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蓋瑞在你房門口。」他說,「別說他只是恰巧經過。」
她想起一個月前在澳門的事情,當時蓋瑞堅持送她上樓,而那時住對門的他也剛好跟Nicole金從房裡出來,難道他以為蓋瑞當時是從她房裡小來的?
「他只是送我上樓。」她氣惱的辯駁,「我跟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看見她那氣憤的、極力否認的表情,他心頭微微一撼。
她不像在說謊,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對他說謊的必要。難道真是他誤會了她?
「那天我們在樓下餐敘結束,同桌的還有麥可張跟其他車手,是他堅持要送我上樓,我才……」說著說著,她不覺火力全開,「你以為我跟他睡覺?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很努力在做事的人耶!」
「所以說,你跟他真的沒有……」
「廢話!」不等他說完,她怒不可遏地打斷他。
知道自己一直誤解了她,英人有點懊悔。但發現她並沒有靠美色爭取機會,又讓他欣慰不已。
「我要你向我道歉。」她直視他。
上次他說蓋瑞是她的入幕之賓,根本是一種污蠛。他欠她一個道歉,雖然她覺得他不會低頭認錯。
「對不起。」他毫不猶豫的說。
她一震,驚疑的望著他。
見鬼了,他居然那麼乾脆的道歉?他這個霸道、不可一世又不可理喻的大少爺居然……
「誤會了你,我很抱歉。」他神情認真而嚴肅。
「ㄜ……」他這般乖乖的道了歉,她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他表情誠懇而懊悔,而她也深深感受到他的誠意,但就在她稍稍軟化的時候,他眼底精芒再現——
「那石井呢?你看見那種類型的男人就暈了?」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醋意,他沒發現,寧靜也沒察覺。
她一臉不一為然的表情,「誰喜歡那個Sissy了?」
聽見她以娘娘腔形容石井,他愣了一下。
「拜託,我視力可沒問題。」她語氣誇張的否認他所指控的一切。
「那你為什麼跟他靠那麼近說話?」他的語氣及態度越來越像是個吃醋的男朋友。
「裡面那麼吵,不靠近點聽得到嗎?」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是跟那位米兒小姐黏在一起?」
他承認他確實是跟米兒黏在一起,雖然那是米兒主動,但他沒推開她是事實。
「好,」他濃眉一叫,「那你們動手動腳,拉拉扯扯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他頻頻動手的。」她懊惱的哼一聲,「要不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我早就……」
「誰跟他是朋友?!」
「呃?」
「他是朋友的朋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說。
「那你幹嘛去參加派對?」
「我……」他突然辭窮了。
石井跟他並不算很熟,只不過在幾次派對上兄過面說過話。昨晚,他其實是應其他朋友之邀才去的。
一直以來,這類的派對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排斥也不拒絕。但她卻讓他覺得那是一種罪過,一種惡習。
該死,她……她真的改變了他。從裡到外,徹徹底底的被她改變了。
而最離奇的是,他不覺得她有做了什麼。
「說來說去,還不都怪你!」她嬌悍地瞠視著他,「如果不是你強迫我去參加一個根本沒必要參加的派對,我就不會被下藥灌醉,更不會跟你……」說著,她想起自己跟他發生關係的事情,頓時漲紅了臉。
看她滿臉羞紅,英人有點看癡了。
她尷尬地瞪了他一記,「算了。」
「什麼東西算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又不在乎……」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乎?」
「你是萬人迷的花花公子,多睡一個或少睡一個,對你來說有什麼差別?」她明褒暗眨。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沒差別?」
「我才不想變成你。」她白了他一眼,想起他跟Nicole金在飯店客房門門那火辣親熱的一幕,不覺一陣懊惱。
「你不會說出去吧?」她盯著他問,一臉認真。
「說什麼?」他挑挑眉,裝糊塗。
「就是我……」她面紅耳赤,「我跟你的事啊。」
「噢——」他拉了個長音,吊足了她的胃口。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知我知,誰都不許說出去,說出去的是小狗。」她指著他鼻子警告著。
他抓住她的手指頭,「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記住這件事,也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的生活。」
聽她這麼說,他又不高興了。
什麼不想記住這件事?
她已經改變了他,影響了他,然後她說……她不希望這些影響她的生活?
「有我的回憶足那麼可憎嗎?」他的神情嚴肅而深沉,眼底還透露著一絲的沮喪及失落。
迎上他的眼睛,寧靜心頭一抽。「我……」
忘了他,忘了這一切?不,她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男人打從跟她眨眼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進入了她的心底。但那又如何?他是只花蝴蝶,不會為哪一朵花駐足,她也不過是他的一盤菜罷了。
她不想讓他發現她在乎,所以只能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麻煩你把我的衣服撿給我,好嗎?」她說。
他頓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幫她把衣物撿齊交給她,當然也包括她的蕾絲內衣。
看見他抓起自己的內衣,她的臉又熱了一下。
「喏。」他將所有衣物交到她手裡。
一手捧著衣物,一手抓著被子,她小心又迅速的鑽進浴室。
再出來時,她發現他已經不在了,但床頭值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得回公司上班,再聯絡。
「再聯絡?」她喃喃地,然後苦笑一記。
玩家才不會再聯絡呢,尤其是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處女。
她想忘了他?啐,也許他更想忘了她。
想著,她不覺一陣鼻酸,眼淚在這個時候也悄然滑落……
第六章
天地集團,台場辦公大樓。
進到辦公室,雙胞胎哥哥桂英之已經在他辦公室裡等著。
兒他進來,英之看了看表,「先生,你遲到了十分鐘。」
「我已經盡快趕來了。」他說。
玩歸玩,他是從來不擔誤正事的。要不是跟寧靜在飯店裡盧了半天,他連—秒鐘部不會遲到。
他坐回辦公桌後,從櫃子裡取出企劃書,開始跟英之討論起來。
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們討論完公事。
「OK,就這麼定案了。」英之說。
「嗯,」英人點點頭,「那我們分頭進行。」
「你……」英之睇著神情有點落寞的他,試探的問:「昨晚去哪兒瘋了?」
「沒有。」他很快否認。
「你看起來很……」英之思索著形容詞,「很像掉了什麼東西。」
英人微微—頓,抬起眼簾,若有所思地看著英之。
須災,他一臉嚴肅的問,「你說過,當真愛出現時就—定會知道,我問你,真愛出現時有什麼感覺?」
英之微怔,然後似笑非笑地睇菩他。
「你那是什麼表情?」英人滿臉羞惱,「我可是很正經的在請教。」
「看來那位改變你心跳的女人已經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是女人?」
聞言,英之一震,驚疑的問:「你……你不是說真的吧?」
看見英之那驚嚇的表情,英人得意地勾唇一笑,「嚇到你了吧?」
「別開我玩笑,我可沒那麼好的心臟。」英之皺皺眉頭,斜瞪了他一記。
「快告訴我,是什麼感覺?」英人急問。
「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我怎麼告訴你?」
「我們是雙胞胎,感覺應該差不多,你就說說你碰上可奈子時的感覺吧。」
英之忖了一下,神情轉而嚴肅謹慎,「當我碰到可奈子的時候,我覺得很困惑。」
「困惑?」英人微怔。
「是的。」英之點頭,「心裡一直在想『這怎麼可能』,但不知為何,覺得困惑的同時,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篤定……」
聽著他的話,英人沉默了好一會兒。
既困惑又篤定?他現在對寧靜的感覺似乎就是如此。
他從不認為有誰能改變他,他覺得這只是他一時的迷惘。但另一方面,他卻又確切的知道她已改變了他。
「還有呢?」
「還有……」英之笑睇著他,「就是像你現在這樣,像個傻瓜。」
警覺到英之根本是藉機糗自己,他濃眉一叫。「別跟我抬槓了……」
「我是說真的。」英之挑挑眉,「戀愛中的人都是傻瓜,會幹一些傻到不行卻不自知的蠢事,也會說一些不經大腦思考,幼稚到不行的蠢話……」
聞言,英人哈地一笑,立刻使了一招回馬槍,「確實,我就曾親眼看你幹過一些蠢到讓人吐血的事。」
英之不以為意地一笑,「放心,你很快的就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是嗎?也許他早已經做了。英人心裡忖著。
英之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語帶鼓勵的說,「加油,你是桂家最後—個單身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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