固執她一向是知曉的,一旦她認定了,那麼要改變的機率可是微乎其微,無奈又心急之餘,她只好不再理會好友,邁開步伐打算繞過她。
東菱簡直是不敢相信新願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她竟然為了那個奸狡的男人,無視於她的存在,簡直就是……
望著新願的背影消逝在洛子健的門扉之後,級東菱燦亮的眸子射出了一股不服輸的精光。
好,要來比誰會搶是嗎?她就不信憑她和新願自小到大的姊妹情誼,會搶輸那個男人。
哼!到時候那個男人就會知道,他的詭計是絕對無法得逞的!
第六章
透著微微暈黃的光線,洛子健瞇著眼環視著四周,當他終於確定自己的眼廉之中並無她的存在之後,一張臉馬上便板了起來。
這隻小耗子該不會是又逃了吧?他前天可真是搏命演出,不但淋了幾個小時的冷水,還咬牙泡進了冰塊水中,才換來了這次堪稱嚴重的感冒耶!
當然,那小耗子也不負所望,在他的病榻前照顧了他一天一夜,昨夜他還趁著她要他吃藥時,藉機和她談判,要她答應必須時時陪著他。
她明明答應了,可是現下卻不見人影,她真是膽子夠大了:居然敢誆他……
身體的虛弱加上一肚子的氣,讓他的臉色除了蒼白之外,更染上了幾絲的鐵青,說是猙獰亦不為過。
微喘著氣,他強撐起虛弱的身子起了床,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身軀,但動作較之平時的靈巧,明顯的遲鈍了很多。
突然間,一雙柔荑扶住了他的肩頸,然後制止了他,他仰首,那一張帶笑的臉龐正含笑地望著她,她的眸中有著強烈的不以為然。
「燒才剛退就急著起床嗎?」新願的手很自然的罩上了他的額際,一時之間,洛子健竟然忘情地閉上了眼。
那手就像慈母一般,帶個他無比的平靜,這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感受,在他的生命中,總是充滿了殺戮和污穢,可是這隻小耗子卻總能帶給他有別於以往的驚異。
儘管心中的憤怒因為她的舉動而稍稍減緩,可是卻未曾完全褪去,再睜眼,他板起了臉,眸中帶著幾絲殘存的怒氣,不滿的直射向她。
「妳說過不離開的。」這話裡帶著濃濃的指控。
瞧瞧這表情,不活脫脫就是建倫在生氣時的表情嗎?那麼的孩子氣,又那麼的固執。
從來沒想過這樣真實的表情會出現在他的臉上,新願知道自己不該笑,可卻仍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不笑還好,一笑,立刻更惹惱了原就被不滿情緒激盪的洛子健。
「妳……」他霍地起身,身形淺淺的搖晃了一下,可是頎長的身形在嬌小的新願面前,依然帶著像是山一樣的壓迫感。
她連忙忍住笑。雖然他那大男人卻有著孩子氣的表現,真的讓人很難不笑,可是為免太過觸怒他,她還是竭盡所能的忍住。
「你……要不要先坐下?」忍住笑的新願伸手想要攙扶著他。
當她的雙手觸及他的那一刻,雄獅轉瞬之間又變成了小貓,但他卻依然不願輕易放過新願,問道:「妳為什麼離開?妳答應過我的。」
嘖!就算生病、就算沾染了些許的孩子氣,但這個男人依然固執得緊呵!
就像昨夜不論她怎麼勸他都不肯吃藥,還非得逼她承諾不離開,他這才願意吞下那幾顆小藥丸一樣。
新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柔聲地安慰道:「我知道我答應過你,可是我得去替你煮些滋養的東西補補身子,這樣你的身體才會好得快啊!」
就像是哄著育幼院裡的孩子,新願柔聲說道,只差沒拿上一根棒棒糖,好塞住他的嘴,也塞住他的不滿。
「可是……」如果這樣輕易被說服,那麼洛子健就不會是洛子健了。
更何況,他至今猶然不能忘懷方才醒來沒見著她的失落,驀地,他的手伸出,想扯住花新願,心中驀地泛起一股級端想要感受她的慾望,真真實實地。
可是,楊在空中的手卻落了個空,就這麼好巧不巧的,新願回身替他盛雞湯去,這樣的結果更加引起了洛子健的不滿。
一等到她端著雞湯步至他的身前,他立刻將自己的手以佔有之姿環上了他的腰際,將她猛地拉近自己的身側。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新願忍不住地驚呼了一聲,為了護住手中的雞湯,不讓它灑在洛子健的身上,她甚至還掙扎都不能掙扎。
「你……」再次這麼親密的感受到他那獨有而特殊的氣息,新願的呼息也莫名的一窒。
那種感覺不似以往的緊張,彷彿摻著點就連新願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浮東情緒。
她手足無措的望著她,想了好半天,這才訥訥地說道:「你……你該喝湯了。」
挑眉勾唇,一抹魅惑的笑容驅走了滿臉洋溢的怒氣,洛子健更是毫不客氣的將她抱上了自己的膝,以帶著命令似的口吻說道:「喂我!」
「呃……」餵他!?
他是得了重感冒,但怎麼說他的身體還沒虛弱到連進食都要人喂的地步吧?
再說,他們現在這樣的親密,真的適當嗎?
新願不安的挪了挪臀,誰知她的舉動卻換來了洛子健一聲奇怪的呻吟,也引來了她的仰首相望。
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似不解情慾的新願,洛子健當然很清楚自己這聲怪聲從何而來。
究竟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了,還是……洛子健將眼光對上她的。
他可以抗拒任何女人露骨的勾引挑逗,而不受影響,照樣讓自己手中的槍命中目標。
可是她竟然……不過是坐上了他的大腿,就讓他立時心猿意馬,還雄赳赳、氣昂昂地立正站好。
他真不知道是該佩服她的魅力,還是應該斥責自己的沒有定力了。
「呃……你怎麼了?」
充分地感受到自己身下彷彿被什麼東西頂住,那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再次移了移自己的嬌臀。
可誰知道,她才稍稍一動,那詭異到了極點的呻吟聲,便又立刻竄了出來。
她傻愣了好一會,原本白皙的雙頰驀地競飄上了一朵紅雲。
她知道那像棍子一樣的動西是什麼了!
現在的新願,就算用手足無措來形容也不為過,只見她的臉幾乎紅到爆,只想連滾帶爬逃命去的念頭,正不斷的纏繞著她。
輕易的自她臉上翻轉的情緒探知她的想法,他緊抿的唇快速的開合道:「快喂,如果妳不想被當成食物的話!」
這句話說得一語雙關,新願就算再單純,經過了方才事件的演變,也知道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