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的眼中透露出來的訊息,費律徹馬上把她的腦袋轉向自己。「不准胡思亂想,你是我的,不可以對其他男人有興趣。」
「可是他是你弟弟,又不是其他人。」她得意地想,會擔心了,還以為他是一個自信滿滿的人,看來偶爾刺激一下有好效果,不然每次都被吃得死死的。
看她充滿揶揄的眼神,費律徹馬上知道自己被耍了,輕敲了她一下頭,「你喔!」
伍泌葳佯裝很痛的樣子,揉揉自己剛被敲的地方。
「好,我幫你揉一揉。」費律徹心疼地揉著,「泌,不怪我沒告訴你吧?」
一聽到他自責的聲音,伍泌葳也不忍心,「怎麼樣,這個地方的確不錯,而且很安靜,在這兒可以放鬆心情,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那我們一塊走吧!太晚了。」他拉起伍泌葳,兩人一起收拾涼亭內石桌上的東西。
「律,這麼晚去你家不太好吧?而且我也沒告訴姐說不回去。」邊幫忙收拾,伍泌葳邊告訴費律徹為難之處。
「你放心,先到我住的地方,那裡也有電話,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姐說你今天晚上不回去。」收拾好東西後,他們將垃圾放入垃圾筒裡。
「你住的地方?那跟我回家有什麼不同?」伍泌葳以為費律徹說的是他平時所住的公司樓上套房。
「當然不同。」他知道她誤會了,「我指的是在這裡,不是公司樓上的套房。」
「在這裡?那和你家有什麼不同?」伍泌葳都被弄糊塗了。
「從我們兄弟開始上國中後,我爸就在主屋外蓋了三間民坪大小的房間,讓我們有各自的空間,若有同學來找我們也不會吵到家中其他的人,聯考時也可以專心唸書,不會被吵。」
伍泌葳聽了不禁心想,哇!真好,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難怪一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及其子弟的學歷都是碩士、博士、超博士,原來很多都是靠錢來堆積的,也難怪大學生的學費又漲價了,不然怎麼分辯出有錢人與貧民,莫怪乎現在的老師無法成為像孔子般的聖人,政策逼得他們無法「有教無類」。
「你這小腦袋又在想什麼?」費律徹覺得奇怪,怎麼她突然不吭聲。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好命。」伍泌葳淡淡地說。
「覺得我好命也不用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啊!」怎麼突然間這種冷淡的口氣?他覺得疑惑。
「律,你會不會讓我像你以前的女朋友一樣,用錢來打發我?」伍泌葳張大眼睛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他想,看來要好好地談一談,不然這小姐的思緒如天馬一樣,一下子不曉得飛到哪邊去。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大家還不是都是女人,還是你認為我太矮了,又不漂亮,是不是?」
伍泌葳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費律徹一看到她快哭出來,馬上將她摟緊,下巴頂著她的頭頂,輕聲地安慰著。「或許在世俗的眼光中,你是比較嬌小,但在我心中是沒有其他人可以與你相提並論,你也知道以前的那些人都只是看上我的外在條件,真心想與我交往的人不多,但卻不適合我,我很清楚我自己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與我共度一生。」抬起她的頭,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別哭,記得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安心、放心,永遠也不會哭泣。」
聽到他的話,伍泌葳心中著實感到安慰。
「走吧!再不走真的會太晚了。」
兩個人就這樣緊靠在一起,無言地走回車上。
一大早,伍泌葳還未起床,就感覺有東西在臉上搔癢,用手撥了撥,還是在臉上,她乾脆翻個身,看看能不能避開,誰知翻了身還是一樣,她覺得無奈,只好睜開雙眼,結果眼前出現的是費律徹那張英俊的臉龐。「啊!」她直覺地張開了嘴,也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小懶蟲,把嘴巴閉緊,不然蚊子都飛進去了。」
聽到他的話,伍泌葳馬上閉起嘴巴,但想一想又開口問道:「你怎麼在我房間?」
費律徹知道她還沒睡醒,連自己現在在哪裡都還沒記起來,所以好心地提醒她。「這是我的房間,你昨晚沒有回去。」
伍泌葳這時才想起自己昨晚沒回去,留下來在費律徹的房間過夜。回想打電話給姐姐時,她的回答讓自己都快不行了──「小葳,今天不回來,是不是準備嫁人了?」伍泌恩取笑著她,故意想歪的方向。
「姐,你說那是什麼話,一天不回去就得嫁人。」伍泌葳被姐姐的話弄得啼笑皆非。
「你別騙我了,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又不會罵你。」她在心裡笑著嘟嚷,這個小妹,還跟她裝蒜。
天啊!哪有人家的姐姐一聽妹妹不回家那麼高興,又不是仇人,沒見到對方物別愉快。「伍泌恩,我鄭重告訴你,我只是太晚了不回家而已,沒有你想像的那樣。」伍泌葳義正辭嚴地告訴她。
「我又沒有想什麼,你不回來是事實啊!我想若媽在家一定也會這樣『告訴』你的。『伍泌恩賊賊地笑著。
伍泌葳已經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好了,知道你很『安全』,在哪裡就好了,BYE-BYE。」伍泌恩不理她,逕自將電話掛斷。
誰知伍泌葳才「對抗」完自家姐姐,放好電話回頭一看,就看到費律徹一臉饒富興味的模樣看著她。「你什麼都不要說,我困了,我要睡覺了。」先下手為強,免得什麼都被問出來。
費律徹指了指浴室及睡房的位置,伍泌葳馬上就走進浴室去沖洗,門一關就聽到他在外面大笑。
而到了晚上她又因認床不易入眠,最後好不容易才睡著,感覺睡不到幾個小時就被「癢」醒。
看她一副神遊太空的樣子,費律徹就知道她在想昨晚的事情。「昨晚沒回去,你姐有沒有說什麼?」他故意提起,看她會不會漏了口風。
「有啊,我都快被她氣死了,她說……」伍泌葳話說一半馬上閉嘴,警戒地瞪著他,「你問這些幹什麼?」
哎!還是被她逃過一劫,他哀歎地想,只好說:「沒事,只是想測試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清醒。」
哼!騙誰啊,商人就是商人,「好啊,不說就算了。」伍泌葳起身下床。
費律徹也只有搖搖頭,誰教她有時精得像隻狐狸,有時卻單純得像朵小百合。
「律,你家人知不知道你回來了?」伍泌葳邊洗臉邊問。
「本來不知道,不過現在大概知道了。」他想,昨晚老陳看到自己開車進到「御花園」又沒出去,應該會告訴媽。
「什麼叫做『本來沒知道,現在大概知道』?」抬起還沒擦乾的臉,伍泌葳疑惑地看著他。
費律徹拿了一條乾毛巾,幫她將臉擦乾,「警衛老陳昨晚有看見我回來,又沒有出去,所以他應該會和我媽說我回來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伍泌葳點點頭。咦!不對啊,他昨天的意思應該是他們家的人知道他會回去,怎麼又今天才知道?弄了半天,都是他在耍詐。「費律徹!你騙我。」她氣得臉都紅了。
「什麼?我騙你什麼?」費律徹不明所以地問。
「你不是說你的家人都會在家。」
「我是說若剛好,他們應該會在家。」他趕緊解釋,讚歎地想,原來她都知道了,不錯,不錯,只一天就知道,的確比其他人聰明。
「OK,若不是你告訴他們你會回家,他們怎麼會『剛好』在家呢?」她就不相信他還能再說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會不會『剛好』在家,我不敢保證。」他愧咎地想,抱歉了小葳,為了要你能答應,只有用這種方法。
「所以你不知道了。」她為了鬆了一口氣,還好,若真的照他所說,那他家大概只有他爸、媽在,不會有太多人。
費律徹看她那溜溜轉的眼珠,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覺得他真是對不起她,家裡原本不知道的人,大概也會因為老陳的通風報訊、媽的聖旨、個人的好奇心全都趕回來吧!一個晚上加上至今人、九個小時,就算人在日本也應該可以回來了,更何況他們人都只在台灣北部。
「好了,你趕快換換衣服,陳媽應該煮好早餐在等我們回主屋去。」費律徹等不及地將她從浴室拉出來。
「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帶換洗的衣服,現在身上穿的還是昨晚去7 ─Eleven買來的免洗衣物,哪來的衣服?」
「唷!」費律徹提著一個紙袋給她,「你看看合不合身。」說完他又將她再往浴室裡推。
伍泌葳將紙袋打開,把裡面的衣物拿出來,是一套剪裁簡單大方的小洋裝,淡紫色,柔柔軟軟地讓人感覺滿舒服,外罩一件薄長襯袖淡綠色的小上衣外套。「律,你這衣服哪來的?」她從浴室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