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媽媽也……會祝福她吧?
「妳確定嗎?」言斯齊緊緊的把巧兒擁在懷裡,天知道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巧兒一直沒點頭,他也沒法貿然行動。
「嗯。」巧兒輕輕的點頭,她決定了。
言斯齊牽起了巧兒的手,外面的人都趕到婚禮會場去了,鐵不語也不知道跑到哪了,現在不走還等什麼時候?
就在這個時刻,巧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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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婚禮現場──巧兒逃婚了!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這之中表情最驚訝的大概是松童子了吧。女兒不知道在趕什麼突然說要嫁了,他忙著調班趕到婚禮會場,女兒居然又私奔了!
搞什麼?!鐵不語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直哭。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松童子,他立刻把雙手舉高,他發誓他真的啥都不知道!
閻允書傷心欲絕。她居然走了,居然就這麼走了!難道他的真心可以這樣子被踐踏嗎?
「原來這種事是有遺傳的,當年娘是這個樣子,現在女兒也來這招,真是苦了我的允書喔!」閻羅一字一句刺進了鐵不語的心裡。鐵不語真的覺得很羞愧,可是又很開心女兒就這樣跑了,跑了也好,至少幸福是在自己的身邊。
「那現在怎麼辦,婚禮還要不要進行啊?」花不夠在旁邊站得太久了,想當年鐵不語結婚時也有這一幕,沒想到這麼多年後,舊戲碼竟然重演了,不過就是對像換了而已。
其實她並不是很想來參加婚禮的,只不過從鐵不語嫁出去到現在,連松巧兒都要嫁了,而她花不夠的好男人卻都還沒出現,所以她才想來婚禮沾沾喜氣。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看來地府又要被低氣壓籠罩了……
「你想怎麼做?」閻羅詢問著閻允書。其實他是想說算了,好歹他兒子也一表人才,犯不著為了一個女孩搞得這麼難看,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可是他現在不能這樣說,他閻羅老是老了,但還知道看到颱風尾要閃一下,別這樣笨笨的被掃到了。
閻允書一聲不吭,好多好多的念頭在他腦海裡閃過,可就是沒有放過他們的這一種念頭出現。憑什麼他們就能得到幸福,難道他閻允書付出了這麼多,只能落得這種下場嗎?
他決定要報復!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是該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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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斯齊帶著巧兒逃婚,左思右想後,他們到了日月光老妖的巢穴,將老妖的家給霸佔了。
「巧兒,從今以後我們就要在這裡生活了,過著沒有朋友、沒有父母和師父的日子,妳害怕嗎?」言斯齊輕輕摟著巧兒的腰問。巧兒絲毫沒有抗拒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搖頭。
雖然沒有朋友、沒有父母聽來很可怕,但她更害怕沒有言斯齊。她相信爸爸和媽媽會諒解她的,畢竟爸媽也有過這樣的階段,也有這樣一段令人難忘的愛情,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婚姻最後還是獲得了眾人的祝福;而自己與言斯齊卻只能躲在這黑暗且見不得光的巢穴裡,享受別人不知道的快樂。
但她不後悔,因為她愛言斯齊,不是為了報恩,不是因為習慣了他的存在,而是為了自己的那顆心。巧兒知道只有與言斯齊在一起時,她的心才是有生氣的,所以,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與自己的愛情。
對於閻允書,她只能說抱歉了。
人世間最沒有辦法勉強的就是愛情,不是嗎?
「巧兒,怎麼不說話,不舒服嗎?」言斯齊輕輕捧著巧兒的臉,深怕一個不小心,這張他好喜歡好喜歡的臉就會消失了。
這可是他失而復得的小美人呢!
「沒有……」巧兒又是輕輕搖頭。「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幸福得不知該怎麼辦。」雖然內心有一點內疚,就這樣將一堆無法收拾的爛攤子丟下。
「嗯。巧兒,我愛妳。」言斯齊深情的凝望著她。
「我也是。」巧兒害羞的低下頭來,一改活潑的本性,整個人害羞得想往地下鑽去。
「沒有妳就沒有我言斯齊的存在。」他整個人圈住她,享受著那股撲鼻而來的馨香。「妳是我的世界,從今以後,我的世界就只有妳一個人,我只聽妳的話,再也不回地府去了,就讓我們倆成為凡間最平凡、也最恩愛的一對夫妻吧!」
聽言斯齊說出的這番話,巧兒內心溢滿甜蜜,可是此情此景,卻也美好到令她有些害怕。
「斯齊,不管是誰來找我們,我們都不走,好嗎?」巧兒將頭埋進他的懷裡,雖是說給他聽的話,卻說得極為小聲,彷彿在自言自語,安撫自己的擔心。
言斯齊沒有聽懂,只沉默的抱著她,最後,像想起什麼似的皺了皺眉頭。
「巧兒,妳要記著我們在這裡不能用法術,妳甚至要忘記自己會法術。」是該為以後打算了,若他想和巧兒當一對平凡的夫妻,就得從戒法術開始。
「不能用法術?」巧兒實在無法想像沒有法術的日子,因為她用慣了,甚至有時走著就不自覺的飄了起來,一些法術就像滲入了她的靈魂似的,是她與生俱來的本領,怎麼可能戒得掉?
「是的。要是我們用了法術,地府就可感應到我們的存在,我們要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就難了。」言斯齊雖然知道巧兒若沒法術用可能會引發手忙腳亂的後遺症,但眼下也沒辦法了。
「真的喔?」巧兒嚇了一跳。
「嗯。所以我們得靠自己在凡間工作賺錢,才有東西吃了。」言斯齊默默的對自己發了個誓,他絕對不會讓巧兒受到一丁點苦的。
「好吧!」聽起來是滿有趣的,但巧兒只要想到自己辛苦了這麼多年所賺來的冥幣再也無法使用,當下便覺得心痛。
唉,凡間的工作,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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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中的低氣壓自言斯齊與松巧兒離去後便沒升高過,這閻允書不好受,連帶著閻羅心疼,這閻羅一心疼,全地府看閻羅臉色吃飯的人就跟著遭殃。
不過,當中壓力最大的要算是勾魂使者鐵不語了。這女兒逃跑了,老公又回返天庭工作,只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那一張老臭臉。
這年輕的時候得罪閻羅的事她常幹,但卻也沒怕過,只是這得罪閻羅的兒子,似乎比得罪閻羅還恐怖。她明顯的感受到勾魂署的工作量變多了,連一些原本只需鬼差去勾的魂魄,閻羅也指定要他們勾魂使者去勾,明眼人都可以感受到閻羅的公報私仇,但當著閻羅的面,卻沒有一人敢再惹怒他,深怕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工作。
而勾魂署除了錢不多以外,這老不死和花不夠可是做得哀哀叫,常當著鐵不語的面就埋怨起來。有時錢不多想幫鐵不語說話,也被冷嘲熱諷說他們是一家人,這家人自然幫著家人,說得錢不多也沒什麼立場,只能歎氣看著媳婦不斷在壓力與擔憂中消瘦下去。
「又來了!又是去勾零星的小鬼魂。」花不夠老覺得自己是被連累的,所以做得極不甘心,要是再這麼勞累下去,真會忙得連相親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去我去。」鐵不語連忙接過她手上的公文,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沒辦法,誰叫自己的女兒連累人家,害得她臉也不知道該往哪擺。
「不用。」花不夠又將公文給抽了回來,一改以往的冷漠態度,拉她到一旁坐下來,令鐵不語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了?」在鐵不語問話的同時,這老不死越過錢不多,也挨著花不夠坐在她身邊。
這錢不多深怕媳婦又遭受攻擊,於是也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們旁邊,形成四人聚會。
「我說鐵娘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我們四個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花不夠拉著她的手,歎著氣說。
「對不起……」鐵不語覺得自己變得脆弱了,以前那冷漠高傲的樣子都沒有了,現在的她只是一點自信都沒有的母親。
這地府日報還將她一百八十年前逃婚的過往給報導了出來,說她曾在與松童子的婚禮上逃婚,對不起松童子;而她的女兒周旋在兩個男子之間,更學習母親處理事情的方式──以逃婚來解決事情,甚至還做了個表格拿她與巧兒這次的逃婚做比較,令她難堪又難過。
雖然她希望女兒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輿論的壓力已經大得有些令她無法喘氣了,當所有人都指責她這個母親教女無方時,對於女兒去追求幸福這件事,她顯然也產生了動搖,不曉得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