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悲慘,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的要求,於是她暗自決定好好扮演屬於她分內的角色。「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亂來了。」
「我保證。」再像剛才來這麼一次,他可再沒有信心停得不來,也因此這一次他絕對會乖乖的專注在她身體曲線的摸索上。
元胤邦的自製則被林以凡視為對她全無興趣的表現,心酸讓她不敢與他直視,怕她的雙眼洩漏出自己的心事。
她握住元胤邦的左手,將它覆在自己的雙眼上。
「妳?」
「這樣我比較不會害羞。」
「那麼……」元胤邦輕柔地將林以凡放倒在床上。
他迷戀地來回撫摸著她的軀體,隔著內衣記憶著她渾圓挺立的飽滿。
從指尖及掌腹傳來的是她緊繃的力道,那種張力讓他明白他是頭一個如此探索她身子的男人。
手指隨便一個兜轉,都會引起她全身一顫。
那一顫啊……是少女的羞怯,情慾的懵懂未知,亦是切斷他理智的刀刃,是故他以走在懸空鋼絲上的心情,極小心地撫摸著她的軀體,不敢引起她的任何反應。
但他的小心反倒帶來另一種效果,那似有若無的撫摸讓林以凡迷醉,她不知這是夢還是現實,只覺得有如置身在雲中,飄飄浮浮的著不了地。
「我以後一定嫁不出去了……」迷濛中,林以凡無力地呢哺著。
但其實她知道,除了這個熟悉她身體曲線的男人之外,她誰也不想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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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元胤邦態度如常,彷彿昨晚和過去的每一晚相同,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於是林以凡亦用著她平常得態度與他相處。
自此而後,每個白天除了用餐時間外,林以凡總是獨自帶著釣竿到湖邊釣魚,等著元胤邦雕刻完後來接她回到木屋;而每個夜晚,他總是用那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她的身軀之上。
而貼身內衣褲則是她唯一的堅持與衿持,如此數日過去,林以凡那不識情愛的心湖早已亂了一池春水,明白了何謂動心。
只是,她無法得知元胤邦對她的感情,於是她也只好繼續裝傻下去,期盼有那麼一天,她情感上的單行道能順利開通成為雙向通行。
直至——
「我來找元胤邦。」一記嬌甜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出現了一個美麗而時髦的女子,讓開門的林以凡有些看呆了。
一個多月來,這還是頭一次有訪客。
「誰啊?以凡。」正在準備午餐的元胤邦走了出來。
「是我,胤邦。」女子的視線越過林以凡,癡癡的凝望著他。
元胤邦停住腳步,冷冷的臉龐上見不著任何情緒。
這樣的元胤邦是林以凡來到這裡後從沒見過的樣子,這種奇妙的氛圍讓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以凡,妳先到湖邊去釣魚等我,待會我弄好午餐後,再帶去跟妳野餐。」
林以凡拿好裝備,乖乖的出門;見她離去,元胤邦冷冷的開口,「說吧!為何來這裡?」
「珍夫人的沙龍要開個酒會,她要我送邀請函來。」女子清艷的臉上隱隱有些喜色。「當天我也會參加。」
將邀請函拿過來,元胤邦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妳走吧!」
「你!」女子的臉色瞬間刷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冷漠?我遠從台北來到這裡,你卻連個談天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還要趕我走!」
「會有今天,這是妳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我選擇了什麼?難道愛上你也是我的錯嗎?」女子紅了眼,晶瑩的淚自臉上滾落而下,「我知道身為你的人體模特兒應該好好守分際,全力幫你完成作品,但你我之間是那麼的親密,我的身體裡裡外外都讓你給摸索殆盡了。我是個人,是有感覺的,怎麼可能不會愛上你?!」
「愛不愛我是妳的選擇,但愚蠢的妳卻被感情沖昏了頭,不但莫名的干涉我的行為,甚至還歇斯底里的讓我不勝其擾,到最後連作品都完成不了。」
「我……我不過是希望你也能愛上我,所以……」一想起自己曾有的作為,女子亦覺得理虧了。
「妳最大的錯誤就在妨礙我的創作,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們上過床,妳就可以擁有我的一切;假如妳安守本分,也許等創作完畢,我會因為彼此合作愉快而繼續讓妳當我的模特兒。」
「那現在呢?」
「來不及了。」他冷到極致的回話讓女子再度心碎。
忘了拿魚餌的林以凡在門外聽到了一切,她捂著嘴,半聲都不敢吭。
原來他跟他過去的模特兒之間,都是如此親密,甚至還上了床!
但這些關係都只是建立在工作之上,只要逾越了僱主與下屬的那條界線,再怎麼親密也無法待在他身邊!就像這個女人一樣!
不能!絕對不能讓元胤邦知道她的心情,否則她一定會被拋棄!
即使她將身子交給了他,也絕不能讓元胤邦知道她的心也早已給了他。
若是讓他知道了她的心情……
一種會被遺棄的恐懼感霎時襲上全身,她渾身抖個不停,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制止自己尖叫出來。
眼前一片黑,她突然憶起了自己才四歲那年的某個夏夜,那是一個悶濕的夜、窒熱的夜,她哭泣著、奔跑著,卻再也見不到她的母親,直至她餓倒山中,年幼的她仍不明白,原來在成人的世界裡有一種行為叫做遺棄……
不要、不要!那種感覺她絕不願再嘗!
第五章
「妳在幹什麼?」來到湖濱,林以凡正埋頭挖土。
她頭也不抬,「挖蚯蚓來釣魚啊!魚餌最好還是用蚯蚓,效果會很好。」
「方纔妳離開,把這東西遺忘在木屋裡了。」他將魚餌盒放在她挖的洞旁。
「我是故意不拿的。」她將魚餌盒推開,「哎呀!應該早一點來挖的,現在好熱,汗一直流。」
她用手抹了自己的臉,而只能看到她後腦的元胤邦從她輕快的語調中,根本聽不出任何異狀。「妳的手那麼髒,讓我來。」
他蹲下身,打算要動手幫忙。
只見臉上沾滿泥巴的林以凡咧嘴笑著。「啊∼∼我都忘了可以拜託你幫忙,太專心了。」
「妳眼睛怎麼紅紅的?」感覺很怪,但元胤邦卻說不上來怪在哪裡。
「啊∼∼一定是沾到髒東西了,快幫我擦擦,到時候得結膜炎就糟了。」林以凡用力將自己的臉往元胤邦的上衣抹去。
「喂喂!哪有這樣擦的!」對於她的舉止,元胤邦帶笑的輕拍她的頭。「天啊∼∼妳的汗真多,連我的上衣都濕了。」
元胤邦後悔自己的好心,直想把林以凡扒開,但她卻將他抓得更緊。「讓我擦一下會死喔!」
對於她的任性,元胤邦有著極大的包容,他笑著搖頭,「好吧!妳慢慢擦。」
「……謝謝。」
「謝什麼?對了,明天有個酒會,我得去一趟,妳跟我一起回台北吧!」
「你要帶我一起回去?我不用留在這裡等你嗎?」
「留妳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林以凡不自覺地抬頭望著他,「你到哪都會帶著我嗎?」不會像她那狠心的母親,將她丟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嗎?
「當然,妳是我最重要的模特兒,在作品完成之前,妳都得跟在我身邊。」
所以,只要她還有模特兒的價值,就不會被遺棄囉?
林以凡咧嘴笑得燦爛,笑得眼睛都瞇成彎月,讓人看不到她紅紅的雙眼,「我絕對會是個盡職的模特兒!你放心。」
是的,以工作所成立的關係,她絕不會讓其它「雜質」破壞了這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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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懷念台北,但此刻能離開大溪,她卻覺得十分慶幸,實在是因為她已無法再繼續與他單獨住在氣氛那麼好的地方。
也因此,台北這個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城市,一時也變得可愛起來。
嗯嗯,這裡好熱鬧,想不到離開台北一個多月,公司附近就全變了樣。
「這裡不是公司附近。」彷彿有讀心術般,元胤邦競明白林以凡在想什麼。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妳那表情,什麼心事都藏不住的。」他以手指輕彈了她的臉頰。
她則不服氣地對他吐了舌頭。
「怎麼?不服氣?」
「沒有。」要是他真的什麼都看得出來,那麼她對他的情感,那長年盤踞在她心底的恐懼陰影,何以他沒看出來?
所以他對她的用心,就僅止於工作上吧……
林以凡轉頭看向窗外,不想讓他見到自己的落寞。「我就想說,怎麼才一個多月,公司附近的店家就開這麼多,原來是我認錯了。」
元胤邦搖搖頭,對於她的路癡他早有見識,「我們等會兒要直接去參加酒會,不回元藝館。」元胤邦轉頭打量了她全身一眼。「妳得換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