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做何打算?」他冷了張臉,警戒的往後一退。
「當然要找人試試火藥的威力呀!」臨容看似輕鬆的一笑。
「妳要知道它很可能也會同時傷了妳!」傅松希望她能打消這主意。
「無所謂,我壓根不怕,跟你同歸於盡本就是我的計畫。」說到這,她眼底了無懼意,有的只是喜悅。
因為她就要去見封徹了。
「妳簡直是瘋了,我可不想死。」傅松被她視死如歸的模樣所駭,旋身便想逃。
「上哪去!傅松,你受死吧!」
臨容好不容易才逮到這機會能親手殺了他,又怎能讓他逃開?猛一提氣,她迅速擦亮火引子,往他身後一拋!
砰--
瞬間火光四射,傅松被炸飛好幾百尺外,身首異處。
而臨容在扔出火藥的那一刻,閉眼靜靜等著死亡的降臨,等著封徹來接她。
果真,她的腰被人一扣,瞬間飛離爆炸範圍。
直到山巔處,那人才將她放下,臨容驚奇地張開眼,抬頭看向救她的人,這一瞧,她卻狠狠的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舌頭被貓兒給叼走了?」他低首笑說。
「封……封徹……你真是封徹?!」臨容簡直不敢相信,「你來接我了,你真的來接我了。」以為自己已隨他赴上黃泉路。
「如假包換的鐵木爾·封徹,我並沒有死。」他低首對上她的眸,咧嘴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令她永生難忘。
「你沒死!你……」臨容摸摸他的臉……有溫度!忍不住捂著唇又哭又笑,「天,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誰說我死了?」他擰擰她的小下巴,眸光深濃地望著她,可知這半年來他有多想她。
「那天我在床底下的暗洞聽見你們的打鬥聲,再出來時已不見你的人影,而且在那之前,你的臉色是這麼蒼白,絕對敵不過……」想起當初,臨容便難受的淚流不止,「你當時不該把血給我,應該……」
「不給妳,就沒有現在這場面了,對不?」他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吮住她唇瓣。
甜甜的唇、芳香的發直迷惑著他的心,「走,先到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她疑問地望著他,「為什麼你不早點回去看我?」
「這段時間我都待在山中療傷。」
他旋身往山下而去,來到山腰處的一間小屋。
「我一直和大師住在這兒,直到我傷勢痊癒後他才離去。我一直在等待這時機,正想除掉傅松,沒想到妳早我一步,居然還想到與他同歸於盡的笨法子。」
「我……我以為你已不在這世上,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義!這麼做不但可以替你報仇,還可以去見你。」她噘著小嘴說。
「傻瓜。」聽她這麼說,他心都擰了。
「我才不傻。」多情的眸光回睇著他,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問:「你剛剛說的大師是?」
「哦∼∼就在傅松帶人手追殺我們時,是他出手救了我,雖然他將其他人都制伏了,但卻被狡猾的傅松給溜了。」推開門,他牽她進去。
「記得皇額娘曾告訴我,我頸上的紅點就是一位大師點的,也是他建議將我關在東北宮苑三個月才能逃過劫難。」
「卻因為我而破壞了?」為此他懊悔了好幾年。
「不,若不是這場災難,也許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她抓住他的手,「或許你當時還覺得我是個讓人討厭又驕矜的公主呢!」
「才不會,那時的妳可愛又逗人,我喜歡妳都來不及了,說不定別人還會爭相與我搶奪妳呢!」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唯一的一張木桌上。
「你真會為我吃味?」她媚眼輕拋,得意洋洋的說:「知不知道這半年在宮裡有多少貝勒、貝子追求我?」
「什麼?」封徹眸心一凝,「告訴我誰這麼大膽,竟敢追求我封徹的女人?」
「嘿!偏不告訴你。」臨容從桌上跳下來。
「妳敢不告訴我?」封徹刻意裝出生氣的模樣。
「好呀!只要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她開心地繞著木桌跑,而後推門出去,在雪地裡奔跑……
頓時,山裡響起陣陣歡笑聲……
第十章
跑了好大一圈,臨容終於體力不支的撲跌在雪地上。
她開心地不停踢著雪花,「好冰、好涼喔!」
「小心,妳會著涼的。」緊追而來的封徹雙臂抱胸,笑望著她那可愛又天真的動作。
「你一定會照顧我,不會讓我著涼的。」她一骨碌坐了起來,對他甜甜一笑。
「妳這丫頭……」他一把抱住她,兩人索性在雪地上翻滾,下一會兒已裘衣盡濕。
「我們回屋裡去吧!」他將她拉了起來,抱著她往屋子的方向前去。
「奇怪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冷?」她窩在他懷裡。
「因為還不到真正天寒地凍的時候。」他低頭一笑。
進入屋裡,他點燃柴火,將兩人的裘衣披在木竿上。
一邊晾著衣裳,他一邊添著柴火,喃喃笑問:「現在可以告訴我,是哪個貝勒、貝子在追求妳了吧?」
「咦?你還沒忘記呀!」她抿唇一笑。
「當然了。」他回頭,瞇起眸看著她,「怎麼?還不肯說?」
「才不說,萬一你一個個找他們算帳,那可不妙了。」她對他眨眨眼,還不忘做個鬼臉。
「妳不要我找他們算帳?」他瞇起眸走近她,「是怕我傷了他們?」
「當然了,你武功這麼高,出手是很重的。」她就是喜歡看他吃味的模樣。
而封徹怎會不知道這小女人心裡只有他一人,否則又怎會連命都不要,一心要為他復仇?
只不過,瞧她護著那些男人的模樣,竟讓他難以忍受!
「妳還真替他們著想呀!」他半瞇著眸,謎樣的目光瞅著她那調皮的笑容。
「那又怎麼樣呢?」她眨眨眼,像招蜂引蝶的蜜,直勾引著他。
「那就這樣--」
他火熱地抱緊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解著她的衣襟……這次她沒有不讓他碰她的頸子,只是甜膩地賴著他。
「臨容,不要逼我吃味。」他嘶啞地說道。
「我沒逼你呀!」她輕柔的低語,並摟住他的頸子,溫柔地索求他狂肆的吻。
封徹的大手撫上她雪白的酥胸,引得她一陣酥麻……
雖然外頭一片冰天雪地,屋裡卻洋溢著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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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徹,雪停了!」
天亮了,柴火也熄了,來到屋外,竟意外的發現連下了月餘的雪居然停了。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封徹說道。
臨容亦理解地說:「也是,風雪一停,太陽再露臉的話,很可能會發生雪崩。」
「快把東西準備一下,我們立刻下山。」說著,封徹便回屋內將裘衣披在彼此身上,開始步下山。
果真,走不到半個時辰,太陽已升起,雪開始融化,反而帶來絲絲寒氣。
臨容裹緊裘衣,縮了縮脖子。
「冷嗎?我的也給妳穿上吧!」他打算褪掉自己的裘衣。
「不,我不冷,只是還不太適應,別忘了,我可是在山上長大的,對這樣的天候早已習以為常。」她甜甜一笑,回頭望著山頂,「我們得加快腳步,可別真讓崩塌的雪始掩沒了。」
「乾脆我們駕雲而歸吧!」他撇嘴一笑,攔腰抱住她,騰空躍起,輕點樹梢借力,迅速向山下飄去。
才到山腳下,遠遠便聽得馬啼聲響,兩名旗兵馭馬而來,當瞧見合該早已喪命的封徹貝勒時,雙目全都瞪大如牛眼,活像遇見了鬼!就連馬兒都高舉前蹄,引頸長嘯。
「封……封……」大伙聲音顫抖著。
「你們怎麼了?他是封徹貝勒呀!忘了嗎?」臨容笑瞇瞇的說。
「啊!您真是封徹貝勒。」旗兵這才回過神,「這半年多您上哪兒去了?整個北京城的人都以為您……」
「呸呸,別再說了。」另一名旗兵撞了撞他的肩。
「是、是、是。」旗兵立即應道,「既然封徹貝勒和臨容公主都沒事,那讓屬下們護送你們回去吧!皇上、皇后得知公主離宮後,都快急壞了。」
封徹轉向臨容,「說的也是,我先送妳回宮吧!」
「不,你該先回府,讓榮漱王爺早些安心。」臨容笑著轉向兩位旗兵,「回去告訴我皇阿瑪,我陪封徹回府了。」
「臨容,這不好吧!妳該--」
「我不管,你也知道我不在宮裡長大,並不懂那些規矩,他們能理解的。」輕扯笑容,她勾住封徹的手臂,開心地和他一起離開。
旗兵相視一眼,也知道該迅速回宮覆命,好讓皇上、皇后安心。
當封徹和臨容回到府邸時,榮漱十分吃驚和激動!
他一把抱住兒子,喃道:「是你,真的是你……」
瞧阿瑪那老淚縱橫的模樣,封徹也紅了眼眶,「阿瑪,對不起,這半年多來我沒有盡到半點孝道,我……」
「別這麼說,只要你好好的、平安的,那就夠了。」他撫著兒子的臉,「你和你姊姊可是我唯一的牽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