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昨晚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事,泉舞蝶耳根子就克制不住的燒紅。
「累什麼累,這表示你體力太差,要再加強。」她紅著臉,吐他槽。
「原來妳嫌我昨晚不夠賣力?親愛的,我要留點精力到我們結完婚再好好發揮,這樣才能給妳意想不到的驚喜。」
她用鼻孔哼出聲,「最好是有驚喜。你動作快一點,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想找你去看。」
用毛巾擦臉的手在聽見她的話之後,頓了一下,「秘密?這小島上我們已經待了半個多月,島上有幾棵樹都數得出來了,還有什麼秘密?」
「你廢話那麼多幹嘛,我說有就有,你動作快一點就是了。」她不耐地催促。
「好好。」他將毛巾掛回架子上,「走吧!我們去看妳所謂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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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地上的那個大洞,拓跋靳額冒三條抖動的黑線,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算是秘密吧?」
「妳沒事挖一個大洞,告訴我,它是秘密?」
「別急,秘密就在這洞下面。」她要他稍安勿躁,蹲下身,伸手進洞裡胡亂捉了一通,再伸出來時,手中居然捉了一大把的金沙。
「瞧見沒?這是天大的秘密吧?」
拓跋靳學她伸手探進洞內捉了一把沙子出來,仔細一瞧,果真是金沙。
「我挖了很多洞,只要深入三十公分以上,都能挖出大量的金沙,這表示這整座島都是金子。」泉舞蝶興奮地對他宣佈她的發現。
「難道這座島是傳說中的──」
拓跋靳憶起小時他父親曾對他說過的一個秘密,他說,他將幾十噸的黃金藏在一座小島上,他稱它為黃金島,更說那座小島雖隸屬於他們國家,但在地圖上完全找不到,重點是,那座小島是將來他要送給他兒媳婦的結婚禮物……
當時他一直以為那只是他父親對他說的枕邊故事,並不以為真,沒想到是真有此地!
「你知道這座島?」見他一臉恍然大悟,泉舞蝶立刻知道拓跋靳一定曉得這座島的事。
震驚過後,他失笑的搖搖頭。沒想到他父親會如此大手筆,七早八早就替他準備好聘金。
「你笑什麼?快回答我。」她好奇死了,他卻只會一勁地笑,想急死她呀!
「這座島叫黃金島,島上有幾十噸的黃金。」他不疾不徐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們腳底下踩的這片土地,價值高到想買下一個國家都行?」幾十噸耶!她沒聽錯吧?泉舞蝶咋舌。
「沒錯。」他點頭,「再告訴妳一件讓妳更開心的事,這座島是妳的。」
「我的!?」泉舞蝶錯愕地嚷出聲,「怎麼可能!龍幫再怎麼富裕也不可能送給我那麼多錢,你別開玩笑了。」
「這是我爸要送給他兒媳婦的結婚禮物,那不是妳的會是誰的?」
「啊?」她驚訝的下巴幾乎脫落,「你爸!?你是說真的?」
他莞爾一笑,伸手幫她合不攏的嘴合上,順便還取笑道:「我知道妳很開心,但請注意一下妳的形象,妳剛才那表情說有多蠢就有多蠢。」
「喂──」她白了他一眼,「你方才對我說的那番話全是騙我的對不對?」
「沒事我為什麼要騙妳?」
「世上哪有那麼慷慨的公公,送給媳婦這麼大的禮物?再說,你家很有錢?否則怎能送出如此驚人的大禮?」任誰也不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我家錢不多,石油倒很多。」
「你是阿拉伯王子?」她挑眉。
「當然不是,我是一座島國的人,我們國家海域底下的石油產量比沙烏地阿拉伯還要高上五倍。」
「我認識你幾乎一輩子,現在才曉得,原來我們是不同國家的人?」一樣是黑頭髮、黃皮膚,說的一樣是中、英文,她怎麼想像的到,原來拓跋靳是外國人?
「我是哪一國人有妨礙到我們談戀愛嗎?」他笑笑地問她。
「那倒沒有。」
「所以我是哪國人有何好計較的?」雙手一攤,他企圖簡單帶過。
她瞇起美眸瞪他,不如他願,「我計較的是,你有太多事我不曉得,而且,你從不肯對我提起。即便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愛的人,但是你的一切,我幾乎都不曉得,我就像被你排擠在外一般,這種感覺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你知道嗎?」
「……我的確欠妳很多答案。」這是事實。
「想得到我的原諒,勸你早早供出。」
「以後妳自然會曉得一切真相。」
「……」有說等於沒說,害她白期待一場。
沒好氣地送了一顆衛生眼給他後,她才悻悻然地掉頭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拓跋靳本想立刻追上,但天空無預警地滴下一滴水珠,讓他打住動作。
抬頭看向天際,不知何時竟一片烏雲籠罩,空氣中更瀰漫著濃厚的水氣,四周的風開始強烈,連海浪都愈打愈大。
「似乎快下大雨了……」他擔心這場雨會下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他急忙追上泉舞蝶,他們得在雨勢還沒下大之前先儲好食糧,以免有斷炊之虞。
第六章
「咳咳咳!咳!」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的咳嗽,一聲又一聲,不曾間斷。
眾人圍在病床旁,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那個咳到不行的女人。
「怎麼咳成這樣?咳久了會得內傷的,要不要再叫醫生來看看?」泉母憂心不已。
「她得了重感冒,咳嗽是一定會的,醫生說她不會有事,你們就甭再操心了。」泉媟娘挺個大肚子,將圍在病床的眾人趕開,「倒是你們,圍在這阻擋她呼吸新鮮空氣,對她才更不好。」
「別說我們,妳大著肚子,不留在家裡,還跑到滿是細菌的醫院來,小心生病。」
「我沒事。」泉媟娘揮揮手,一臉不在乎。
恍惚中,好似聽見了親人的聲音,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彷彿就在她耳邊,泉舞蝶無力地稍微掀開眼簾,納入眼裡的果然是她許久未見的家人們。
「你們怎麼都出現了?」她虛弱地發出疑問,吸引大家的注意。
「妳醒了。」泉媟娘第一個挨上前去,「現在感覺如何?」
「好累……好難過……」
她怎麼了?為什麼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空了,她連要持續睜眼都覺困難,說不到幾句話,眼皮又沉重的合上,停了幾秒,才又費力掀起。
「妳福大命大,要不是我們及早發現妳,妳這條小命早就沒了,哪還有什麼感覺。」
疑惑的眼神飄向泉媟娘,表情充滿困惑。
「妳記得妳和靳一起待的那座小島嗎?」泉媟娘見狀,好心的替她解惑。
她輕輕點個頭。
「你們遇上了暴風雨,海浪捲走了你們,你們在海中浮載了六個多小時,我們才救起妳。」
經泉媟娘的描述,泉舞蝶隱約記起這事。
島上刮著狂風、下著暴雨,她和拓跋靳雖躲在屋中,但海浪卻捲上了岸,將整間屋子淹沒,他們一時不察,被退出的海水沖出屋外,還來不及反應,另一波大浪又捲上,就這樣,她與拓跋靳瞬間消失在島上。
她看見拓跋靳奮力的揮舞著手臂,朝她的方向游來,她也想朝他游去,可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卻將她愈沖愈遠,不曉得過了多久,拓跋靳終於游到了她的身邊,他將游來的途中捉到的浮木讓她攀住,防止她因體力流失而葬身在海中。
「放心,我會一直陪在妳身旁的。」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聽到的一句話……
「靳呢?」她抬起頭,快速地搜尋眼前的每一張臉孔,卻遍尋不著她最想見的那一張。
「靳呢?姊,靳人呢?」她拉住泉媟娘的手臂,著急的追問。
眾人互覷了一眼,臉上皆流露出一抹哀慟的神情。
見狀,泉舞蝶心一緊,隱約察覺得出事情不對勁。
扯緊了胸口,舔舔乾燥的唇瓣,她極力壓下不安的情緒,緊張地加大了詢問的嗓音。
「告訴我,靳在哪?你們有救到他嗎?」
她看向泉父,泉父別開頭沒回答;她再轉頭對上泉母,泉母低泣一聲,開始流淚,此舉代表何種意義,她實在不願去面對。
「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他!」她掙扎著想下床,眾人一擁而上的阻止她。
「走開!你們不要阻止我去找靳,走開──咳咳咳!咳……」
見她再度咳個不停,泉媟娘忙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瞧,妳自己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還管的了靳現在如何?」
「妳告訴我!」她低吼,情緒太過激動,害她險些昏厥過去。
「舞蝶!」大家慌成一團。
「靳失蹤了。」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劃破吵雜,狠狠劈進泉舞蝶混沌的腦中。
她瞬間僵住,不予置信地望著出聲之人。
「姊夫?你說靳他……」
莫佾少臉色凝重,「當時我們只找到妳,並沒找到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