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怎麼可以用『深情』兩個字呢?這兩個字是老爸專用的。對大哥應該是『關愛』兩個字,至於你應該是『鞭策』比較恰當。」費硯征糗著他二哥。
「是啊!至少我還有『鞭策』,你只有『無奈』可以形容,沒有其他的字眼可以比喻了。」費墨御馬上反擊回去。
費律徹就這樣看著兩個弟弟在那「咬過來、咬過去」,偶爾連小妹也插上一腳。看到這種情形,他的心情可以說和在外面全然不同,輕鬆又自在。他根本沒有去注意他們三個人在說些什麼,只不過突然間屋內靜下聲來,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覺得莫名其妙,所以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大哥,剛剛二哥說我們將有一位大嫂,是不是?」費絹薇興奮地問道。
費律徹心想,原來是說到自己的身上,所有的人才會都往自己身上瞧,不過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事,怎麼沒事會說到自己的頭上?看來以後和他們說話要愈來愈小心,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墨,你什麼時候當起神算子了,我都不知道?」他故意揶揄著。
費墨御當然知道大哥故意饃他,不過心想,自己怎可以放棄這大好機會,來宣傳一下他昨晚所發現的。「昨晚開始。」他一臉正經地回答。
昨晚?費律徹一聽到,馬上就知道昨晚與伍泌葳出去的事被他知道了,只不過他怎麼知道,這一點就奇怪了。
翁羽霏一看大兒子的表情,與他們之間的對話,馬上就知道這次不是「狼來了」,所以她急急地問道:「是什麼樣的女孩,說來聽聽。」
費墨御本想直接回答,可是對於大哥的想法還不敢有十分的把握,所以就歪了一下前頭,把問題丟給費律徹去回答。
「好女孩,很單純、很真。」一想到伍泌葳,費律徹的臉上就充滿柔情。
看來大兒子這次是真的放下感情了,一旁靜默的費樂日與翁羽霏夫妻倆對看了一眼。
費絹薇興奮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像只小麻雀似地一直問著,「真的啊!漂不漂亮?在哪兒上班?
怎麼認識的?脾氣會不會很古怪?比我大還是比我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當伴娘好不好……「
「停!小絹,你問完沒?大哥都還沒說什麼,你就問了一大堆。」費硯征打斷她的話,還用手敲了她的頭一記。
費絹薇被打之後,抱著頭撒嬌地往費律徹懷裡鑽,告狀地道:「大哥,你看這個臭硯還打我,你幫我罵罵他。」
「好了,你們兩個別再鬧了,你大哥才剛回來,都還沒上樓換件衣服,先讓他去換件衣服,其他要問的等吃飯再問。」翁羽霏看著這兩個小兒女,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只要兩兄妹揍在一塊兒就鬥來鬥去。
費絹薇向費硯征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悻悻然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和父母、兩個弟弟揮了揮手,費律徹也上樓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沐浴一番,將多日來的疲憊洗淨,一掃而空。
翁羽霏看大兒子回房,小女兒也不在身旁插嘴,趕緊問二兒子,「墨,你昨晚回來時怎麼沒有告訴我和你爸爸呢?」
「媽,我是昨晚知道的沒錯,但不是回來前知道,是回來之後才知道。」費墨御喊冤著說。
「什麼叫回來之後才知道?我也是昨晚就回來,我怎麼就不知道。」費硯征嗤之以鼻地說。
費墨御囂張地看著費硯征,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寶貝弟弟在吃味,因為每次家時裡的「大事」都是讓他先發現。哎!也不是他故意要這樣,誰教他那麼走運,每次都恰巧讓他先知道。「早要你勤勞點,你就不要。」他故意氣氣費硯征,誰讓費硯征有事沒事就逗小妹,機會都被佔光了,害他都沒機會與小妹享享「手足之情」。
「勤勞?我不勤勞?我要是不勤勞,還有誰勤勞?」費硯征大叫。
「你那叫『蠻幹』,不叫『勤勞』,昨天晚上你要是願意出去幫小妹買消夜,你就可以知道了。」費墨御擺出一副勝利的姿態。
原來是昨晚自己洗澡時無法出去幫小妹買消夜,讓這臭小子碰到,他就說嘛!這臭小子天生有這種狗屎運。費硯征心想,並以非常不屑的神情哼了一聲。
「硯,你不要打岔了,讓你二哥趕快告訴我。」翁羽霏輕訴他。
「媽,你不要急,我會告訴你。」費墨御安撫道:「我昨晚幫小妹下去買消夜,回來時順便去看看我的『御花園』,結果看到有兩個人在那談情說愛,本來我想好心告訴他們不可擅入,誰知看到了大哥的車,仔細一看原來是大哥帶著一位『小女孩』在那兒。」
「小女孩?」其他三人異口同聲,你看我、我看你,怎麼也想不到費律徹是個有「戀童癖」的人。
費墨御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和自己剛看到那個「小女孩」時的想法一樣,不禁在心中感歎,大哥啊大哥,你的品味的確讓人「訝異」。「是身材較小的女孩。」做做好心替大哥解釋吧!否則哪天大哥知道了,自己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翁羽霏瞪了他一眼,「真是的,都老大不小了話還說不清楚。」
「不過那個女人真的像個小女孩,而且還是個小胖妹,所以我還特別看了一會兒,確定大哥這次是『情有獨鍾』了。」費墨御將他的感想說出來,「不過這個小胖妹長得倒真的很可愛,雖然比一般女孩胖了一點,不過我偷聽了一下,她與大哥說話的內容一點也沒有時下女孩那樣言不及義,他們兩人還聊得滿愉快的,你們也知道和大哥能聊得下去的女孩不多,更何況在『御花園』裡。」
平時費律徹是一個酷酷的、嚴肅的人,除了至親好友外,很少會主動與人交談,就算是平日在身邊的「女友」,他也總是因為覺得「話不投機」,所以給對方錢財、珠寶、禮物等來增加「相處之道」。所以當費墨御發現他與那女孩聊得那麼愉快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是將她帶到自家花園,費墨御對他的後續行動覺得很好奇。
看著門外的人熙熙攘攘地走過,伍泌葳卻意興闌珊,受到其他同業新推出的政策,市場一下子都被擾亂了,好像沒有「一元什麼」的推銷政策,東西都賣不出了。一早來公司全部的人就被區經理叫進去開會,說是為了因應市場的需要,公司有幾項新促銷方案,只不過還未決定,希望大家能提供一個意見。
鬼扯,還不是上級要他想辦法,他想不出來要大家幫他想,就是有這種令人厭惡的主管,伍泌葳想到這兒,不禁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小葳,才上去幾個小時就『呼吸』這麼一大口,缺氧了?」朱清文看她垂頭喪氣地趴在辦公桌上,故意逗逗她,想讓她精神好點。
抬起頭看了朱清文一眼,伍泌葳將頭又趴下去。「沒缺氧,只是體內CO多,正在慢慢地釋出。」
「別理她,小朱,她只是『會後症候群』,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開完會之後她都會這樣。」葉淑賢邊看資料邊說。
「我知道,只是她這次與以往不太相同,你們兩個下個月就要被調回行政部門,這次『老漁翁』開會交代的任務你們兩個又不用去想,小葳還有什麼症候群?」大家一向都習慣稱區經理叫「老漁翁」,所以朱清文也不例外,他是知道伍泌葳的「毛病」,只不過她這次竟然歎了好幾口氣。
葉淑賢一聽,停下手邊的工作,歪著頭想一想,好像是與以前有點不同。這次既沒有工作交代,又沒有業績壓力,怎麼她會無精打彩?「小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心情會好一點。」她關心地問道。
伍泌葳看著兩位好友,心裡很感動,只是覺得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每次自己心裡有事或心情不好他們兩個人都會知道?自己又沒有告訴他們。「有一件事很奇怪呢!」她非弄清楚為什麼不可。
「什麼事?」朱清文與葉淑賢兩人異口同聲道。
「為什麼每次我一不高興或心裡有事你們都會知道?」伍泌葳表情非常認真地問道。
朱清文與葉淑賢對看了一眼之後,兩人都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伍泌葳不太高興地白了他們一眼。
「小葳,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心裡有事、心裡不高興或很快樂都會表現在臉上,而且這些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幸好平時你都很快樂,脾氣也還不算壞,忍耐力也不錯,所以你人緣還不錯,不然你就和白花疑一樣,情緒起伏太大會令人厭的。」 葉淑賢好心地告訴她。 「真的嗎?」自己真的那麼透明嗎?伍泌葳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