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傷了手……玄霜的臉泛起了一抹冷笑,這就是他給絳雪的解釋嗎更或者這只是絳雪自行演譯出來的結果,畢竟那樣一個高傲又殘忍的男人,又怎會因為她而去解釋些什麼呢「你讓我擔心死了,你這一躺就昏了三天,害得我急死了。一絳雪忍不住抱怨道,想到這三天的玄霜躺在床上的無助,一顆豆大的淚就這麼淌了下來。
玄霜看到絳雪的淚,對於她的真心相待,心中一陣的感動,輕柔的拭去了她臉上的淚。
「你說我在這兒昏了三天,那麼我的賣身契到期了嗎?」待絳雪的情緒稍稍平息,玄霜連忙問道。
「嗯!」絳雪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不知道玄霜的語氣聽起來為什麼這麼的興奮。
「絳雪,我得離開這裡了。」玄霜心中頓時萬念皆無,只有「離開」這兩個宇。
她閃避著絳雪欲按下她的手,再次掙扎著起來,就連弄痛了手也不在乎,她必須馬上離開。
「不可以的,你的傷還沒有好,」絳雪阻止的叫道,不明白玄霜在急些什麼。
「我真的得走了。」玄霜堅持的說道,一步踏過一步的走著。
絳雪無法阻止,只好上前一攙,準備幫助玄霜離開。
第4章(1)
室內一片的寧靜,莫驤雲的出現讓所有的舉動全都停止。
莫驤雲看著絳雪攙扶著玄霜,停在門前不遠處,心中已有所悟,他冷冷的一笑,低沉的聲音已然傳來。
「想走?」莫驤雲大踏步的跨進房門,一雙利眼直視著連站都站不穩的玄霜。
在一番的審視之後,他看見了她額際懸掛著的冷汗,心念一動,霎時便以技巧格開了攙扶著玄霜的絳雪,接著腰身一彎,玄霜已穩穩的被他攬腰抱起。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這個舉動讓玄霜手足無措了起來,顧不得手上傳來的痛,她拚了命的推拒著眼前寬闊的胸膛。
「你該好好躺在床上的。」他終於在她那總是鎮定的臉上看到一絲驚慌。
莫驤雲像是很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他的眉一揚,低沉的笑聲自他的口中送出。他不顧她的掙扎,輕輕的將她放回床上,然後俯身在她的耳旁說道:「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語氣雖然輕柔,但是玄霜卻可以輕易的聽出那裡頭的威脅之意,她停止了掙扎,頭一昂,力持鎮靜的說道:「我要離開這裡,我的賣身契時間已滿,你不再是我的主人。」
莫驤雲欣賞著她的強自鎮定,自從他懂事以來幾乎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讚賞,而她古玄霜做到了。
「莫家堡並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他冷硬的說道,語氣之中毫無轉圜的餘地。
玄霜努力的抑下心中的恐懼,坐起身與他直視,挑釁說道:「當初我來是做你們家的丫鬟,現在我走是因為時間已滿,我不想再做下去了,難道不行嗎?莫家堡是強盜土匪窩嗎?」
「如果是一般的丫鬟,當然行,」莫驤雲對她的挑釁不為所動。「但是你的行為很可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為查看地形而來?」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玄霜不禁為之氣結,也不願再與他多說。
「怎麼?默認啦,」莫驤雲對於她的倏然沉默感到訝異,於是火上加油的添了一句。
倒是站一旁的絳雪一聽到他的說法,顧不得對他的敬畏,急急的跳到了他們之間,慌忙的說道:「堡主,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姊姊,她真的不是什麼奸細。」
「哦?」莫驤雲不為所動的挑了挑眉,將背閒適的往床柱一靠。「有什麼可以證明呢?」
「這……」絳雪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來證明,她求助的望了玄霜一眼。
雖然玄霜自剛剛就打算好不再開口,可是看到絳雪擔憂的臉色和求助的神情,也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她在心底暗自思索了一番,然後緩緩的啟口問道:「堡主需要什麼樣的證明,你才願意相信我們姊妹倆並無惡意?」
「實話。」莫驤雲簡短的吐出了兩個字,眼神之中有著無比的堅持,明白的告訴她他要聽的是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玄霜的脾氣一拗,撇過了臉,也跟著堅持了起來。「若是堡主不信,自可以罪加身。」
這樣的回答讓他怔了一會兒,隨即朗聲大笑了起來,而這笑聲惹得門外的許多僕傭皆怔愣了好半晌。
在他們的記憶中,堡主是從來不曾這樣笑過的,就連勾起嘴角的淺笑都少得可憐,更何況是這樣子的大笑。
所以那些僕傭之中,有的人開始好奇的觀望著屋內的動靜,想知道堡主為了什麼而笑,而有的人則開始擔心堡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忙著去尋找文君儒去了。
「你在笑什麼?」玄霜惱火的瞪了笑得開懷的莫驤雲一眼,語氣不善的問著。
這不瞪還好,一瞪之下,她的眼神竟再也無法從那張笑臉移了開來,笑容為他拂去了陰霾,使他整個人亮了起來。
不可否認的是,眼前這個倨傲的男子的笑容還挺順眼的,笑容是適合他的,他現在比起平日那種冷冰冰的模樣好得多了。
見到玄霜呆愣愣的望著自己,莫驤雲更覺好笑,而她那微張的紅艷的菱唇,彷彿正無言的發出一種誘人的邀請。
他的心念一動,便想揮退佇立一旁的絳雪,但見她依然佇在原地不動,雙眼寫,滿了抗拒。
「去吧!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和她談談。」莫驤雲吐出了保證,絳雪遣才不甘不願的掙扎了好一會,退出房門。
她不是不擔心姊姊,但是主人家都已經這樣保證了,而且自己和姊姊還在人家的地盤上,這不出去……行嗎?
在門板上的那一刻,玄霜終於回過神來,她看著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瞼,心中一陣慌亂,連忙往後退去。
「你想要幹什麼?」隨著莫驤雲的逼近,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於是地微喘的問道。
「不幹什麼。」他邪氣的一笑,臉卻愈靠愈近,絲毫不理會她的驚喘,只覺得這樣沒有戴著面具的她有趣極了。
玄霜的心愈來愈慌,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情況的她,下意識的伸出雙手阻擋他的靠近,但是雙手才一碰到他結實的胸膛,她便不由自主的盡喊出聲。
而這一聲低沉的痛呼也打斷了莫驤雲的舉動,他輕輕的握起了她的手檢視著。
顧不得那疼痛不斷的襲來,玄霜努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直到臉色再次泛白,冷汗直流。
他看到她的堅持,臉色隨即沉了下來,他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舉動而怒火中燒。
「停下來!」莫驤雲命令著,並以不善的語氣質問道:「你很想毀了這隻手嗎?」
「你……」真是做賊的喊捉賊,要不是他,她又怎麼會這樣虐待自己呢?她怒道:「真正毀了我的手的人是你吧!」
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她用力的甩開他的鉗制,生氣的不及細想便要下床,她再也不要待在這兒。
「你要去哪裡?」莫驤雲將她按回床上,對她三番兩次的想要逃離他的視線,感到更加不悅。
玄霜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他,疲累的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並沒有惡意,願意要放我離開?」
「給我真相。」莫驤雲再一次的重複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只知道池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從他第一次發現她的驕傲時,他對她的感覺就全亂了,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她關進大牢,但他沒有;他可以不顧她的手傷,繼續逼問他所要的真相,但他沒有;他可以應她的請求,讓她離開這裡,但他也沒有。
真相只不過是要留她下來的一個借口罷了,真正的原因是他希望釐清究竟擾亂他的到底是什麼他就是不願放過她是嗎?玄霜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握,以破斧沉舟的心情說道:「好,我告訴你,但是希望你能遵守諾言,等我說出了實情之後,你就必須放我離開。」
她現在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她可以感覺再待在這兒,她必定會面臨某種危險,這種感覺從見到他以後就沒有停過。所以不管要她怎麼做,只要能離開這兒,她都會去做,何況只是說出自己原本打的主意。
當初不說,是因為不想讓他看不起她,怕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浪蕩的女人,利用自己的身子去達成某種目的。但若是他堅持要知道,那說出來又何妨呢?反正她已經決定要削髮為尼,那麼世人對她的觀感又有什麼重要的。
「你先說看看,我再決定要不要相信你。」莫驤雲在確定她不會逃開後,先放開了自己的手。「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那麼我也沒有留下你的理由了,不是嗎?」
玄霜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以乎緩自己的心情,待她覺得情緒稍好些後,便開始說道:「我和絳雪是由京城來的,原本會來莫家堡也確實有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