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她像是受到打擊般緩聲回答,「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們在台中的一間汽車旅館裡。」
他一聽,立即將車子轉往高速公路的方向疾駛而去,在問清旅館地址後,兩人一路上便不曾再交談,真到凌晨抵達目的地後,他們才驚訝地發現,旅館門口早已站著兩道身影。
水姒率先下車,想搶在他下車前確認與委託人合謀的計劃是否成功,但在看見胡亞璇悲哀的一笑後,只覺得怒氣橫生,於是她拉過水躍就走。
胥桀見狀雖然訝異於兩人看來似乎不陌生,但他此時無暇多想,待胡亞璇在他的示意下坐進車裡,便驅車往原路回去。
水姒坐上水躍的車後冷冷地問:「為什麼沒照我說的做?」
「因為……我認為這樣做不太好。」他的臉上突地浮現一抹紅暈。
「難道你不知道這很重要嗎?只要你們發生關係,亞璇就很有可能懷孕,到時他就沒有理由逼你們分手了。」
「Fly,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不讓他們的第一次結合有除了愛之外的雜質存在。
輕吁了口氣,她努力平復氣憤的情緒,卻仍是徒勞無功。「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你真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嗎?我把跟蹤你們的人引開,又帶胥桀上山亂繞,結果你們什麼都沒做,就這麼抱了一整夜?如果這招不行,那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對不起……」水躍沮喪地垮下肩,看得水姒有些不忍心。
「算了,怎麼辦是我的問題,我該知道你是正人君子,這方法是快,但並不適合你,我會再想其他的,你不用太擔心。」她柔聲安慰著。
「謝謝妳。」水躍微笑以對。
搖搖頭,她又把頭轉向窗外。看來,她必須再思考下一個又好、又適合水躍的計劃了。
第二章
愛情保全公司裡,水姒正在講一通重要的電話。
「胥桀現在在幹麼……嗯,那其他兩個人呢?我是說跟蹤水先生和胡小姐的人……好吧,那沒事了,小心點,我們合作這麼久,你可別被人發現了。好,繼續觀察,我們再聯絡。」
掛上電話,她暗自在心裡琢磨。根據資料來看,胥桀並非是個幸福的小孩,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而爸爸除了工作外,就是不斷地訓練他,讓他提早接觸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
不過資料上倒沒說他為什麼非娶胡亞璇不可,只知道他在父親過世後,就馬上向她求婚。這是個重點,不找出原因就不會有破解的辦法,於是她化好妝,準備親自入虎穴。
開著車,發現後頭有人跟蹤,一陣左繞右彎甩掉對方後,她輕輕地笑了笑,將車子停在一棟大樓門口,然後十分招搖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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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查不到她的資料?這怎麼可能?好,我瞭解了。」掛上電話,胥桀陷入深思。
此時電話又響起,他接了起來,「什麼……她來了?好,我知道了。」電話還未掛好,只見水姒已經衝了進來。
「胥桀,咱們已經是夥伴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請直接問我,犯不著找人查我吧?」
「妳怎麼知道我查妳?」他也不否認。
她直接挑明了說。「我今天被人跟蹤,你不要否認。」不等他回應,她又綻出一抹笑,「查人者人恆查之,我知道你遲早會這麼做,由於先前我也查過你,所以就不跟你計較。趁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勸你不要再花冤枉錢,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吧。」
既然她這麼乾脆,他也不再客氣。「妳叫什麼名字?」
「Fly!」她迅速回答。
蹙起眉,胥桀不甚滿意的再問:「姓呢?」
「不想回答,跳過。」
「為什麼?」比起他的洋娃娃未婚妻,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謎樣女人更讓他有想瞭解的興趣。
「秘密,想知道自己去查。」
水姒靠近他的耳朵輕輕地說,讓他升起一股異樣的顫慄。只不過,她馬上就遠離了他,像是看到什麼似地走到落地窗前。「真好,這裡這麼高,可以看到好多東西。」
雖然這麼說,但她始終只看著遠處的那座山,眼神也突然變得溫柔,很不像現在的她。
「妳喜歡山?」難得地,胥桀關心起一個女孩的喜好。
水姒閉上眼輕笑,「是啊,只有他,才能讓人獲得平靜與安詳。」
「它……是嗎?」突然間,他直覺這才是她真實的本性,只是在她睜開眼後,又變回那副遊戲人間的樣子。
「還有嗎?沒有其他問題想問我了?」她笑得嫵媚。
這樣快速的變化,把胥桀的興致挑起來了,索性表明自己的決心。「別以為我一定查不到妳,除非妳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否則大家就走著瞧。」
「無所謂,反正我一向以遊戲為宗旨,不過請你的人放聰明點,這麼笨怎麼跟我鬥?」
這時女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水姒見狀,立刻貼上胥桀寬厚的胸膛,拉下他的頭,靠在他耳邊說:「這下子還不換秘書,大情聖!」說完,故意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才推開他。
女秘書手上的咖啡瞬間滑落,碎片頓時散了一地。
「唉唷,小心一點,燙傷了可不好。親愛的,咱們就這麼說定嘍,Bye!」假意關心女秘書後,水姒踏著愉快的腳步離開。
在她走後,女秘書急忙上前拉住胥桀的手,滿臉醋意。「總裁,那女的是誰,為什麼會吻你,還叫你親愛的?為什麼……」
果然被那個妖女說中!
胥桀不悅地甩開她的手,冷淡的吐出傷人話語,「我說過,我們的關係僅止於床伴,妳忘記了嗎?」
「我……」發現自己踰矩的女秘書只能咬住下唇,無言以對。
看來,他得出動秘密武器了,否則依他來者不拒的個性,永遠都會處在被那妖女訕笑的劣勢,而他不喜歡失敗的感覺。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對女秘書說:「很抱歉,妳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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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胥桀意外地看到胡亞璇主動來找他。
「怎麼了?」雖然和未婚妻並無感情,但適度關心的紳士風度他倒還有。
「這……」
「沒關係,妳說吧。」
「對不起,因為我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所以只好來找你……」
話還沒說完,她就哭了起來,讓胥桀皺起眉頭,將整盒面紙遞給她。「說吧,能幫的我一定盡量幫。」
他向來不需要強迫女人,只是這次礙於父親的遺囑,必須勉強這個心有所屬的可憐佳人,所以這是他欠她的。
胡亞璇抽噎著哭訴,「聽說最近有個女孩常常去找水躍,她似乎很喜歡他,我該怎麼辦?對不起,我知道找你說這種事很過分,但除了你,我沒有別人可以說。」
「其實這件事我知道,但我相信水躍是愛妳的。」
「他當然愛我,但……都是你,是你硬要娶我,才讓我不能名正言順地捍衛我的愛情。」哭泣中她仍不忘指責眼前的男人。
胥桀誇張的歎了口氣,「如果我能選擇,妳以為我愛背負這種搶人女朋友的臭名嗎?」
「可是你答應過,這半年還是會讓我和水躍在一起,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的話裡有著濃濃的鼻音。
翻了個白眼,他實在拿這種水做的女人沒轍。「那妳要我怎麼做?幫妳搞定那個女的?」
「反正你不是對女孩子很有辦法嗎?求求你幫我。」
「幫妳也行,不過妳要答應我,不准懷水躍的孩子,這很重要。」
「我答應你。」胡亞璇很堅定的點頭。
「好,讓我看看她現在在哪裡。」拿起手機,他快速地撥了一組號碼。「喂,她呢?OK!我馬上到。」按下斷話鈕,他抓起外套對她說:「他們現在在一起,我們去找他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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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妳教亞璇的方法真的管用嗎?」水躍還是很懷疑。
「應該吧,如果他真的守信用的話。」
在北投山上的一間溫泉旅館,不安的水躍和臉上依然化著大濃妝的水姒坐在房間裡,她一邊喝著溫熱的清酒,一邊看書。
「Fly,妳什麼時候才能不化這麼濃的妝?妳不化妝比較漂亮。」他不敢恭維地皺起眉頭。
「謝謝你的讚美,我也在等,不然你真以為我喜歡這樣嗎?哎,清酒真難喝,下次改喝梅酒好了。」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來?」他等不及的想探頭出去,卻被水姒拉住。
「那麼急幹麼?門打開就代表有來,沒開就代表沒來,倒不如安靜地等,還比較省力。」
水躍焦躁不已的回道:「叫我怎麼能不急,亞璇是那麼純真柔弱,根本不會說謊,如果被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