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會意,笑得闔不攏嘴。
「也好,那麼這兩天先在這附近逛逛吧!」見妹妹似乎很開心、很快活,溫大哥也很高興。
「既然如此,明天我們到威魯亞河泛獨木舟好了……等等,老大,你行嗎?」
尼可懷疑的上下打量溫大哥,後者微微一笑,尚未出聲,溫婉便氣唬唬的朝尼可的腰際橫拐去一肘。
「少瞧不起我大哥了,別看他人斯文,大哥可是很厲害的哦!」
「是喔,他還比我矮半個頭呢!」
「比你矮又怎樣,比你黑就行了!」
「……」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我重說嘛!呃……比你矮又怎樣,比你有力氣就行了。」
「真的嗎?」
「試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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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魯亞河是可愛島上唯一可以行駛船隻的河流,寬廣平靜的河面上不時可見頂著烈日,以令人佩服的體力和毅力,奮力劃著獨木舟逆流而上的年輕人,向自然挑戰,也向自己挑戰。
這天,尼可四人也加入那一群閒來無事就愛挑戰的年輕人當中,他們分坐兩艘獨木舟,賣力的划動船槳,一邊觀賞沿河兩岸蒼翠茂密的熱帶植物。
「這種渺無人跡的原始感,真的很侏羅紀耶!」溫婉讚歎道。
「侏羅紀?」理所當然,尼可和溫婉在同一艘獨木舟上。
「別告訴我你沒看過侏羅紀公園!」
「沒看過又怎樣?」
溫婉驚訝地連眨了兩下眼。「你是恐龍!」
尼可回眸瞄一下身後的人。「有我這麼白的恐龍嗎?」
溫婉怔了怔,失笑。「告訴你,侏羅紀公園,印地安那瓊斯、六天七夜、金剛和藍色夏威夷等電影場景都是在可愛島上拍攝的喔,如果再看一次電影,說不定能發現熟悉的畫面呢!」
「那簡單,回檀香山後就租VCD來看,至於現在,麻煩妳多出點力好不好?」望著前方那艘獨木舟,尼可不服氣的喃喃抱怨,兩手更賣力划動船槳。「被妳大哥他們跑到前面去了啦!」
溫婉歪出身子往前看了一下,旋即笑開了。「就說不要看不起我大哥吧!」
「……他媽的!」
二十分鐘後,他們跟著另一艘遊覽船的觀光客上岸,經過一段林間小路,來到傳說中的羊齒巖不-夏威夷人舉行婚禮的地方,順便聽聽導遊講解羊齒巖穴的歷史和成因,最後,那個幽默的導遊還做了一個很有趣的結論。
「很多美國人到夏威夷來結婚時,都會選擇到這個羊齒巖穴來舉行婚禮,其實現代夏威夷人根本不會來這裡結婚,我們要結婚就到拉斯維加斯!」
換句話說,觀光客都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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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鐘頭後,他們回到度假村準備參加夏威夷魯奧盛宴,這將是一場長達三個小時以上的宴會,溫婉三人早就參加過幾十次了,但尼可一次也沒有過。
來到夏威夷,沒吃過魯奧盛宴,沒欣賞過魯奧秀,就不算來過夏威夷。
接近黃昏的時候,餐桌放在榕樹下,上面擺滿了豐盛的菜餚,鮭魚加上洋蔥和蕃茄,旁邊一大碗芋泥,這是傳統夏威夷主食,還有灌木煙熏牛排、包在葉子裡蒸熟的豬肉和魚肉,以及生魚、蕃薯、椰子布丁、新鮮水果,烏賊加上椰奶和車頭葉等。
當然,最重要的主角是放置在地下石爐裡蒸烤的乳豬,肚裡塞滿滾熱的石頭,上面覆以芭蕉葉及荷葉,樹葉一掀開,蒸汽裊裊,香味四溢,惹得人口水洩洪。
「奇怪,我怎麼突然餓起來了?」香味飄過來,眼睛飄過去。
「我也是!」
「我更餓!」
「我可以先吃下你們三個!」
四個人一邊說一邊被香味拉過去,一人宴會場,那些熱情的夏威夷女郎們便為他們戴上蘭花環,並送上一杯冰涼的雞尾酒,還有一朵讓他們插在頭上的花,舞台上有人在演奏著輕柔的音樂,迷人的旋律使整個會場的氣氛更加美好。
於是,他們迫不及待的坐下來動手太快朵頤,一邊閒聊五四三。
「妳們幹嘛都把花戴在右邊?」只有尼可會問這種問題。
溫婉與秋美相對一笑。「未婚戴右邊,已婚才戴左邊。」
「那戴在後面的呢?」
溫婉與秋美相偕失笑,沒有人回答,回答尼可的是溫大哥。
「請跟我來!」
「來到哪裡?」尼可脫口問。
「你說呢?」溫大哥反問。
尼可終於明白了,不禁哈哈大笑,再問:「那戴在頭頂上的呢?」
溫大哥翻了一下眼。「本人神經有問題,請離我遠一點!」
尼可愣了愣,更是狂笑。「真有趣!」
有時候真覺得他像小孩子一樣幼稚,溫大哥實在懶得再理他,便逕自問其他兩位,「有人買禮物嗎?我替爸爸買了。」
「我替小弟買了!」溫婉說。
「我替伯母買了。」秋美也說。
「我沒錢。」沒人問他,但可憐的乞丐還是主動招供,話說得也最大聲。
「怎麼可能?」溫大哥詫異地停下叉子。「爸爸說扣除食宿後,還是有薪水給你呀,而且你也拿了不少小費不是嗎?」實在懶得再理他,結果還是忍不住又「理」他。
尼可聳聳肩。「都花光了!」
這麼快?他前世是討債鬼嗎?
「你都花到哪裡去了?」
「買畫圖用品。」
溫大哥沉默一下。
「老實說吧,尼可,其實你並不是那麼喜歡畫畫,對吧?」
「我當然喜歡畫畫,只是……」尼可又聳了一下肩,吃得滿嘴烤豬肉。「我也知道自己沒有以畫畫為生的天分。」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堅持畫畫?」
放下叉子,喝一口雞尾酒,「我不想接老爸的工作嘛,那真的很無聊耶!」尼可滿口抱怨地解釋。「我只好說要以畫畫為生,但那個老頭子還是天天逼我結婚,告訴你們,我……」
「結婚跟工作又有什麼關係?」溫婉困惑的岔進來問一句。
尼可很誇張的歎了口氣。「唉,說到這就教人心酸,我的家族有個很特別的規炬,要接手父親的工作就必須先結婚生兒子;反過來說,只要不結婚、不生兒子,我就可以不接老爸的工作,所以啦……」
他兩手一攤。「我打死不想結婚,而我老爸就拚老命催我結婚,因為他想退休了,竟然說要是我找不到對象的話,乾脆去和蟑螂睡覺,和老鼠做愛做的事,然後生一隻蜘蛛兒子出來,他就可以退休了,真是狗屎!」
三聲爆笑一起撲到他臉上來,尼可哀怨的抹去滿瞼口水。
「真沒良心,居然嘲笑我!」
「所……」連溫大哥那樣斯文的人都哈哈笑到停下下來。「所以你才逃家?」
「不然我被那個老頭子每天碎碎念、碎碎念,」尼可一臉郁卒的嘟囔。「快被念死了!」
「你爸爸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你那麼不情願接手他的工作?」
尼可突然失去聲音,兩隻閃閃發亮的銀眸映照月光泛出詭異的光芒盯住他們,不發一語。
好半晌後,他才慢吞吞地回到他的食物上,含混不清的回答溫大哥的問題。
「最好不要問,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其他三人狐疑的相顱一眼。
「難不成你是……某個大財團的繼承人?」秋美吶吶地問。
「某國總統的兒子?」雖然這麼說,溫大哥卻一點也不相信自己的話。
「白雪王子?」溫婉眨著純真的眼,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一點也不像什麼尊貴的人物,但如果他承認的話,她倒是不會懷疑他真是個王子。
尼可失笑。「夠了,別再胡猜了,瞧,表演開始了呢!」
接下來,不管他們再問什麼問題,他都不再回答,兀自欣賞台上的表演,其他三人只好也跟著他一起觀賞節目。
表演一開始,先是四位妙齡女郎秀了一段車裙舞,搖擺不停的臀部比起瑞奇馬汀來絲毫不遜色,看得男人們目不轉睛,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之後,那四位呼拉舞女郎又變換了好幾套衣服,跳了各種不同風情的波裡尼西亞傳統舞蹈。
壓軸表演是傳統魯奧秀的火炬舞,這回輪到女性們看得流口水,只見一位僅穿著一件丁字褲的猛男,露出結實的肌肉使勁舞動火把,黑暗中但見火光飛來飄去,他的身影也隨著火炬而轉動,氣勢勇猛地層現出力與美的風貌,令人無法不讚歎那神乎其技的手法。
「酷!」尼可驚歎。
「厲害吧!」溫婉有點得意。
「妳不要告訴我妳大哥也會,」尼可斜睨著她。「妳說了我也不信!」
「大哥不會,二哥會。」溫婉更得意了。
「……Shit!」
「而且二哥曬得比大哥更黑。」
「……」
「好嘛,好嘛,不要生氣嘛,我重講嘛……呃,而且二哥比大哥更有力氣!」
一旁,溫大哥與秋美笑到差點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