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諄本想口頭上教訓一下費絹薇就算,怎知看到費律徹摟著伍泌葳,瞧伍泌葳的模樣,馬上知道女兒所說的小胖妹就是眼前這個人。「阿日,你看看,再不想辦法,人家就登門入室了。」他大聲地說著。
「阿諄,你誤會了,她是……」費爾日話未說完就被沈萬諄打斷。
「若仙,你說的小胖妹是不是就是那個女人?」沈萬諄用手指著伍泌葳。
「爸!」沈若仙佯裝為難的樣子。
費律徹很生氣沈萬諄這麼說伍泌葳,兩眼冒著熊熊的怒火,拳頭握得喀喀作響。
「律徹,不是沈伯伯說你,你這樣會讓你父母失望的,什麼人你不去認識,去認識這樣的騙子,我已經和你爸媽決定了,選個日子就讓你和若仙結婚。」沈萬諄仗著平日與費爾日的交情,以為費律徹不敢在自己面前說話。
「爸!」沈若仙扯了扯父親的衣服。
「怕什麼,反正你也喜歡律徹,我們就這樣決定了。」
「原來都是你在搞鬼。」費絹薇怒氣沖沖地指著沈若仙說。
「小薇,你客氣點,好歹我也曾經是你大嫂,甚至於以後也可能是,我不想我們兩人鬧得不愉快,讓你大哥以後難做人。」沈若仙不習慣被人指著鼻子,所以也不客氣地說著。
「哼!讓大哥難做人?說得倒好聽,你以為當初你解除婚約的理由很正當嗎?」費絹薇冷笑地投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沈若仙被她這麼一說,倏地一驚,難道她知道什麼?
「小絹,算了,別說了。」伍泌葳打圓場地說。
「你算老幾?哪輪得到你發言?」沈若仙不想就在這打敗戰,能攻擊馬上就攻擊。
「你才算老幾,你以為你聲音大我就怕你?沈伯伯,你說我脾氣這麼沖,我就告訴你,你這位寶貝女兒的品性如何。」費絹薇一字一句慢慢地說,「當初她說得好聽,說是怕耽誤了大哥的婚事才解除婚約,其實她是不甘寂寞,以我大哥工作太忙,沒時間陪她為理由,讓她愛上小哥,希望大哥成全。大哥為了成全她才同意,同時怕她被說話,也想知道小哥對她是不是有意思,所以要她自己想清楚。」
「她說得好聽,她會很仔細地想清楚,誰知一到歐洲,本性又顯現出來,不甘寂寞,勾引人家的未婚夫,害得人家婚事吹了,又嫌人家家世不夠好,把人家給甩了,結果惹禍上身才趕緊回來,哪知道一回來就這麼不要臉,利用莫愁來完成自己的計劃。沈若仙,原本你可以好好地當我們費家的大嫂,是你自己不要的,沈伯伯,不曉得你作何感想?」
聽完絹薇的話,其他不知實情的人都很震驚。
費爾日、翁羽霏沒想到自己兒子當初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以為沈若仙那麼懂事。
費默御對沈若仙原本就談不上什麼好、惡之感,但今日一聽,知道她竟對自己的大哥如此戲弄,回過臉去,連看都不想看這個人。費硯征則沒料到還有這麼一段插曲,這才知道難怪沈若仙當初對自己好得有一點過火,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早就蹺頭了。
沈家父母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態,因為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沈萬諄覺得難堪,但又無法否認這樣的事,所以吼著費絹薇,「你這個小孩,你不曉得話不可以亂講的嗎?」
「我亂講?要不是當初我剛好在大哥的書桌底下找拼圖,我也不會聽到如此精采的台詞,至於她歐洲的醜事,只能怪她倒霉,她招惹的那個人的未婚妻是我的好友,所以我才知道。沈伯伯,我看該說的是,你女兒都這麼大了,怎麼連『無恥』該怎麼寫都不知道。」費絹薇已經不想再說了,因為她覺得沈家的人都很無恥。
沈若仙被她這番話說得體無完膚,惱羞成怒地衝到伍泌葳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轉頭就走。
「若仙!若仙!」沈家兩老趕緊在後面追著。
費律徹低下身來想拉起伍泌葳,怎知她一臉痛苦地爬不起來。
「律,我肚子好痛喔!」伍泌葳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怎麼了?泌,你不要嚇我!」看到她痛苦的模樣,費律徹的心都絞了起來。
「啊!流血了,嫂子你流血了!」費絹薇看到血沿著伍泌葳的腿慢慢地流了下來。
大伙也低頭一看,不得了,費律徹馬上抱起伍泌葳往車庫跑去,大伙也一起跟著跑過去,費墨御趕緊開車送費律徹夫婦去醫院,隨即費硯征也開車送全家人過去。
醫院的手術室外,費家的人緊張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費律徹手足無措地來回走著。「早上她才因為噁心吃不下,我怎麼這麼糊塗?沒想到她可能懷孕了,還以為她只是一時的腸胃不適。」他自責地說。
「別自責了,傻孩子,連小葳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翁羽霏安慰著兒子,其實也是心痛得要命,因為這個小孩可是自己盼了多年的孫子。
「媽,你也別難過了。」費絹薇看老媽眼眶紅通通的,都快哭出來了,還安慰大哥。
費律徹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走到手術室前,等待著醫生,看能不能盡快地將好消息告訴自己。
「律,你過來這用坐,你站在那兒也不是辦法,若是醫生、護士要送小葳出來,你擋在那兒就不好了。」翁羽霏將兒子拉了過來。
「媽,小葳不會有事的,對不對?」費律徹的眼眸中透露出他的脆弱、害怕。
「嗯,沒事的、沒事的。」翁羽霏都快哭出來了。
「醫生出來了!」費硯征一見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馬上喊著。
大夥一擁而上,將醫生包圍在裡面,說的全是一樣的話,「怎麼了?現在情況怎麼了?」
安撫了家屬的情緒的之後,醫生才將情況告訴大家。「病人因為子宮後屈,原屬不易懷孕的體質,好不容易受精卵著床成功,這次卻因震動過大,有流產的跡象,不過現在是保住胎兒,但你們要注意,這兩個月病人過後也要注意,因為病人的身體屬於嬌小型,骨盆較小,所以生產時可能較困難,因此建議你們要多注意她的情況。」
聽完醫生的話,大伙都放鬆了心情,不過費律徹還不放心地問:「那她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醫生看了一下手錶說:「她現在在恢復室裡,大概還要二十分鐘才可以推出來,你們趕緊替病人辦理住院手續。」
費墨御聽了立刻跑去櫃檯辦理住院的手續。
「律,你可以安心一點了,你今天先待在醫院,我和你媽回去弄些營養的食物,晚上讓小絹送過來,明天我和你媽再來替你。」費爾日分配著各人的工作。
「謝謝你,爸。」費律徹很感激父母。
「應該的,一家人還客氣什麼。」拍了拍費律徹的肩膀,費爾日就先和家人一塊兒回家,準備回家之後打電話給沈萬諄,告訴他永遠不和他來往,因為他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孫子。
頭等病房的病床上,伍泌葳臉上毫無血色地昏躺在上面,費律徹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她,心痛得直想擰了沈若仙的頭,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是一位蛇蠍美人,讓自己差點失去老婆、孩子。
他低著頭,輕輕柔柔地對著尚未清醒的伍泌葳說著,「泌,你知道嗎?當你在手術室裡,我心中一直想那天迎新餐會上你點的那首歌,你說過我向來不浪漫,所以送我這首歌,現在我也要送你這首歌,你千萬要記得我們的約定。」
費律徹輕聲地唱著,一遍又一遍,當他唱累停下來時,突然聽到一句話。
「累了嗎?怎麼不唱了?我很喜歡你的歌聲。」伍泌葳虛弱地說著。
費律徹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扯著嘴猛笑。
「你呆了?怎麼只會傻笑?我記得你是很有精神的。」伍泌葳還取笑費律徹,一點也沒想到自己才是病人。
「你嚇死大家了,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費律徹走到床尾,慢慢將床背搖高。
「懷孕?」伍泌葳瞪大眼睛,自己也很驚訝。
「嗯。」
「難怪最近我胃口不佳,早上起床後直想吐,我還以為是嫁給你,住在你家水土不服。」她打趣著。
「什麼?水土不服,你水土不服的症狀未免也太晚才發作。」聽到伍泌葳能和自己鬥嘴,費律徹知道她的精神的確恢復不少。
「律,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伍泌葳輕扯著嘴角,閉著眼睛說。
「看你那麼累,以後再問好不好。」費律徹心中不捨地哄著。
「你不用擔心,你只是覺得這樣閉著眼睛躺著很舒服。」
「那你問吧,不過只能問一件事,問完之後就要休息了,知道嗎?」
「嗯!」伍泌葳點了點頭,「為什麼陳愛梅、莫愁她們都叫你『徹』而不是『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