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斌卻眉開眼笑,心情好得不得了。夏莉安那話是越描越黑;她自己或許沒意識到,但她「非他不嫁」不行了。
「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對小夏負責的。」他再作承諾。
「那最好。你們馬上結婚。」桂枝姑媽獨斷決定,不管侄女抗議反對。
「我不要!」夏莉安不肯依。
她才不要那麼快就結婚。
她才正值她人生的四月天,剛「發情」,還沒有享受到,就要結婚,柴米油鹽的,她才不幹!
「小莉,妳別糊塗了。我馬上就跟妳爸說去。」桂枝姑媽急驚風趕回去。不速戰速決,她怕夜長夢多,胡尚斌變卦,事情便有變故。
這太離譜了。
夏莉安不禁埋怨胡尚斌。「都是你!這下可好。」
「妳真不想跟我結婚?」胡尚斌走近她,俯臉問。
「我都還沒有開始約會、談戀愛,才不要那麼早結婚。」
「那可傷腦筋了。桂枝姐一定要我對妳負責。」
「你幹麼那麼說?明知道桂枝姑媽會大驚小怪。」
「難不成,妳要我跟桂枝姐說,妳摸遍了我身體,吃了我好多豆腐,我的裸體都被妳看光了,妳必須對我負責?」桂枝姑媽一不在,胡尚斌「邪性」又起,調笑起來。
「我哪有!」她不承認。「你為什麼非結婚不可?」
「要不然,桂枝姐不會放過我。」他摟住她,俯頭要吻她,又怕把病毒傳給她,頓一下,仍是忍耐不住,吻了她脖頸。
一陣麻酥爬上她頸肩,一直到頭頂。
他的吻沒停,密密落在她肩頸、銷骨、胸口處……
一波一波的麻酥,便持續不停地爬上她心頭。
「我現在好多了,有力氣了,該不該做那『壞事』,好落實桂枝姐的『指控』?」嘴唇在她耳畔摩挲喃喃。
夏莉安臉臊紅。
「你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無妨。」意愛慾情全燒起來了。
摟著她,將她壓在床上。
她感到他身體的重量;他感到她身體的柔軟。
熱燙的唇,就那樣撫過、吻過……另一場高燒,便那般燎原火燙起來……
☆☆☆☆☆☆☆☆☆☆ ☆☆☆☆☆☆☆☆☆☆
所以,「胡夏結好」之事,就那樣傳開。
夏賢良知道了,笑笑的,並沒有反對。實在也容不得他反對了。桂枝姑媽一勁堅持,夏莉安跟胡尚斌非結婚不可,態度非常堅決,不容異議。
「有必要那麼急嗎?」夏賢良不反對是不反對,但會不會太快了?
「不急怎麼行!小莉都被你那個混帳學弟佔了便宜,不趕快結婚,要是他反悔變卦了,你叫小莉怎麼辦?」說起這事,桂枝姑媽就紅眼加咬牙切齒。
「尚斌不會做那種事!」
「事實擺在眼前,他都承認了,你還替他說話!都是你,哪有人作父親的,自己把女兒推入虎口!」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以他對胡尚斌的瞭解,夏賢良其實不怎麼相信胡尚斌會「沉不住氣」。不過,女兒跟他的事,他倒也不反對就是。
「到這地步,你還糊塗!」
桂枝姑媽實在氣不過,跟李美靜抱怨去。李美靜知道此事後,笑說:
「莉安果然喜歡尚斌,卻偏偏不承認。」
「什麼喜歡!才不是那麼回事,都是胡尚斌那傢伙卑鄙佔了小莉的便宜,小莉才必須跟他結婚。」
所以,就這樣,胡夏親戚間,許多人都知道胡尚斌佔了夏莉安的「便宜」。
真的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小武也不懂什麼是「便宜」不「便宜」,只是很高興地跑去問夏莉安說:
「小夏,妳要作我的新媽媽對不對?」
「誰說的?」夏莉安沒好氣。
「桂枝婆婆啊。她跟夏伯伯在說什麼便宜的,說爸爸給妳什麼便宜,所以小夏妳就要作我的新媽媽了。」
天啊!
「姑媽——」夏莉安仰天長嘯,慘叫一聲。
天曉得還有什麼流言!
「都是你!」忍不住又埋怨胡尚斌。「現在可好,桂枝姑媽跟大家胡說,現在每個人都知道你佔了我的便宜。」
胡尚斌瞇眼笑。「還好,我佔了妳的『便宜』,要不,豈不是太冤枉。」
「你……討厭!」
「妳要是不甘心,那好——」他把衣服敞開,露出結實誘人的赤裸胸膛。「我讓妳占回便宜好了。公平吧?」
她瞋他。他笑著摟住她。
「爸爸,你跟小夏在做什麼?」不巧,小武撞見他們抱在一起。
「爸爸在佔小夏的便宜。」胡尚斌大笑。
小武跑出去,邊跑邊叫:「桂枝婆婆,我爸爸說他在佔小夏的便宜。小夏要當我的新媽媽了——」
天啊!
胡尚斌用腳踢上門,落了鎖。
又一場高燒燃熱起來。
你佔我的,我佔你的,到最後,也搞不清楚誰占誰的「便宜」了。
只除了一場火山爆發似的高燒,燒得床上相纏的兩副軀體遍體熱燙,處處是發情的味道。
【全書完】
後記
頭昏昏,眼花花——這似平成了每次寫完故事後的例行症狀了。
每次感覺——我是說丟下筆,完稿這一剎那——也都很「悲壯」似,心裡歎一聲,「終於」。
就這樣。每次想到的都是一些有的沒有的,所以也就常寫些有的沒有的。介係詞一大堆,虛詞一大堆。
寫小說可以天花亂墜,但「序言」或「後記」這種東西,就太暴露,一下子無所遁形。
生活跟流水帳實在沒差多少,所以找不出有什麼精采的可以說嘴一下。要我說說寫這個故事時的感觸或思考什麼,我又總覺得看的人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不必寫的人在一旁囉嗦。
大概就是,「山頂洞人」的生活還在繼續。就是這樣而已。
不過,有時會想,有一天我會不會從「山頂洞人」進化到「現代人」?
讓我們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