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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於兒

  「可是我若留在此地太久,阿瑪及額娘會擔心……」星羅脆弱地輕喃,意欲拔除深陷的情幻。

  「末痊癒前,你最好不要讓你家人知道。」抽回手,弦煜優雅地起身,緩緩步向花廳。

  「可是……」

  「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家人。」

  「謝謝。但是,我才到京城沒多久,所以有些記不得回家的路。」星羅不好意思地說道。

  「喔!」莫怪他沒獵捕過。

  「不過,我阿瑪是個御史,應該……」

  弦煜倏然旋身的氣勢讓星羅一時驚愕得接不下話。

  「御史?」

  「是呀,新任的左都御史。」

  第二章

  高賢王府!

  弦煜貝勒!

  原來救她的人是貝勒爺呀!

  而且聽小洛子說,高賢王府與當今太后同屬一脈,是滿州貴族中的貴族,其尊貴地位顯赫無比,而弦煜二貝勒更是皇上甚為倚重的軍機大臣,所掌控的權勢如日中天,任誰也得罪不起。

  她雖然被封為格格,可畢竟只是御史之女而已,和他弦煜貝勒相較之下,身份上仍有所差距。

  星羅獨自坐在一涼亭的石椅上,打量著弦煜貝勒所居的雅致院落,假山嵐池,小橋水榭等,無一不是精雕細琢,幽然靜謐,尤其臨西那方獨立的閣樓,雖是豪華奢靡卻也不落俗氣。

  「就不知貝勒爺通知阿瑪了沒?」星羅雙肘撐著桌面,托腮輕歎著。

  不過,阿瑪若是知道她此刻正在王府接受貝勒爺的款待,肯定大吃一驚。

  而且依阿瑪正直剛毅的性子來看,若是向他道出自己養病的實情,他鐵定會二話不說地狂馳過來拖她回去。

  誰教阿瑪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尤其又是欠這種上等人,因為據阿瑪的經驗來判斷,這種人情很難還得清。

  閒來無事的星羅,拿起幾樣擺在桌上的小甜糕,走向清澈見底的小池,蹲下身,將手中的甜食捏成細碎後丟進池裡,就見水底的錦鯉成群集結過來,爭相覓食,瞧得她笑盈盈的想再起身拿甜糕餵食。

  「真糟蹋!這麼一盤江南的名品小點,就這樣被你拿來餵這些爛魚。」突兀的戲謔聲響,嚇了星羅一大跳。

  「我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小點心而已,所以……」

  「噢!沒關係,你盡量喂,我再替你端些過來。」當飄逸風雅的笙延貝勒在星羅正面轉向他的同時,驚歎數聲,旋即推翻前言,還熱心地替她從涼亭端來甜品,欲博取她的好感。

  星羅一臉錯愕地接下,對於他急遽轉變的說辭有絲困惑。

  「你不是要喂?快丟呀,不然我幫你丟比較快。」笙延將整盤的甜糕全扔進池子裡。

  「等一下,你不是說這樣做很糟蹋嗎?」星羅攢緊眉宇,摸不清所以地凝視著一直對她微笑的怪公子。

  「經由姑娘的貴手一丟後,就完全不糟蹋了。」弦煜什麼時候多出個如此清雅嬌俏的小妾,真令他為之扼腕!

  唉!為什麼京城裡的大小美人都讓弦煜一人給獨享呢?

  這人幹嘛愈來愈靠近她?

  京城裡的男人果真都很怪異。

  她還是先行回房,等他走後再出來比較安全。

  「姑娘,你要去哪兒?你還沒喂完呢……」事實上是還沒欣賞夠她。

  「我要回房。」星羅邊跑邊回答。

  「落花閣在那兒,你跑錯方向了。」他失笑地直指西方。

  「是嗎?」

  星羅驀然頓步,狐疑地望向那座豪華的閣樓。

  她很肯定方纔她絕不是從那裡出來的。

  「你趕快回去,我不會跟弦煜說你偷偷溜出來玩。」笙延嘻笑地對她眨眨眼。

  「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不是用偷溜的。」

  「咦,他什麼時候改了規矩?」弦煜一向嚴禁他的妾室們私自跨進他的院落。

  「什麼規矩?」

  「就是.....」

  「笙延貝勒吉祥!」忽然冒出的小洛子,連忙向他跪安。

  「起喀,起喀。」笙延沒好氣地從腰際抽出折扇。

  「你也是貝勒爺呀!」星羅驚訝地指著他。

  「星羅姑娘,不得對笙延貝勒無禮。」小洛子趕緊將她的手指壓下來。

  「很對不起,我也是位貝勒。」笙延戲笑地以扇掩口。

  星羅這名字很美,可惜他並無什麼印象。

  「笙延貝勒,主子正在前廳等候您。」

  「弦煜貝勒回來了!」星羅興奮地說道。

  她已有二天沒見過他,所以都無法知曉他是否通知過阿瑪,「我這就去找他。」星羅轉身便欲往外衝去。

  「星羅姑娘你不行去,貝勒爺有交代,你不能跨出院落。」小洛子趕緊拉住星羅的衣袖。

  星羅瞬間記起自己曾答應過弦煜貝勒要配合他的行事,這樣她身子才會好得快,所以她當下便乖乖地走回頭。

  「小洛子,請你跟貝勒爺說,我有事找他好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小洛子用力地點著頭。

  「可憐的星羅,你主子真沒良心,放你一個小美人獨守空閨。這樣好了,你若願意,我就把你要過來,當然你若有事未解決,我也會幫你一併處理。」

  笙延所打的主意,當場令小洛子差點掉進池裡。

  說什麼獨守空閨,要她點什麼頭!除了有病外,她一點都不可憐。

  笙延貝勒的話還真是莫名其妙。

  「笙延貝勒您誤會了,星羅姑娘的身份是客人,不是弦煜貝勒的侍妾。」小洛子急忙地挨近他身邊,小聲地嘀咕。

  「不是嗎?」笙延朝著一臉茫然無知的星羅曖昧一笑。

  他的機會來了。

  「小洛子,你一定要記得說喔!我先走了。」在離去前,星羅還翹著小嘴,頻頻回首看這奇怪的笙延貝勒。

  「小洛子,你說你主子會放人嗎?」笙延被她的舉止惹得樂不可支。

  「回貝勒爺,奴才不敢多話。」

  「嗯,我想不必多久,謎題就會解開。」

  *****

  掌燈時分。

  已入睡的星羅,突然被臉上一陣陣的麻癢給弄擰小臉,且不管她的頭如何轉向,都無法擺脫干擾,她倏地將被子整個拉上蓋住頭,蒙頭大睡。

  「妳不是有事找我?」

  在上頭嗡嗡叫的聲音好耳熟,是誰……星羅半睜眼,將被子往下拉至鼻間,惺忪的睡眼透過紗幔凝視來人。

  「算了,妳安心睡,我不吵妳了。」

  訕笑的性感磁嗓驟然劈進她的腦門、震醒她的神智。

  「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唯恐又要等待數天才能見著弦煜一面的星羅,一古腦兒地下床追去,卻很不幸地以狼狽之姿摔落在地,疼得哇哇大叫。

  弦煜挑著眉,完全沒有扶起她的意思,反倒是她的措辭及可愛笨拙的模樣令他在旁直笑。

  不要走!

  呵,真像他那些侍妾們常常對他傾訴的傻話,不過由星羅口中說出還真特別具有情趣。

  他已經很渴望那天的來臨,

  「有什麼好笑的?」星羅羞慚地爬上床,瞪著大眼怒視他,

  弦煜無奈地攤了攤手,輕笑著落座在她前方,貪婪地凝睇她半嗔半嬌的純真燦顏。

  酒是愈沉愈香,想不到星羅娃娃也可同此道理。

  「找我有什麼事?」再繼續互瞪下去,他就要狠狠上前攫咬獵物了。

  「你.....貝勒爺……」既然已知他的尊貴身份,她就不可太失禮,當然也沒資格責怪人家深夜採訪她的寢房。

  雖說這間寢房也是他的。

  「私底下,叫我弦煜就好。」

  「弦煜,你很忙嗎?」

  她明明是昨天近晌午跟小洛子提的呀!

  「有什麼事快說。」

  「你有通知過我阿瑪了嗎?我阿瑪有沒有說什麼?你有沒有跟阿瑪說我什麼時候要回家?你沒有跟阿瑪提過我生病的事吧!還有我額娘……」星羅的問題在壓積多日後,忍不住接連問出口。

  「星羅。」

  「我還沒問完呢……」

  「你阿瑪現在過得很好,所以,你這些問題都可以不必再問。」

  弦煜的一句話頓時讓星羅啞口無言。

  「我……是不是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裹著被子,星羅赤裸著腳坐在床沿,有絲怯怯,也有絲不捨,更帶有一絲期望地問道。

  「嗯,你說。」弦煜忽而深沉難測地盯視著她微露出來的粉嫩天足。

  「我還要待在王府多久?啊--」瞬間揍過來的強悍身影,及雙足突然被箝住的羞恥舉動,令她駭訝地輕呼失聲,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你的病又發作了,我幫你看看。」弦煜連同被子將她整個橫抱起,自己則落座在床沿上,但大掌依然如影隨形地捧住她的小巧天足,如同對待珍愛的寶物,小心翼翼地摩挲、細心呵護地揉搓。

  「可是我覺得沒什麼感覺……」星羅紅著臉,心口怦怦地直跳,幾乎要蹦出。

  她渾身開始覺得不對勁。

  「是嗎?」

  弦煜濃濁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直教被觸碰的敏感雙足逐漸升起寒意,並往上竄升到整條背脊,致使她淪陷在他熾熱的包圍中,進退不得。

  「是的,我根本就好得很。」若讓他看下去,她的病肯定會再次發作。

  她想悄悄地抽回腳,趕快結束這種逾越禮節的行徑,明知他只是純粹擔心她的病情,但他畢竟是個男子;如此一來他的舉止不但令人感到危險,也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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