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一抹得意而神秘的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
她,已經向他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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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歐皓光看到了黎梓琨的簡訊,疑惑地盯著手機螢幕。
你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小心留在我這裡了。不過……放心吧,我會好好幫你保管的。你現在不要來取,來的話我也不會給你。如果真的想要,就等你從法國回來後再說吧!
記住,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因為我會更換手機號碼;也不要來找我,因為我不會見你,一切等你從法國回來後再說。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她的這段留言勾起。他究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落在她那裡呢?為什 非要在他從法國回來之後再說呢?
而且現在還不能問,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他冥思苦想,但始終沒有答案。不過,他倒是願意按照她說的,壓抑住濃厚的好奇心,一切謎底等他從法國回來之後再揭曉!
從法國回來……二年?四年?還是五年?或是更多年?他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會回來的,來取走屬於他的東西!
梓琨,我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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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逝水,轉眼間,歐皓光已經去法國兩年了。在這兩年中,黎梓琨和他之間沒有任何聯繫通信,完全是兩條平行線。而且,這兩年中,她過得並不平靜,先是拒絕了霍杭的追求,而後又遭遇了一場和父母長達一年多的冷戰。
不過,父母最終敗在她驚人的執著下,一家人恢復了以往的和諧。
不知不覺地,時間又過了一年,即將二十七歲的黎梓琨仍舊單身。
她欣慰而快樂地守著那件重要的東西,不驕不躁,靜靜等著他回來。
在無法入眠的夜晚,只要望著身邊那件重要的東西,即便有再多的傷感,再多的委屈,她都能會心一笑,勇敢而從容地將它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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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皓光返國的那一刻,他已經成為了一名出色的油畫家。
這四年來,他每天巴望著能回來向黎梓琨取回那件重要的東西。
現在,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下了飛機,他提著行李箱坐計程車直接奔向她家。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她是否還住在那裡,畢竟,他們已經有四年沒有聯繫了,即便是這次回來,他也沒有告訴她。因為他要自己找到她!
現在她究竟生活得如何?有沒有結婚?如果結婚的話,也差不多做媽媽了吧。
想到這裡,他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誰說時間是沖淡一切的良藥?為什麼 都經過了四年,他仍舊忘不掉她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四年前的那份約定而牽引著他嗎?他並不這麼認為。
有時候他自問,為什麼她賣他這樣一個關子?而他也真的傻呼呼的等下去。
難道他就不能瀟灑一點的不去在乎她嗎?
他試過,但是失敗了。因為她的一顰一笑始終牽動著他的心,他忘不掉她,也捨不得忘掉!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後,他謹慎地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回來了,如果她仍單身的話,他一定要向她訴說自己有多愛她!
搭著計程車,他來到了目的地。提著行李,站在樓下仰望,望向四樓那扇緊閉的窗戶。他後退幾步,再仔細看去,他忽然喜上眉梢,因為他清楚的看到玻璃窗後的那塊窗簾仍舊是四年前的樣子。這麼說,她仍舊住在這裡了?
抑制不住喜悅,他提著行李箱飛奔到四樓,氣喘吁吁的站在她家門前,按下門鈴。此時,在激動之餘,更多的是緊張!
可是,按了奸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唉,大週末的,她準是出門了。
現在怎麼辦?在這裡等她,還是晚上再來?
經過斟酌,他決定晚上再來,現在先去知春園看院長。
到達知春園後,他愣愣的環視園內,發現他不在台灣的四年中,這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園內的綠化更漂亮,孩子們的遊樂設施也添加了不少,不過,最令他感到高興的是他發覺在這裡工作的老師們多了很多!
仔細想想,知春園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和黎梓琨當初的努力有很大的關係。
梓琨,謝謝你!他在心底默念。
他提著行李箱奔向院長辦公室,到了那裡才得知,院長出去辦事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才會回來。
唉,為什麼今天他要找的人都這麼不湊巧的出門了呢?
好吧,一個小時,他可以留下來等。
而後,他來到孩子們的活動中心,和負責的老師說明情況後,他放下行李箱,來到孩子們中間。
望著這些或生疏或熟悉的孩子,他們的小臉蛋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他不禁笑了,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在這裡生活的那些日子。
突然,他感到有一雙小手拉著他的手,低頭一看,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傢伙。
他蹲下身笑望著他,這個小傢伙有一雙如寶石般清澈的大眼,生動的五宮看起來機伶可愛,笑起來更是天真無邪,讓人有一種想去疼愛他的衝動。
唉,又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他看起來不過三、四歲,這麼可愛,他的父母真是狠心!
「叔叔,給你吃!」小男孩往他的嘴裡塞進一塊糖,笑瞇瞇地看著他。「好吃嗎?」
歐皓光點點頭,撫上小男孩柔軟濃密的黑髮,和他的一樣。
「媽媽說過,好東西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我分給很多小朋友糖果了,他們都很喜歡!」
他寵溺的輕捏他的小臉蛋,沒想到他那個狠心的母親還會教他這個道理。
「叔叔,你是這裡新來的老師嗎?」小男孩有趣的打量著他。
歐皓光搖搖頭。
「叔叔,你為什麼總是搖頭或者點頭,不能和我說說話嗎?」
他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希望這個小傢伙能看懂他的意思。
「哦,原來是喉嚨疼到說不出話啊!」小傢伙恍然大悟,「前些天,媽媽和叔叔你一樣呢,喉嚨疼得要命,很少說話。」
這下,歐皓光愣住。原來這孩子還是最近才來到這裡的,唉,真是令人心酸。
小小年紀的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人拋棄的事情。
凝視著小男孩的笑靨,竟然覺得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感,他無奈地笑了笑,拉著小男孩和其他小朋友圍坐在一起,教他們畫畫。
「媽媽!」
小男孩突然看到令他雀躍的身影,興匆匆的從小凳子上跑開,而歐皓光正在聚精會神地教其他小朋友畫畫,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擅自離開。
「盼錦,媽媽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啊?」和院長辦事歸來的黎梓琨抱起心愛的兒子寵溺地親了又親。
「有,我一直很乖!媽媽,我給你介紹一個叔叔,他畫的畫特別好看。」盼錦從媽媽的懷裡下來,拉著媽媽走向他的新朋友。
「好啊!」黎梓琨被兒子拉著,看到了那個被小朋友們團團圍住的叔叔。不知為什麼,從那個男人的背影看去,突然,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叔叔!」吩錦用力拍了拍歐皓光的肩膀。
感覺到肩膀傳來的力量,歐皓光回過頭,看到了滿面笑容的小傢伙,也注意到出現在他身旁的女人。一剎那間,笑容僵在他的臉上。
而黎梓琨也好不到哪裡去,像個木頭人一樣凝滯不動,耳邊傳來了兒子一次又一次的喚著媽媽、叔叔的稚嫩聲音。
兩個驚訝錯愕的人就這麼愣愣的對望著,不知過了多久,歐皓光才回過神,站起身向她問候。
你好。
她也對他打起手語,專注地望著他。一晃四年,他變了,頭髮不再是那頑皮的短髮,真如他四年前所說的蓄長了些,往日的稚氣也全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儒雅的男人魅力,令她震驚不小。
兩句問候後,他們一時無語,突然兩人不約而同笑了,有些尷尬難為情。
「媽媽,叔叔,你們怎麼了?」盼錦一手拽著黎梓琨,一手拽著歐皓光,左看看右看看,小腦袋裡充滿問號。
「盼錦,乖,先去一邊玩,媽媽和叔叔有話說。」
黎梓琨拍拍盼錦的頭,他便乖乖的去和別的小朋友玩。
我們出去走走吧。
歐皓光發出邀請,之後兩人便離開活動中心,在小花園中慢慢踱步。
這幾年過得好嗎?
他笑望著她,發現她變漂亮了,散發著女人獨特的風韻,嫻靜而不失嫵媚。
嗯,還不錯。你呢?黎梓琨同樣望著他,比起剛才,心情已平靜了很多。
他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你結婚了?
她笑著搖搖頭。
可那個小傢伙叫你媽媽……難道是你收養的?他不解地問,心中湧出一絲喜悅。
不是領養,是我親生的。此時,她的笑容深刻了幾分,打趣地凝視著他的表情由平淡變成吃驚,非常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