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膽的眼神令朝露雙手發軟,她倏地把礦泉水放到一旁,轉身就想逃。「你、你自己慢慢喝,我還有事——」
來不及了!
他身形如豹地撲向她,充滿慾望的熱唇緊壓下來,堵住她的抗議,也奪走她的呼吸——
第五章
她的柔軟與香甜令他更加亢奮,辣舌往前探,加深這個熱吻,狂猛的慾望迅速在他體內蔓延開來。
她的味道還是一如他記憶中的香甜美好,淡淡的,像是檸檬,又像是清晨的梔子花。這味道、這香馥的體溫,全是他魂縈夢牽,在異鄉的深夜裡苦苦思念著的。
他吻得非常霸道且囂張,彷彿他天生就是這對櫻唇的使用者。朝露仰頭承接他的熱吻,胸臆間彷彿有一口溫暖的泉水,泉水的出口被他挖掘到了,溫熱的泉水源源不絕地湧出,眼看就要氾濫成災。
涓涓滴滴的泉水代表了她對他的熱情、代表了她對他的思念,那是分手長達七年的苦苦相思。
兩人蹲在地上,吻到欲罷不能、血脈憤張。他火熱的吻一路蜿蜒到她細緻的粉頸,他在她的頸窩處又咬又啃,男性大掌鑽入她的上衣內,瘋狂地愛撫她芳香滑膩的肌膚,摩挲她胸前的渾圓。他要她,不管生理或心理,他都飢渴地思念她,只有她才能給予他真正的溫暖。
朝露被他吻到立息亂情迷、嬌喘連連,激情的火苗滲入她每一個敏感的毛細孔,螓首忍不住往後仰,被吻到紅腫的櫻唇逸出一連串柔媚的喘息聲。她要這個男人,她依戀他的大手、依戀他性感的胸膛、依戀他的味道……
范波濤站起來,打橫抱起她,火熱的唇還是糾纏著她的小嘴,含糊不清地問道:「床在哪裡?」
「床?床……」星眸半醉、粉頰酡紅的朝露傻呼呼地回應,嗓音甜得像是貓咪在撒嬌般。「床在最裡面的房間……」
「很好。」范波濤性感地微笑,低頭又給了她一個獎勵性的熱吻。緊抱著可人兒,長腿大步往走廊深處邁進,臉上的神情宛如正要上戰場衝鋒陷陣、火熱廝殺的漂悍戰士。
一直到自己被他放到大床上,男性的軀體也緊壓住她,大手忙碌地扯下她的衣物之際,朝露才後知後覺地驚醒過來。
「不行!」她費力地推開他,一手掩住敞開的領口,一手阻止他再靠近。「不!.范波濤,停下來!」
她手忙腳亂地低頭整理衣衫,一瞥見春光外洩的胸口,更是羞到無地自容。唉,她好笨好笨,居然沈淪到這個地步才驚覺狀況不對,她真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
「朝露?」他不解地看著她,眸底跳躍的烈火足以將她燃燒,嗓音粗嘎地說道:「不要拒絕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多渴望你?我知道你也要我。」他抓起她的手,將它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
「不,我不要你!」朝露抽回自己的手,狼狽地滾下床,把襯衫的鈕扣一顆顆地扣好。「范波濤,你不該再吻我,方才……方纔那些行為都是錯誤的,都不該發生。現在,請你離開這裡。」她的手抖得好厲害,幾乎無法扣上鈕扣。
「我當然可以吻你,因為我們根本沒分手!」范波濤也跟著下床,站在她面前,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你很清楚,這七年來你不曾離開過我的心,就如同我不曾離開過你的一樣。儘管我們分隔兩地,但還是有一縷緊密的情緣密密牢牢地糾纏你,也糾纏著我。」
他的表情無比嚴肅,暗黑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上一回,我已經向你道歉,並坦承自己的錯誤了。我不該跟你吵架,更不該丟下你獨自出國,一走就是七年。我知道我很混帳,但,我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會以實際行動來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我不會再傷你的心了!」
朝露看著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范波濤,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早就說過,我們兩人個性不合,不管多麼努力,最終還是會走到分手那一步,還是會深深地傷害對方,也傷害自己的……」
她的心早就背叛理智,飛到他身上了。她渴望與他熱情擁吻!渴望依偎在他懷裡,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當他的小女人,眼睛只要看到他的笑容上輩子只要溫馴地跟在他身邊,與他朝夕相對、耳鬢廝磨。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多麼相愛,他們兩人還是會大吵,還是會驕傲地踐踏對方的心。
范波濤好著急。「你的想法為何要這麼悲觀呢?是的,我們兩人的個性的確太過相像,都一樣驕傲,一樣死要面子。可是,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范波濤了!我會改掉自己的壞脾氣,因為跟你比起來,那些自尊和驕傲都顯得可笑!朝露,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可以照顧你,我會給你幸福,好嗎?」
他是出身名門的天之驕子,不僅出類拔萃,才華洋溢,從小在學業上的表現更是名列前茅。赴紐約工作後,他鋒芒畢露,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這種種的傑出成就讓他養成目空一切、任性自負的脾氣。現在想想,當年的他確實很愛朝露,只不過,也許他更愛的是他自己。
歷經七年的苦苦煎熬後,他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因此,如今的他懂得放下身段,挽回心愛的女人,因為他再也不願讓真愛溜走了。
他的一番懇求令朝露心底更加酸澀,眼角的濕氣讓視線變得一片模糊。深愛的男人一再地挽回她,求她給他一個機會,她並非鐵石心腸的人,況且她也愛他,當然渴望與他復合。然而,昔日爭吵的畫面卻不斷在她腦海中播放,她好怕好怕,深怕再度被他傷透了心。
七年前的重創讓她宛如驚弓之鳥,她再也沒有勇氣踏出步伐了。
「不要再說了……」淚水淌落,朝露緊搗住耳朵,拒絕被他打動。「范波濤,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跟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我不想再看到你,現在,請你立刻離開,你走!」
不想讓他看到淚流滿面的自己,朝露往客廳奔去。
范波濤疾追上前。「朝露,你聽我說!」
「放手!我什麼都不要聽!」
「朝露——」
正當兩人拉扯之際,門鈴突然響了。朝露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匆匆拭去臉上的淚痕,並檢查衣著是否整齊後,立刻打開紗門,衝向前院。
不管此刻站在門外的是誰,是鄰居或推銷員都好,她感激按下門鈴的人!她不敢再跟范波濤處在同一個空間,因為他眼底的烈火即將吞噬她,她快要崩潰、快要棄械投降了。
霍地打開鐵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看到她後,他顯得非常興奮。
「太好了!余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朝露一臉詫異。這男人……是誰啊?
她很遲疑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這西裝筆挺的男人有些面熟,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男人熱情地回應道:「余小姐,我是韓育謙啊!前幾天,我在XX百貨後面的巷子不小心撞到你,想起來了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著。
喔——朝露想起來了,他是前幾天開車撞到她的人。「咦?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她好像只跟他提過自己住在汐止,並沒有提到詳細的住址啊!
「余小姐,我找了你好久呢!那天和你分開之後,我內心越想越不安,很後悔沒有送你到醫院好好地檢查一下。幸好你有留名片給我,不過,那上面只有你任職的才藝班的電話,並沒有你的手機號碼,所以這幾天我一直打電話到才藝班去,甚至親自跑去才藝班,希望能見到你。偏偏不巧,幾次去剛好都遇到你休假。才藝班的負責人一開始本來不肯告訴我你的住址,後來禁不起我的苦苦哀求,再加上他們看我也不像壞人,才終於告訴我你住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啊!朝露恍然大悟。她一連休了幾天假期,最近都沒有進才藝班授課,難怪他會找不到她。不過,沒想到韓育謙居然會親自上門來找她。
韓育謙關心地問道:「余小姐,你的傷勢沒問題吧?傷口有沒有惡化?當我發現你是才藝班的鋼琴老師時,心底的罪惡感更重了。我好怕自己會不會把你的手給撞傷了,害得你不能再繼續彈鋼琴。」
朝露笑笑。「我真的沒事,很感謝你的關心。」這男人真的好老實,撞了人不但不跑,還一再強調要負責。這年頭,這麼有責任感的人真的不多了。
韓育謙提議道:「但我總覺得很不安,不如這樣吧,我哥哥剛好是骨科醫生,他在內湖開業,擁有一間規模中等的醫院。他知道這件事後,建議我明天帶你到他的醫院去照X光,做一些詳細的檢查,以免日後留下什麼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