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其他飯店看看還有沒有房間。」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很累了!」
「公歸公、私歸私,現在是下班時間,總裁你是紳士,應該把床讓給我的……」
「你是要我睡沙發了?」語氣揚起,聽來有點不悅。
「你可以睡地板。」這個建議她覺得很不錯。
「不,我要睡床,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
「可是沙發太窄,我會睡到滾下來的,地板又硬邦邦的,你忍心欺負我嗎?」
「床很大,我可以讓一半給你睡。」秦仕爵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不用了!」黎芹氣呼呼地別過臉,臉上帶了些紅暈。
她遠離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跟他一起睡?
她會跟著他到香港出差,還不是因為他手上握有她的耳環,他說他想在香港找找看有沒有類似的耳環,她才會跟著來,才不是因為他說不准辭職,她就沒骨氣的不敢辭。
和他孤男寡女地住一間房實在太危險了,來香港出差,搞不好是他設下的圈套,她必須小心一點才行……
黎芹暗忖的同時,秦仕爵早就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她悄悄探了探房內,還以為會有張曖味的大床,沒想到是她想太多了,裡頭有兩張單人床。
「你很失望嗎?」
「才沒有!」黎芹哼的一聲在進了房間,第一個動作就是拿起多餘的床單圍住了床,當成保護結界。
「你在幹嘛?」秦仕爵拉開床單,看她在搞什麼鬼。
「我怕晚上會有色狼來夜襲我……」說著,黎芹臉紅了,連忙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扯下床單。
她怎麼能對上司說出這樣的話?太失禮了。
「黎秘書。」秦仕爵衝著她笑得好邪氣。
「幹嗎?」,黎芹抱緊被單,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你要先去洗澡嗎?」
「不!」黎芹嚇得猛搖頭,「你先洗好了。」
她哪敢先去洗澡啊?洗完後總不能要她再穿上這套黑色套裝,戴上眼鏡睡覺吧?要是被他看到一點蛛絲馬跡,那就不妙了,一定要等他睡著了再洗!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秦仕爵頗有深意地直瞅著她。
黎芹被他看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著,沒辦法再鎮定地面對他了。
就在她以為他會動手摘掉她的眼鏡時,他帶著換洗衣服離開了她的視線,她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不能再這樣下去的,她的極限已經到了,她沒辦法再若無其事地面對他了!
既然他說他會把耳環帶來,好在這裡的飾品店買到類似的耳環,那她就得趁這趟香港行把耳環拿回來,只是……他會藏在哪裡?
在黎芹猜想他會把耳環藏在哪裡的這段時間,秦仕爵洗好了澡。
她試著不去看他,此時的他換上了一套合身的休閒服,拿著毛巾擦拭濕漉漉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性感得要命,她怕她會沉不住氣地臉紅心跳。
「黎秘書,換你去洗吧!」
「我等一下再洗……」黎芹忍著睏意,假裝看報紙。
「黎秘書,明天有一整天Shopping的時間,陪我去飾品店找耳環吧!」秦仕爵邊說,邊從行李中取出一隻耳環,再當著她的面放入胸前的口袋,用意很明顯。
如果她不在意,當時她就不會露出那麼著急的眼神,還跟著他來到了香港。他押對寶了,這個耳環真的對她很重要!
黎芹一心只想拿回耳環,沒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猾。
「那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黎芹正經地假裝忙著看報紙,二十分鐘後,她才偷偷瞄了他一眼。
太好了,他睡著了,她趁現在去洗澡吧!
黎芹拿著換洗衣物,輕輕鬆鬆地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了她帶來的睡衣,也放下了長髮,不過她還是戴上了眼鏡,以策安全。
好了!現在是她該行動的時候了,耳環就放在他胸前的口袋,瞧他睡得那麼熟,要偷走耳環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更正,是「要回」她的耳環,那原本就是她的東西了。
黎芹放輕腳步地走近他的床,拉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薄被。熟睡的他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麼睡在她身邊,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大男孩……
等等,她在緬懷個什麼勁啊?
黎芹跪在他的床前,雙手襲向他的胸前,這個姿勢怎麼看就怎麼瞹昧,就當她快成功采入他的口袋時,他突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黎芹再接再勵地換了個方向,豈知他就像和她作對似的翻了好幾次身,她受夠了,豁出去地爬上了床,壓住他的上半身,發誓一定要拿回她的耳環。
「太好了……」鼓起勇氣伸手進他胸前口袋,她終於拿到了!
「黎秘書,你敢偷我的東西?」
「這是我的東西,我只是要回來而已!」
被當成賊,黎芹很理直氣壯地大聲澄清,待她一對上秦仕爵那炯炯有神的藍眸時,她差點兩眼一翻,原地裝死。
完了!他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完了!她忘了她的頭髮沒有盤起來啊!
更完了!她剛剛亂講了些什麼啊?
「你的東西?你該不會是三年前在我的床上弄丟的吧?」
黎芹恐懼得倒抽了口氣,舌頭瞬間打結,說不出話來。
秦仕爵在她失神的這一瞬間將她壓倒在床,強悍地處於她的上方,然後拔下了她的眼鏡,拋到牆角,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很美,清麗的五官仍是如記憶中那麼楚楚動人,然而此刻,楚楚動人中又添了點心謊,因為被他看穿了偽裝。
他自始至終都沒睡,剛沐浴完的她,身上有著肥皂的清香味,一走近他,他就發現了。
「不要看我!」黎芹慘叫連天,想遮住她的臉,卻被他制住雙手。
「好久不見了!小琴……不,是小芹才對,我真是被你騙得團團轉。」
眼前的她就是三年前偷了他的心的女人啊!他再也不會再讓她甩了他。
「是我被你騙了!你耍詐,你這個奸商,快點放開我!」黎芹又羞窘又難堪,面具被他摘下了,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他。
「那些情書也是你寄給我的吧?」秦仕爵一語戳破她的秘密,信裡的字字句句早已透露出,只有他和她才會知道的訊息。
「誰會寄情書給你啊?你這個自戀狂!」黎芹掙不開他的鉗制,轉而用力踢他。
一切都失控了,她要離他遠一點,再一次逃得遠遠的!
秦仕爵挑眉,想到了制伏她的方法。他不理會她的反抗.低頭吻去了她的抗議聲,把他這三年來累積的相思,洶湧激狂的一次傳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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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黎芹就被秦仕爵「押」回台灣。
不該是這樣的!她都計畫好了在事件失控之前離開他的,他破壞了這一切,她該失落的,為什麼她的心反常的撲通撲通跳著,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可惡!」對著鏡子,看著身上純白色的昂貴小禮服,黎芹忍不住咒了句。
「淑女不應該說可惡的,你知道你現在多美嗎?」秦仕爵站在她身後,看著鏡中秀美清麗的她,早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我不想去什麼派對……」
「別忘了你是我的秘書,你有陪我去應酬的義務。」
「我已經遞出辭職了。」黎芹恨恨的道。
「這個你不要了嗎?」秦仕爵拿著「誘餌」在她面前晃啊晃。
「你耍詐!」黎芹想搶回她的耳環,卻忘了她正穿著高跟鞋,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他身上一倒,曖昧地捉緊著他的衣襟不放。
「我的公主,走吧!」秦仕爵紳士地扶好她。
他是很想趁虛而入地印上她那誘人的櫻唇,但她都化好妝了,他伯一吻會不可收拾,要是遲到了就更不好了。
「我才不是什麼公主……」黎芹小聲地喃喃道。
秦仕爵開著車帶她到派對現場,看著眾人驚艷的眼光,她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美麗,能和他站在一塊兒,有多麼令人嫉妒又羨慕。
「小芹,我們去跳舞吧!」秦仕爵邀請著。
「跳舞?可是我不會跳……」黎芹不免慌張了起來。
「我教你跳,這是三年前你欠我的一支舞。」秦仕爵意味深長地道。他等了三年才等到這支舞,遇上她,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有耐心。黎芹的心酸澀了起來,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思念著過去,他也是。
前兩天在香港時,他吻了她,那個吻大約有一世紀那麼長,她以為接下來情況會一發不可收拾,沒想到他只是紳士地抱著她,要她安心地睡,什麼都沒做。
他的溫柔又再度讓她的心融化了,她長達三年的相思像是找到了出口,心情好輕鬆,就那麼舒適地被他抱著睡,不用擔心天亮之後會變成怎樣。
不過,秦仕爵帶她來參加這個派對,她就輕鬆不起來了,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他的世界曝光,除了驚艷欣賞的眼光之外,她不知道別人還會用著什麼眼光看她,畢竟在現實中,他未來的伴侶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