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華百岳先是一愣,而後瞪大雙眼,「你在胡說什麼啊?!我不允許你勾搭其他男人!」
「為什麼不能?」
「因為……」因為、因為他的計謀還沒有成功,要是再殺出一個男人,他的計劃還要不要再進行下去啊?「你不需要再找其他人,我已經是最完美的了,在場沒有一個男人比得過我!」
「不比較一下,怎麼知道好壞?」姚麗言笑得瞇起狐媚的水眸。
「喂!」怎麼這樣啦?
她是這種女人嗎?她工作時一絲不苟,私底下的行為卻這麼地放蕩?還是因為她喝醉了?
這個女人!
「反正我不回去,你要走就先走吧。」
華百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怎麼能不管她?
第五章
早上,秘書室裡傳來明快的鍵盤敲擊聲,就如往日一般。
華百岳推開通往秘書室的那一扇門,緩慢地走到她身邊,她像是渾然不覺,手指上的動作始終末停。
他瞇眼審視著她略顯蒼白的面容。
哼,再逞強嘛。
怎樣,被人一拱,她就真的幹起酒國女英雄了?
人家吆喝著,她就瀟灑地把酒在嘴裡倒,她是怎樣?當那些酒是白開水不成?真以為喝完之後,頂多是被烈酒的後勁折磨而已?
錯了,隔天醒來的宿醉才是最難受的!
雖然如此,她還挺有職業道德的,上班沒遲到,而且一就定位之後便立即處理手邊的資料,甚至安排他的行程……哼哼,她確實是很能幹,也算是夠盡職的,但她的臉色可是一點都騙不了人。
就跟她說別喝了,她偏要喝,現在難過了吧!
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以往很少豪飲,既然是這樣,昨晚幹麼跟那群臭男人起哄啊?
還說什麼要找人比較一下……這麼完美無缺的男人在她面前,她都不懂得珍惜了,還奢望找到什麼極品嗎?
沒有!這個世界上沒有那種男人!
「你到底要站到什麼時候?」
華百岳回神,驚覺姚麗言早就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大眼直瞪著自己。
「喝下。」他將手中的飲料遞給她。
「這是什麼東西?」
「管他是什麼,反正喝下去會讓你覺得舒服一點。」
「解酒的?」她嘗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算太差。
「解宿醉的。」華百岳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現在頭很痛吧?別以為不吭聲,我就不知道你的狀況。」
他十幾年前就醉過了,還記得大醉之後的滋味很不好受。
姚麗言低頭不語,默默地喝掉他親自為她泡的飲料。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告訴你,我跟大哥借將,是因為我看中你的能力,更希望能夠藉此讓你發揮潛力,等購物城一案告一段落,才好安排你其他的職務。」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旁落坐,「你質疑我這樣的做法嗎?」
她微挑起眉,澄澈的眸子直瞅著他。「確實。」她毫不諱言。
「那麼,我現在解釋過後,你相信我的說法嗎?」他不禁發噱。
站在大哥的角度,她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站在他的角度,她確實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將她佔為己有,再也不想聽她說什麼找人比較,去他的比較,他還不夠好嗎?真是的,吞了幾杯酒之後,說起話來這麼傷人,也不想想他也是人生父母養,也懂什麼叫做心痛。
「半信半疑。」頭痛讓她的腦袋並不是很清楚,也許再給她一點時間好好地想一下比較好。
「你還真老實啊。」華百岳掀了掀唇,自嘲道。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他給人這麼難以信任的感覺。
「我是實話實說。」
「包括昨天晚上說的?」
「昨天晚上?」她不禁微蹙起眉。
她說了什麼啊?她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嗎?
「你忘了?」
姚麗言搖搖頭。「我說了什麼?我沒做什麼事吧?」事實上,她只記得她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後頭的記憶就很薄弱了。
「你說你想要找幾個男人比較比較。」華百岳撇唇嘲諷地笑。
他沒想到自己讓她不滿意到想找人比較,她可能不明白男人是很受不了「比較」這兩個字的。
虧他昨晚還護送她回家,原本打算在她家借住一晚,豈料她大小姐二話不說地就他踢出門,說什麼不方便他留宿,免得他人誤會。
啐,誰會誤會啊?
他真的只是想要借個地方睡覺而已,要不然她更以為胡鬧到凌晨五點之後,他還有多餘的力氣對她怎樣嗎?
更何況,床伴的關係目前是暫時取消中,他可沒忘記。
「我?」她瞪大眼,接著緩緩眨了兩下,「我肯定是醉了,我還沒有開放到那種程度。」
她依稀記得他送她回家,然後她好像就趕他走的樣子……
「是嗎?我看到的可不是那個樣子。」事實上,他到現在還很吃味。
姚麗言不由得輕笑。「光是一個你就讓我吃不消了,我哪可能再找人比較?你認為我有那麼飢渴嗎?」
「我比較飢渴。」他訕訕地道。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有點白癡,像個傻子般努力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但她卻睬都不睬,彷彿他的行為像極了耍猴戲的丑角。
他堂堂華東集團小開竟為她成了丑角,確實是相當可笑,就連他自己也不懂,感覺有些東西似乎變了質,但一時之間還理不清那是什麼。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他過分在意她了。
這並不是件好事,而他似乎正在失控中。
華百岳話一出口,她蒼白的粉顏竟輕抹上一片紅暈。
他有些意外地瞪大眼,才剛要開口時,就聽到她桌上的電話響起了樓下總機小姐的聲音。
「汎全建設公司的董事長來訪。」
「請他上來。」姚麗言收斂神色回答。
「是。」
「董事長,范姜遠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回復到工作時所戴的面具。
「我知道。」他又沒耳聾。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當頭來,她都已經恢復原狀了,就算他現在再追問什麼,也根本沒有意義。
「喝完。」華百岳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丟下這句話,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人到了,你再端兩杯咖啡進來。」
待他一走,姚麗言直瞅著杯子,儘管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耳根子卻悄悄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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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電梯門,范姜遠客套的微笑隨即僵在嘴邊。
姚麗言瞅了他一眼,隨即指向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請。」
「麗言?」他微愣。
「請。」她臉上是制式化的表情,沒有奉承的客套,更沒有難以親近的淡漠,只是扮演著工作上的角色。
「我不知道你現在在這裡上班,你過得好嗎?」范姜遠回神後,立即熱情地走向她,卻見她置若罔聞,直往辦公室的門走去。
「麗言。」他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
「請你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辭職,又為什麼突然搬家,讓我找不到你的人。」范姜遠俊爾的臉上有著異樣的執著。
「既然刻意躲,就是不想讓你找到,你還要問為什麼嗎?」姚麗言輕歎口氣。
昨天剛接手這份工作,她便已經知道會遇到他,也正因為如此,她昨晚吃飯時才會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不過,後來到夜店去,倒讓她不自覺地放鬆了,如今再面對他,感覺上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受。
「為什麼?」
「為什麼?」姚麗言輕笑,「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范姜遠是她前幾任的老闆,雖然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世祖,但他的工作能力很強,長相也很吸引人,再加上家族的光環,讓他在女人堆裡非常吃得開,正因為如此,她和他交往不到一個月的戀情隨即告吹。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配不上太過多情的他。
因為和他的那一段情,讓她決定往後絕對不和自己的頂頭上司發展出任何男女關係。
如今,對華百岳算是破例了,但他只是床伴,所以還構不上破壞自己的原則。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了知道她離去的原因,這一年多來,他四處打探她的消息。
「那麼就當是我做錯、是我不知好歹不就好了?」她臉上漾著淡淡的笑,像是自嘲,「過去都過去了,請先進辦公室吧。」
「不,我一定要知道原因。」他非常強勢。
「我不都已經說了嗎?」唉,他執著的到底是她,還是他受創的自尊?
「那算什麼原因?根本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既然知道我對你的不在乎,已經到了隨口找理由搪塞的地步,那麼你也應該明白,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對不?」她又歎了口氣,對這些自命非凡、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們很沒轍。
不管她怎麼說,他們永遠都不會接受她的說法,那還要她解釋那麼多做什麼,只是浪費口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