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們現在去找亞詩,委託他全權處理離婚官司的事。」
「可是我……我不想……」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席洋不以為意,傾身啄了啄她的唇,「放心,亞詩經手的官司很少打不贏的,只要交給他就萬事OK。」
「不能等一等嗎?也許趙家會改變心意……」
席洋堅定的搖頭,「你自己也說過趙老夫人有多頑固,趙家人有多愛面子,既是頑固又愛面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改變心意的時候?況且,我想早點光明正大的擁有你和豆豆,想早點向全世界宣告你們是我的,這點,你應該可以體會,還是你仍然……」
傅容容伸手摀住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猜疑,「別說,別再說了,你早知道我是你的人,不是嗎?」
「這還不夠,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和豆豆是我的!」
望著他俊美堅定的臉龐,傅容容不覺點頭,「好吧!既然你想這麼做,那我們就去見律師,請他幫忙打官司。」
席洋嘴角漾出一朵迷人的笑容,「相信我,在亞詩手上,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傅容容擠出一抹無力的笑,但心中的不安,卻隨著那笑容逐漸擴大。
第五章
坐在婦產科椅子上,等候醫師的通知,傅容容心中充滿期待與不安。
她的月事已經好一段時間沒來了,起先她並不是很在意,因為打從懂事開始,她的生理期就一直不是很準,不過這樣接連兩個月沒來也著實讓人起疑,加上當初懷豆豆的經驗告訴她,她可能又懷孕了。
想到自己肚子裡可能又懷了席洋的孩子,傅容容心中不覺泛起一絲甜蜜,這是她和席洋的第二個孩子,而且還是自己在席洋身邊的時候懷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他當然會很高興,這些日子以來,她清楚地看到席洋是如何疼豆豆、寵愛豆豆,卻又同時以身作則耐心的教導他,希望給小豆豆一個良好的學習榜樣,而豆豆也果然日益沉著穩定,頗有乃父之風呢!
現在自己可能又懷了孩子,他若是知道了一定非常非常高興吧!只是……自己真的可以這樣一直享有幸福嗎?
這段時間以來,傅容容始終覺得自己像處在雲端般不切實際,因為幸福得讓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
她不敢相信憑她這樣一個失婚的女人,居然可以得到席洋全心全意的愛,而她更不敢全心接受,因為怕自己一旦沉溺於這種幸福中,如果有一天真相揭穿了,那麼她……還能得到席洋的愛嗎?她還能像過去那樣獨自一人帶著豆豆過日子嗎?
不行,別說豆豆現在完全離不開席洋,就連她自己也無可救藥地戀著席洋,更別提離開他了!
可是……她真的可以這樣幸福下去嗎?那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能永遠不被揭穿嗎?
不可能!紙是包不住火的,趙家是什麼樣的家庭,怎能容許事情一直懸著沒有解決?
而想解決事情,就勢必得面臨真相,那是可能讓她完全失去席洋、失去豆豆的真相啊!
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護士的呼喚聲響起,「傅小姐,傅小姐!」
傅容容從冥想中驚醒過來,「什麼事?」
「醫生請你進去。」
「好,我馬上進去。」
傅容容起身走進診療室,那名醫生滿臉笑容地宣佈:「傅小姐,恭喜你懷孕了,胎兒大概有八周大,很健康喔!」
聽聞自己懷孕,傅容容不覺喜上眉梢,她仔細問了些該注意的事項後,滿懷喜悅地踏出婦產科。
她一手輕撫肚子,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心裡暗暗想:老天,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替席洋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樣也就無悔無憾了。
誠心祈禱完,傅容容緩步走下階梯,突然,幾條人影擋住她。「少奶奶,好久不見了。」
傅容容一驚,伸手抓住欄杆,驚恐地看著這幾個看似眼熟,卻又完全陌生的男子。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名看似為首的男子說:「趙老夫人很想念少奶奶,希望能見少奶奶一面。少奶奶請!」
傅容容猛烈地搖頭,「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死都不要回去!」
兩名男子立即上前架住傅容容,「少奶奶請!」
傅容容立即又踢又打,拚命掙扎,「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救命啊,救命啊!」
那群男子中的一名見狀,旋即拿出一卷膠帶貼住傅容容的嘴,讓她呼救無門。
為首男子道:「少奶奶,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的好!你……應該是懷孕了吧?孩子的父親就是上次在醫院中救走少奶奶的那個男人,對不對?」
提到懷孕和席洋,傅容容霎時刷白了臉。
「少奶奶,你最好乖乖跟我們回去,免得你肚子裡的孩子跟少爺一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你已經殺了少爺,不會連自己的孩子也想殺掉吧?」
傅容容隨即兩腳一軟,差點暈過去。
那男子微微一點頭,另外兩人架起傅容容就要上車。
突然,架著傅容容的兩人只覺得手上一麻,當他們回過神時,傅容容已經被兩名高大瀟灑的男子給救走。
為首男子臉色鐵青,「是哪邊的兄弟,敢插手森園趙家的事?」
兩名男子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說:「我是邢天會康亞詩,他叫雲其瑞,有問題的話,到邢天會找我們,別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說罷,康亞詩和雲其瑞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從幾人面前帶走傅容容,全然不管那幾個已經被嚇呆了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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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其瑞端了杯剛搾好的鮮果汁來到傅容容面前,「喝點果汁,你剛剛一定受到驚嚇了。」
傅容容搖頭,可臉上卻掩不住那驚悸之色。
康亞詩微擰著眉盯住眼前這個美麗,卻一身謎團的嬌弱女子,「其瑞,她的身體不要緊吧?」
「不要緊,我檢查過了,她沒事,寶寶也沒事。」
傅容容雙手緊緊交握,用祈求的語氣說:「拜託你們,千萬別讓席洋知道今天的事,好嗎?」
聞言,雲其瑞也跟著蹙起眉頭,「可是那些人三番兩次來找麻煩,不讓席洋知道恐怕不好吧!」
「我求你,別讓他知道,至少暫時別讓他知道。」
康亞詩不解,「連你懷孕的事,也不讓他知道嗎?」
「我……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跟他說,好嗎?」
康亞詩點頭,「好,今天的事,我們暫時不會跟席洋說,不過我希望有件事你能坦白告訴我,行嗎?」
傅容容瞪著康亞詩,「什麼事?」
康亞詩轉頭對雲其瑞說:「其瑞,你先到外頭等我,順便替我看著,別讓那些閒雜人等進來。」
「我知道了。」
目送雲其瑞離開,傅容容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康亞詩歎了口氣,「我想席洋一定很愛你,甚至愛到寧可什麼都不知道,只求和你相依相守,否則以他的個性和能力,早八百年前就發現了,怎麼可能讓你瞞到現在?」
傅容容的心霍地抽了一下,「你……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得懂,你當然聽得懂!不然你不會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康亞詩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天席洋帶你來,說要打離婚官司,所以我就去查了一下,想不到卻發現你竟是警方列冊在案的殺人嫌疑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傅容容張嘴想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
康亞詩盯著她,以一種罕見的銳利眼光盯著面前這個無限嬌弱,似乎隨時都會昏倒的女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殺了趙家浚?」
彷彿有千斤巨石驟然壓在傅容容身上,讓她頓時搖搖晃晃,整個人軟癱幾乎溜到沙發底下去,「你……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那為什麼趙家會到警察局報案,說你縱火焚屍,謀殺丈夫?」
傅容容眼睛瞪得老大,一張臉蒼白得嚇人,「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那你肯坦白告訴我去年的四月八日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當晚趙家起火時,人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甚至趙家浚都因為走避不及而被燒死,你卻安然無恙,毫髮無傷?」
「我不知道,我帶豆豆離開時,家裡還好好的,不然我怎麼會有時間拿身份證、整理行李呢?」
「也有可能是預謀殺人,否則哪會那麼湊巧,你一走,趙家就立刻陷入火海?而且……有人作證,說看到一個樣貌和你很相似的女子,往趙家後院潑灑東西,後來趙家就起火了。」
傅容容頻頻搖頭,「那不是我,那真的不是我!」
「可是說這話的人指證歷歷,說那個女子一定是你,還說當天晚上聽到你和趙家浚發生爭吵,也聽到小孩子哭說不要打媽咪,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