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狸狸
小狸搬回台北後,又因為許多因素回到以前的麵包店上班,不過也是一樣只做晚班,白天另外找了一份打字的工作,就跟當初在桃園時一樣做兩份工。
晚上的工作不用再多做解釋了,以前就曾經講過許多在麵包店的糗事,不過在回去前小狸常聽人家說,如果離開了一間公司,最好不要再中途又跑回去做,據說這樣會有很多不好的事情發生,就像是被詛咒一樣。
可是據小狸目前半途落跑又回去上班的經驗來看,到目前為止,大部分過得都很OK,比較小「監介」的就是,要重新記價錢,倒不是小
狸把以前記的價錢忘光了,相反地,是因為記得太牢了!
例如某某麵包現在賣20元,但因為小狸離開時是15塊,所以常常在算價錢時,即時心裡想的是20塊,可是嘴巴講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很反射性的又講成15塊,諸如此類的事情,讓小狸超煩惱的,不過除了這些小事情,小狸的日子倒是過得頗愉快的。
至於白天,小狸是在某間網路報社當小小工讀生,為了配合每星期三下午還要上課,所以小狸白天找的還是工讀的職位。
剛進去這間報社的時候,小狸還滿喜歡的,因為環境看起來很單純,而且感覺上人都滿好相處的,不過進去之後沒多久,小狸就徹底發現原來看事情真的不能光看外在的表象!
首先,要先解釋一下小狸的公司是在一棟超大的辦公大樓裡九樓裡的其中一間,但那只是其中一間辦公室,在八樓另外還有我們公司的營
業部,十樓另外還有一間是倉庫,通常老闆會在八樓的營業部辦公室,而九樓只有小狸和報社的編輯兩個人而己。
基本上,小狸是直接跟在編輯身邊當她的助手,當初小狸也是看上人少,認為人不多的地方應該比較單純才對,結果事實證明,小狸依然
要再次申明:看事情真的不能光看外在表象,小狸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
小狸和編輯本來還算是滿「稿威」的,再加上兩人都算直腸子,講起話來都不拐彎抹角,所以很快就相處得很融洽,也因此接收到不少公
司裡的八卦,尤其是才沒隔幾天,小狸就發現公司的員工對老闆的感覺都是小氣、自私、刻薄、講話像放屁、自大、無賴……等,這些還算客氣的咧!
其實剛開始聽他人描述跟老闆相處的一些事情時,小狸本來還有點半信半疑,還想說或許是因為每個人對於相處的認知感覺不同的因素,所以才會有這些反感產生。
結果某天因為編輯生病的關係,老闆那天一直待在九樓的辦公室裡,小狸自己和老闆相處一天半下來,下班後小狸第一個想法就是:我要換工作!!
不過想歸想,幸好第三天一大早,編輯就回來上班了,不必讓小狸自己面對老闆,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在那一天半中,小狸自己心底也偷偷地佩服老闆,從來沒看過有人這麼厲害,可以在短短幾個鐘頭內就讓小狸感到不喜歡、不耐煩、煩躁、生氣、鬱悶、討厭等等各式各樣負面的情緒,簡直比情緒萬花筒還要生動活潑。
舉例來說好了,有好多次明明大家都在忙,可是老闆總是會覺得除了他在忙碌,其他的人都是閒閒沒事,就會一直碎碎念,念到後來都很懶得聽他在說什麼,連老闆娘都曾經被他念到很不爽還嗆回去。
而且他講話總是有意無意的會話中帶酸;員工能利用就利用,最扯的是連會計和業務都可以叫人家兼做保母幫他帶小孩;講話跟放屁一樣,他永遠記得員工幾點該要上班,卻永遠都不知道下班時間是幾點;樓下的業務還跑上來跟我們抱怨,說每次出去拉生意時,外面公司只要一聽到我們公司的名字,幾乎清一色都是先念一頓然後說:NO!
搞得那個業務從第一間閉門羹吃到最後一間,最後灰頭上臉的回公司還要被老闆念效率差,還有一堆老闆「驚人」的事跡,小狸來不及說哩!
反正到頭來,我們老闆的確印證了小狸某個朋友講的某句金玉「涼」言——
「老闆都是有錢的豬!」
序曲
爹爹一再囑咐,當一個,或者好幾個,甚至十幾個言語不太通,模樣很凶悍,每個你都得仰起腦袋才看得見他的臉的陌生人要「請」你跟他走的時候,你一定不能慌張,也不能生氣,必須冷靜下來,好言好語的請教對方──
「我是建昌總兵府的袁翠袖,請問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倘若對方不理會,你也不可以洩氣,要繼續追問──
「如果你們確實是找我,能不能麻煩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要捉我?」
對方還是悶不吭聲,跟啞巴一樣,可是,你依然不能放棄,得再耐心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你們要帶我們到哪裡?」」
但是從頭到尾,對方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這時你就必須要有覺悟,你得自己想辦法逃走,不然就得設法指引人家來救你。
翠袖和袁紅袖悄然相對點了點頭,先後取下手腕上的翠珠、紅珠手鏈。
「對不起,我們想休息一下可以嗎?呃,有點女人家的私事……」
片刻後,一群人又啟程了。
除了翠袖和袁紅袖,沒有人注意到在那隱密的大樹後,貼近地面的地方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翠綠,細緻的粉末徐徐滲入樹幹內,半晌後,那抹淡淡的翠綠開始漸漸轉深,再深,更深,最後深到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到。
此後,她們經過的地方,每隔一段路程便會出現這樣一抹綠或紅,無論是風吹雨打也不會消逝,直到一個月後才會自然轉淡褪去。
這麼一來就沒問題了,就算她們自己逃不掉,也會有人來救她們,除非……
不會那麼嘟嘟好,那些樹都被樵夫砍去燒柴了吧?
第一章
「大姊,他們究竟要帶我們到哪裡?」
「我也不知道。」
「你沒問嗎?」
「我問啦,可是他們都不吭聲,我也沒轍嘛!」
臨夜,那位帶頭的藏人揮揮手,後面十幾騎便陸續停下來準備過夜。
負責看守翠袖姊妹的年輕藏女先帶她們去處理姑娘家的私事,再回到營地裡,幾個藏人取下羊皮口袋,正在準備青稞炒熟做成的糌粑,加上奶茶、酥油、奶酪和鹽一起拌和食用,這是藏人的主食,天天吃、餐餐吃,吃得不亦樂乎,翠袖兩姊妹卻吞得腸胃快鬧革命了。
「我不想再吃這個了!」袁紅袖拉長臉喃喃抱怨。「再吃我真的會吐,我寧願餓肚子!」
「我幫你去問問有沒有烙餅之類的。」翠袖說,她怎能讓妹妹餓肚子。
片刻後,她回來,手裡拿著一小塊乾巴巴的烙餅和一杯奶茶給妹妹;袁紅袖一聲不吭,一拿過烙餅便掰成兩半,再把大塊的那一半還給姊姊,笑得頑皮。
「我們一人一半,誰也別讓他們給餓死!」
翠袖也笑了,姊妹倆依偎在一起,分享那塊乾巴巴,比石頭還硬的烙餅和一杯奶茶,一邊小聲交換彼此拉長耳朵聽來的訊息。
「他們會來救我們嗎?」
「一定會的,你姊夫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姊夫?」袁紅袖不屑的哼了一下。「他那個樣,行嗎?就算他會點輕功,懂些拳腳功夫又怎樣,我們都打不過,他更別提了。說不定他根本沒跟人家動過手,堂堂貝子爺,誰敢跟他打?我說啊,還是得靠趙大哥、黃公子和玉公子吧!」
「這你就錯了,紅袖,你姊夫才厲害呢!」翠袖輕語,眉宇間俱是得意。「黃公子和玉公子根本北不上他一根手指頭,雖然他殺起人來好恐怖,不過我真的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她咬下一小口烙餅。「話說回來,其實我們也不是真的打不過,只是我們沒有刀劍,內力不夠,氣道也比不上他們,拳腳功夫使在他們身上就好像在替他們拍蚊子一樣,好看不中用,白費力氣!」
「往後我要動力練內功、練拳腳功夫!」袁紅袖用力點頭,誓言般地說。
「我也是。」翠袖附和道。「總不能老叫你姊夫救我吧?」
袁紅袖不置是否的聳聳肩,再朝那個領頭的藏人瞥去一眼。「大姊,如果我沒聽錯,那個帶頭的藏人是去年被剿滅的上瞻對土司班滾的侄子,而那個看守我們的藏女是班滾的女兒呢!」
「你的藏語說得比我好,應該不會錯。可是……」翠袖疑惑地偷覷那些藏人。「班滾不是死了嗎?他們想幹嘛?」
袁紅袖兩手一攤,一手烙餅,一手奶茶。「我也不知道。」
「不會是……」翠袖遲疑著。「想替班滾報仇?」
「那也不該找上我們呀!」袁紅袖搖搖頭。「他們應該去找慶復大人,找松藩鎮總兵,當時是他們攻破如郎寨,也是他們圍困丫魯寨逼得班滾自焚而死,如今上下瞻對也是宋大人駐兵鎮守,找我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