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好玩,只是……」只是她想念他,覺得對他很抱歉,心思根本沒放在派對上,連帶著也無法盡興。
「哼!」韋皓天打定主意,無論她說什麼,都不原諒她,也不理她,除非她能找出讓他感興趣的話題來,否則別想。
「唉,說話好難。」這大概是他們兩人唯一的共同點,都不知道怎麼跟對方溝通,郝蔓荻歎氣。
「對了,你有沒有認識哪一位比較好的鋼琴老師?我有一個朋友她堂姊要為她的小女兒找鋼琴老師,要我們幫忙推薦。」郝蔓荻實在是已經找不到話題了,才扯到這方面,沒想到竟然就給她扯對。
「妳朋友的堂姊需要一個鋼琴老師?」韋皓天原本晦暗的眼神,因她這句話而變得光亮,她直覺地點頭。
「對啊,她剛剛才在派對上要我們幫忙引薦。」而她也因此受了一頓不小的侮辱,至今仍餘恨難消。
「有限制國籍嗎?」他沈吟了一會兒,思索推薦莉塔娜的可能性。
「應該沒有吧!」郝蔓荻猜。
「我想推薦一個俄籍的鋼琴老師,如果可能的話,妳去幫我關照一下,我會好好謝謝妳。」購買更多的珠寶給她。
「俄籍老師?」郝蔓荻偏頭想了一下。「嗯……其實也不錯,俄籍的鋼琴老師水準一般都很高,我相信我朋友她堂姊應該能夠接受。」
俄羅斯無論是文化或是藝術,本來就擁有很高成就,若不是十月革命,將沙皇推翻,這些高水準的工匠或音樂家,根本不會有機會進到中國來。
事實上,他們連一般的貴族千金都彈得一手好琴,水準絲毫不下歐美那些樂手,做為家庭鋼琴老師綽綽有餘,恐怕還委屈她們了呢!
「好,我會幫你推薦這位俄籍老師。」郝蔓荻壓根兒不曉得韋皓天想推薦的人的來歷,就為了討好他一口先答應下來,果然贏得良好回應。
韋皓天原本緊繃的臉,這會兒終於放鬆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郝蔓荻都看傻了,她從沒看過他這麼柔和的表情,真的迷人極了。
「妳幹麼一直看著我?」反之,韋皓天則尚未忘記她的任性所帶給他的傷害,立刻又回復為原先的冷漠。
「沒有啊,我哪有一直看著你?根本沒這回事。」對於她被當場逮到,郝蔓荻有些困窘,打死不肯承認。
韋皓天面帶嘲諷地看她一眼,起身就要外出。
「你要去哪裡?」郝蔓荻張大眼睛看著他戴帽子的動作,知道他又要出去。
「去澡堂洗澡,不行嗎?」他斜眼睨她,郝蔓荻一陣臉紅,吶吶地問道。
「幹麼去澡堂?」她不懂。「家裡的浴缸本身就很大,很舒服啊!為什麼非去澡堂不可……」他們好不容易才坐下來說話……
「因為我就是想去澡堂,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澡堂是除了彈子房以外,他和其他四龍們最常聚會的地方,只要大家有空,都會相約去泡澡。
「是這樣嗎?」郝蔓荻一點都不信。「你確定你是要去澡堂,而非──」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嘴,打死不願意把「地夢得」三個字說出來,說了他就會知道她在嫉妒。
「不信的話,妳可以跟來啊!」他故意調侃她,因為澡堂是一個「女賓止步」,她就算想去也去不了的地方。
「誰要跟你去澡堂?噁心死了!」他明知道她不能跟班,還故意戲弄她,太過分了。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韋皓天聳肩,轉身就要走出客廳。
「等一下!」郝蔓荻叫住韋皓天,想讓他留下來陪她,又不知怎麼開口,表情相當為難。
「又有什麼事?」他揚高眉毛看郝蔓荻,只見她支支吾吾地硬著頭皮問道。
「那……消夜怎麼辦?」他們只要做完愛以後,都會找食物補充體力,所以她這也算求饒。
「妳自己吃。」韋皓天非常不給她面子地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跨大步出門,吩咐管家備車。
郝蔓荻只能咬著下唇,煩惱地看著他的背影,擔心他又要去「地夢得」找白俄女郎。
另一方面,韋皓天則是一個人泡在注滿熱水的大浴池裡,睜大眼睛,仰頭呆看著天花板。
那……消夜怎麼辦?
看著辦。
韋皓天歎氣。
☆☆☆☆☆☆☆☆☆☆ ☆☆☆☆☆☆☆☆☆☆
在郝蔓荻熱心的居中牽線下,莉塔娜順利當上鋼琴老師,教她朋友堂姊的小女兒彈鋼琴。
當然,她並不曉得韋皓天和莉塔娜的關係,也不知道莉塔娜就是韋皓天常跑「地夢得」的原因,只是覺得她的氣質很好,人又長得非常漂亮,並且彈得一手好琴。
她天真地把這個想法告訴韋皓天的那天,他們剛好在吃早餐,並且又是吃泡飯,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讚美人的心情。
「莉塔娜真的長得好漂亮,而且琴也彈得很好,我很喜歡她。」郝蔓荻一坐下來就是說莉塔娜的好話,讓韋皓天頗為驚訝。
「難得妳也會讚美人。」他將報紙翻開到下一頁,邊瞧了郝蔓荻一眼,只見她噘高嘴。
「我是說真的嘛!」幹麼那個表情?「我朋友她堂姊也很滿意,直跟我道謝說我為她介紹了這麼一個好老師,還說她的許多朋友見識過莉塔娜的琴藝以後,都指名要她去教她們的女兒彈鋼琴。」到底是名門貴族之後,底子硬是與一般的音樂老師不同,光指法就令人羨慕。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這麼一來,莉塔娜就不怕沒收入,也比較能安心住在他幫她租的房子,對她的自尊也有幫助。
「是啊,真是個好消息。」郝蔓荻也這麼認為。「不過,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我還滿擔心她的。」雖說俄國人天生皮膚白,不過她也白得太過分,似乎不太有血色。
郝蔓荻對莉塔娜的關心都寫在臉上,韋皓天見狀不禁挑眉。
看不出來她的心腸其實還挺好的,看來是他誤會她了。或許她不若他想像中那般無可救藥、那般勢利,還有調教的空間。
想到她至少還有這個好處,韋皓天不自覺地把眼神放柔,動手將報紙又翻到下一頁,繼續看報。郝蔓荻看他一副沒再打算理她的模樣,覺得很彆扭,渾身都不對勁。
自從那天以後,他們就一直處於冷戰的狀態……其實,應該說是他跟她冷戰,她根本無意再繼續同他生氣,但他鐵了心不理人,她也沒有辦法。
說真的,她還真想念他的擁抱。
郝蔓荻偷偷打量韋皓天一眼,不曉得該如何化解他的怒氣。
他們從第一次發生關係以來,那方面就一直很能配合。如今突然陷入冷戰,她每天都要獨守空閨,想一想她真的很吃虧,得想辦法改善這種情況才行。
「我──」她想到改善的方法,只是說不出口。「我很抱歉那天做出那樣的行為。」
郝蔓荻硬著頭皮低頭認錯,謙卑微弱的語氣,終於引起韋皓天的注意,他不再翻報紙。
「妳說什麼?」她的聲量雖然不大,但他的確聽見道歉的字眼。
「我、我在為那天任性離開別墅的事,跟你道歉嘛!」她的臉都紅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只是覺得、覺得……」她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跟你道歉,那天我表現得太過分了,對不起。」
她大小姐這輩子大概不曾跟人道過歉,說起話來、動起嘴來都像殭屍,卻是韋皓天見過最可愛的時刻。
「妳真的後悔了?」他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後悔了。」她點點頭,認真的保證。
「而且真心想道歉?」他又問。
「嗯。」她又點頭。
韋皓天將報紙放在一旁,雙眼盯著她。郝蔓荻被瞧得心兒怦怦跳,好怕他又會像前幾次一樣拒絕她的示好,給她碰軟釘子。
她悄悄地嚥下口水,等待他的反應。韋皓天只是一直注視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
「我很難相信。」表情深奧難懂。
「我已經很有誠意,你再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她大小姐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向人道歉,卻被當面丟回來,可以想像她有多氣憤。
「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妳的誠意。」他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也會大方給她機會。
「什麼方法?」她根本搞不懂他的意思。
韋皓天朝她伸出手,暗示她方法很簡單,只要她肯行動,和解不是問題。
郝蔓荻臉紅心跳地起身,將手交給韋皓天,下一秒鐘她便安安穩穩地坐在韋皓天的大腿上,窩進她日夜思念的胸膛。
「對不起。」她說得小小聲,蚊子似的道歉一點也不夠誠意,韋皓天卻不在乎。
「知道錯就好。」他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算數,火熱貼上她的唇也警告她最好小心一點,郝蔓荻恭敬不如從命。
由於他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在一起了,吻起來特別瘋狂。韋皓天火力全開,深入她的舌疾如風、狂似火,三兩下便點燃起熊熊烈焰。郝蔓荻倒也不遑多讓,除了全力配合他的索吻之外,還會反過來挑逗韋皓天,才開始接吻不到一分鐘,他們已是氣喘連連,渾身充滿熱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