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小妮子有很多人追,卻都沒談戀愛,這應該表示她也喜歡小少爺的,可是她卻又一副避他唯恐不及的樣子,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唉!他老人家真是搞不懂年輕人在想什麼啊!
不過,秦伯卻不知道,裘茉莉其實一直在嘗試釣凱子的,但這七年來,她仍延續著在美國時那種像被衰神附身的詭異桃花運:只要有男人意圖與她交往,通常在交往之前,那男人就開始走霉運,然後她的「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她曾懷疑這可能是白行悠搞的鬼,但是這七年來他又不在她身邊,就算每天一通電話,他又怎能知道?畢竟,這些事她沒讓任何人知道啊!
「我去接他,瞞他……」裘茉莉心底萬分掙扎。秦伯說的沒錯,在白家,除了她以外,恐怕沒有人能拖住他的腳步……
「好吧!」她深歎了口氣,為了那即將達成的存款目標,也為了其他傭人的利益著想,她只好豁出去了!
這七年來,她總是能躲他就盡量躲,但這一次……看來是躲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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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悠在機場一看到裘茉莉,立刻驚為天人,直到她走進能看清他神情的範圍內,他才恢復了慣有的溫和笑容。
裘茉莉心怦怦跳,不過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看到了仇人,而不是因為他那帥得有夠該死、有夠可惡、有夠罪大惡極的笑容。
她深吸口氣,命令自己冷靜,走到白行悠面前,刻意用著冷漠的語氣說:「我來接你了,行悠少爺。」
白行悠一挑眉,在心底微歎口氣。「你好嗎?」
七年了……她還沒原諒他嗎?她的口氣跟這七年來的每一通電話一樣,冷得可以。
「還好。車子我停在外面,走吧!行悠少爺。」
「鑰匙給我。」
「咦?」
「你以為我會讓你開?」
晶眸一瞇,「我有駕照!」瞧不起人啊!
白行悠微微一笑,她又生氣了,真好!他還是愛看她生氣勃勃的模樣。這些年來偶爾回台灣,她都剛好有事而不在白家,就算有機會碰面,也是冷冷地就閃過他。
「走吧!」他突然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鑰匙,沒想到才一碰到她的手,她就慌忙放開鑰匙,似乎很討厭他的碰觸。
白行悠眼一瞇,沒說什麼,直接就走向外面。
她開的車是她自己的,他知道,她在白家以外所做的一切大小事,他幾乎都知道,甚至還不斷干預,讓她無法跟其他的男人交往。但是,他能控制得了跟她有關的所有事,卻依然無法知道這七年來,她心底對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原以為他還多的是機會挽救當年那事件的後遺症,但現在……他卻懷疑她打算一輩子跟他作對下去。
兩人一上車,她竟一反常態,開始對他笑咪咪的。「行悠少爺,很久沒回來了,對吧?」
「嗯?」他奇怪地看她一眼。
「你想不想去看看花展?聽說桃園最近有蓮花可以看。」
他好笑地嘴角一揚,「你想看蓮花?」說謊也說個高明一點的吧。
裘茉莉望著他的微笑,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天!好熟悉的微笑……那俊美的側顏,在午後的陽光照映下發光發亮,讓人無法逼視。一個這麼有魅力的男人,為什麼當年要對她這麼惡劣?
魅力?不!她猛地轉開視線。老天,她在想什麼?這傢伙是她的死對頭,天底下的男人就算都死光了,她也不該覺得他有魅力!
「可惜我沒辦法陪你去看。再說,我記得家裡也有蓮花池的,不是嗎?」
「是啊……」蠢蠢地回了一句,她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不、不是!桃園那邊的蓮花不一樣呢!是一大片的,比我老爸種的好看多了。」
「對了,說到你父親,他身體最近還好嗎?」他想起她父親前不久因為肝癌住院。
她臉上那原本討好的假笑,稍稍黯了下來,「不是很好……」一直以來被白家壓搾,長期過度辛勞的父親,一個月前因肝癌住院,住沒幾天醫生就說他的病已進入未期,要求他辦出院,所以,他現在正在家裡休養。
「你該幫他請看護的,錢我可以出。」
「不用了。」
「我不會跟你收錢的。」
「我才不是在乎那個,我又不是沒……沒時間照顧他。」錢字即將出口,她就立刻踩煞車,換句話說。
「你有時間?說的也是。對了,你畢業後來我紐約的公司上班吧!」這些年,他的財經勢力擴展得比他預估的要快上幾倍。
如今的他已經能保護她不受自家影響了,如果她肯去美國上班,他就可以就近關心她,而不須透過偵探的調查與保鑣的跟監保護,來關心她。
「不要!」
白行悠眉一挑,「為什麼不要?」他以為她喜歡美國那個地方。
「因為……我爸爸一死,我跟你們姓白的就沒有任何瓜葛了。」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看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要她去美國他的公司上班?為什麼?這些年來,他給她的屈辱還不夠多嗎?他為什麼不放過她呢?
「你想跟我毫無瓜葛?」他的語氣開始出現不悅。
「這當然,」她兩百萬現鈔都快準備好了,就等著砸在他臉上!
「這恐怕很難……」
既然她不肯去美國,那他回來好了。白行悠立刻下了決定,同時在心底評估把總公司移回台灣的困難度。
「什麼叫很難?我就是可以做給你看!」
「做給我看?你拿什麼做給我看?怎麼,你真的有能力可以還清那兩百萬了嗎?」她那堅決想跟他撤清的神情,讓他更不悅了。這女人……真要逼他出狠招才肯乖乖留下嗎?
「咦?」他那精明的俊眸一掃過來,讓她突然感到一陣冷顫,他知道她拿他別墅賺錢的事情了嗎?不,不可能!她之所以拉所有白家傭人下海,就是為了不想讓任何一個姓白的人知道,尤其是他。
「開、開玩笑,那要等我中獎吧!」現在絕對不是吐實的好時機,裘茉莉在心底警告自己。
「等你中獎?」他瞥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是暗中做了什麼非法的事情吧?」
「當然沒有!」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著,「倒是你……咦?到家了?怎麼這麼快!」
「這是小路,你不知道這條路嗎?」
「我知道,但是……」這條路會經過那棟別墅啊!她不能讓他走這裡,讓他發現大家做的好事!
「但是什麼?」
「對了!你要不要去主屋?」從主屋進去,就可以避開他的新別墅了。
「去主屋?去主屋幹嘛?」
「去洗三溫暖啊!大夫人前陣子蓋了一個好奢華的三溫暖,有超級棒的按摩浴池,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想跟我去泡一泡嗎?」她討好的說,沒發現自己說錯話。
「你要跟我一起泡?」白行悠眼神難辨地看著她。
「才不……我……我是說……」自行悠的話讓她聯想到那畫面,她粉嫩的臉蛋頓時像被烈火燒到一樣,「我……我只是想去見識那個按摩浴池……」雖然事實上她已經跑去偷泡過好幾次。
「你想見識?那自己去啊!隨你闖,我相信你不會笨得被抓到。」
「自己去?不要啦……我……我想跟你一起去啦!」為了大家,她只好犧牲自己了。
「跟我去?」白行悠望著她,眼底突然出現一抹幽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再有一次機會,他會完成那早在七年前就該完成的事情,現在的他已經無所顧忌了。
「我……」他的眸光太過熾熱,讓她感到呼吸困難,她吞了口口水,才說:「我想……我知道吧!」應該是幫他放水刷背吧!還能怎樣呢?
「你有心理準備?」
「咦?」她雙眼大瞪,臉更紅了。他的話一點也不限制級,但為什麼腦袋卻憑空冒出限制級的畫面?「我……我該有什麼心理準備?」
「沒心理準備也是可以,但是希望你別事後後悔。」原來兩人說的事情不同,他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你!」聽懂他的意思,她火了,「我……我才不是那種女人!你別想我那樣做!」
「哪種女人?怎樣做?」
「你知道我說哪種女人!就是你那些下流的女伴,什麼珍妮佛、愛麗絲……」可惡!她幹嘛記住他那些女人的名字?害得她像個亂吃醋的老婆一樣!頓了下,她才又堅決地道:「反正,我絕不會跟你幹那種下流事!」
白行悠眉一挑,眼底閃過得意,她剛剛是在嫉妒嗎?「下流事?你是說床上運動?」
「廢話!」
「你還不是上過我的床。」
「耶?哪有,」那次明明是在客廳,還一下子就沒下文了。
「你明明幫我暖過床。」
「胡說!」
「我沒胡說,你在美國時,不都去哈佛校區抓動物?每次我帶女友回來,你不是放老鼠、放兔子,就是放狗、放貓、放山豬的去幫我暖被,還有一次還放臭鼬,你以為我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