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在李子明的腦後形成滴落狀。
「噗。」有人老實不客氣的笑出來。
李子明噴火的眼睛瞪過去。樓梯上正悠閒的走下來的人可不正是楚氏的現任總裁楚天寒先生嗎?他穿著休閒的家居服,一副懶洋洋的神情。
「你們家的待客之道愈來愈差勁了。」他不滿的控訴。
「你打擾了我們的睡眠時間。」楚天碧小小聲的嘀咕。
李子明鄙夷的掃過去,「楚大小姐,妳又不是豬,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蒙頭大睡。」除了長得還不錯之外,真是一無是處。
這話似乎犯了眾怒,因為同時有四雙眼睛瞪過來。
「我道歉。」識時務為俊傑,李子明不笨。
「天寒,我記得你向來不過週末的,怎麼今天會在家?」轉移話題是個明智的選擇。
楚天寒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到吧檯倒了杯冰水,「有家室的男人當然會不一樣。」要不是他不合時宜的造訪,他還有機會抓老婆再溫存一會兒的,所以,他也很不滿意這位客人的到來。不會選下午再來嗎?還是專程來吃早餐的?雖然楚家不介意提供飯食,但是壞了主人偷香計畫的客人,就難免受到差別待遇了。
「你何苦一直刺激我,我可是你的證婚人啊。」李子明小小的給他一記提醒。
楚天寒回他一記「你給我小心」。
「楚太太——」一語出唇,才發現一個大大的錯誤,在座的老少共有兩位楚太太,而她們都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楚少夫人,」李子明重新稱呼,「有時間可以單獨談談嗎?」
溫玉清的目光在楚天寒和李子明之間徘徊,然後輕輕的點頭。似乎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而且是有關她本身的。
「老婆,妳不認為當著老公的面答應陌生男人的邀約是很不明智的嗎?」楚天寒理所當然的坐到妻子身邊,老實不客氣的搶過湯匙挖了瓜瓤吃。
溫玉清瞅了瞅對面西裝筆挺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成功人士,雖然目前職業不明,但感覺會是很高尚的職業。「他應該不算陌生人吧,如果他真的是證婚人的話。」她想到了,應該是那個據說既是證婚人又是合同的見證人的律師。
「妳確信自己見過他?」楚天寒揶揄道。當時她只差沒睡死了。
她面不改色的說:「至少我相信律師的話。」將手中的西瓜塞入楚天寒的手中,杜絕他有手來對自己毛手毛腳。
李子明得意的瞥一眼楚天寒,語氣真摯的表示,「我以人格保證妳不會後悔跟我談話。」
「難講。」溫玉清起身去吧檯倒了兩杯涼茶,遞給他一杯,後者報以感激涕零的表情,「說不定跟你談話之後我會更後悔,無知有時是福氣。」低頭飲茶,她極力掩飾臉上的神情。
李子明深深的看了一眼擠坐到楚天碧身邊的她。她眉宇間一閃而過的是歷經滄桑的感慨與頓悟,無知是福說出來容易,若經歷過再說出來就不那麼輕鬆了。
感覺到兩道刀般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李子明回神,陡然發現注視某人的老婆時間太長了,不由得歉然一笑。
「天寒,好久沒到你書房坐坐了,介意我借用一下嗎?」他使個眼色。
楚天寒心領神會,微笑道:「只要你不拆了它,怎麼用都不要緊。」
看著他們相攜走入書房,溫玉清的眸底劃過一道亮光。他們大概有什麼事要密談吧,隱隱約約感到似乎與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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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書房,楚天寒就毫不客氣地送給好友一記鐵拳,「記住她是我太太,不是未婚女性。」剛才真想挖出他的眼睛。
李子明吃痛的摀住小腹,哀怨的看著他,「你太小心眼了吧,我只是多看了幾眼而已。」
「一眼都不許多看。」相處愈久,楚天寒就愈感覺溫玉清散發著淡淡的迷人氣質,很容易讓注意她的男人沉迷,所以他一定要杜絕一切的可能。
「好,不看。」李子明舉手做投降狀,「可是,你真的瞭解她嗎?我感覺她剛才的神情好像藏著極大的痛苦。」
「李子明——」楚天寒厲聲叫道。幸好書房的隔音設備極佳,否則鐵定讓外面的人驚訝。
李子明馬上閃得遠遠的。不好,踩到老虎尾巴了,不妙,大大不妙!
「我只是建議你再調查清楚一點。」趕緊講出自己的懷疑,他對楚天寒的拳頭有多硬可一點瞭解的興趣都沒有,「律師的直覺是很準的,尤其是我。」末了,不忘臭屁一下。
「哼!」楚天寒不屑的瞪一眼,倒也認真的思考起來,片刻之後道:「我會再去查。」先前他就一直覺得她的資料太過簡單,就像被人刻意修飾過的一樣。
看著好友的神情,李子明恍然,「原來你也懷疑。」
楚天寒白他一眼,宣局的挑起眉,「我又不是笨蛋。」況且對於所愛的女人,他當然會留心有關她的一切。
「我明白,長腦袋的人就都明白楚氏的總裁絕不是笨蛋。」李子明小小的恭維一下。鑒於某隻老虎懷疑他對其所有物有著覬覦之心,他還是好話多講為妙。
半個小時後,兩個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書房,看起來相談甚歡。
「程媽,中午子明要留下來用餐。」楚天寒愉快的吩咐。
「知道了,少爺。」
楚天寒走到專注看書的人身後,俯身偷看,當下俊臉一片傻怔——
圖上兩個赤裸的美少年正在……做愛!體位畫得是清晰明朗,連表情都很……生動!
「老婆——」他陰森森的低喚。
「啊!」溫玉清嚇得將手中的漫畫摔到地上。他想嚇死她啊?
「妳就看這種書?」目光很恐怖的看著那本落地的漫畫。
溫玉清的臉不可遏止的泛紅。他肯定看到那個了……她訥訥的道:「這是天碧的。」幸好不是她自己的。
「楚天碧。」目光對準幾乎將頭埋進半顆西瓜中的妹妹,「下個月零用金減半。」
「為什麼?!」楚天碧慘叫,差點激動得將已然挖空的西瓜皮蓋到大哥俊美的臉上去洩憤。
「妳買的書荼毒到了我的妻子。」他將書拾起當罪證出示。
「啊!」楚天碧傻眼。她荼毒玉清?這種東西明明是玉清介紹自己看的啊!這年頭怎麼都黑白不分啊?她張口想解釋,但是念及日後還要依靠玉清這棵牢靠的大樹好乘涼,於是含淚承擔罪責。
「老婆,有事跟妳商量。」他拉過在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她。
溫玉清有種不妙的感覺,「什麼事?說吧。」死都不肯移動半步。
他唇角輕揚,湊到她耳邊,「夫妻間的事情,妳確定要我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他是不怎麼介意了。
她咬牙瞪著他,很想幻化出一把人間凶器砍上他幾刀出出氣。他是吃定了她不敢聲張,嗚……可悲的是她的確是不敢聲張,臉皮薄嘛。
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他可恥的挾持回臥房,溫玉清只差沒跟客廳來場十八相送的戲碼了。
「喂,你不要太過分啊。」矮身躲過進門就變狼人的楚天寒。
他一臉的淫笑,眼中奔騰著慾望,「誰叫妳要看那種書,讓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努力不夠。」
「沒人要你偷看。」她往旁邊躲去,死都不肯再讓他碰。她絕對不要再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事到如今,妳就乖乖認命吧。」他大手一伸,成功的將她納入懷中,低頭就來記情慾十足的熱吻。
「走開……不要……」溫玉清的掙扎由激奮轉為綿軟。這個男人已經十分清楚她的敏感地帶,簡直是惡魔。
輕輕啃嚼著她滑膩的肌膚,快速的扯掉她身上礙事的衣物,大手蜿蜒而下直搗核心……
「給我……」
正處在理智與情慾拔河之中的溫玉清,倒抽一口涼氣,直覺的曲膝想給他致命的一踹——
「我愛妳……」
要命啊,這個男人居然會在此時進出這麼一句話。溫玉清腦中一怔,心頭高唱起輓歌。
當他以銳不可當的姿態進入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想推開他,但是反而讓他更加的熾烈,火燒得更旺。
淺淺的呻吟混合著歡愉的淚水,與男子粗嘎的喘息交織成一曲抑揚頓挫的完美樂章。
他看著身下死命咬緊牙關不肯吟哦出聲的人。她的指甲都快嵌入他的肉中,但就是執拗的不肯叫出聲。
楚天寒加快自身的律動,邪惡的想看到她失控,與他一起攀登上慾望的顛峰共舞。
你不是人。她眼中透露出的就是這樣的訊息,狠狠的在他背部留下歡愛的痕跡,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的發出激情的呻吟。
男人發出饜足的低吼,徹底解放之後,翻身倒在她的身邊,將徹底疼愛過的她摟入懷中。
「楚天寒,你這個混蛋,離我遠一點。」溫玉清憤怒的看著身邊的男人,手腳酸軟得連踹他的力氣都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