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一個字也沒有跟家人提……
她瞞著爺爺、姊姊和那個鬼公爵交易,一個人跑到加勒比海來,為的就是要趕在姊姊跟公爵的婚禮前取回東西,好把姊姊換回來。雖然平常姊姊話很少,但對她的關心卻絕對一分不少,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姊姊葬送一生的幸福。
既然已經來到這裡,她就絕對絕對不能空手而回,不管用盡任何手段,她都願意!而且勢在必得!
正想得出神時,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了,掛在門邊的貝殼串珠發出叮叮叮的清脆響聲,像海風吹拂的聲音。
「嗨,子鈞,你終於出現了,今天你慢了二十五分鐘。」葛曼抬頭瞄了一下牆上的鐘。「幹什麼去了?遇見美人了?」
「哪來那麼多美人可遇?」嚴子鈞聞言,俊朗一笑,高大的身影充滿著男人野性的味道,一屁股坐上吧檯的高腳椅,還來不及叫酒,總是異常敏銳的感官雷達就已經鎖定了身旁美麗的東方女子,不自主地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見他移來的目光,夏樂兒把握機會舉起酒杯對他嬌媚一笑,唇角微勾三十度角,笑不露齒,頭略向旁偏,眉眼間十足十的挑逗意味。
這個女人在勾引他。
勾引得很刻意。
卻是眉眼如畫,巧笑倩兮,像是世上最美麗的一幅風景。
「早知道你這裡窩藏了個大美人,我一定早二十五分鐘來。」雖是對葛曼說話,嚴子鈞目光卻半寸不離夏樂兒。
這個女人……他在哪兒見過?
嚴子鈞細瞇著眼,陷入思考。
這雙有著長睫毛、黑得發亮的眼睛……
最近一個月來,他唯一見過的東方女人……
有了!就是半個月前在大英博物館跟他搶藍寶石的女人!不會錯的!以他超人的敏銳觀察力及識人的能力,這雙眼睛的主人的確就是那天那個搶輸他而故意觸動警鈴,害他差點失風被捕的女人!
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是為了那顆玫瑰藍寶石吧!這個輸不起的女人!技不如他,現在又想玩什麼把戲?美人計?
呵,有趣,真是有趣。眸子閃過濃濃的興味,他長長的腿往旁邊的高腳椅一挪,轉眼坐到她的身邊去。
「嗨,我們在哪裡見過嗎?」嚴子鈞迷人的一笑。
真爛的搭訕手法!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搭訕女人時都是用這句話啊?夏樂兒心裡不屑,臉上卻掛著又羞又喜的笑意。
「有嗎?很抱歉,我的記性一直不太好。」她柔聲道,一顆心卻不爭氣的亂跳。搞什麼!這個男人該死的迷人,對她這樣笑,差點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我?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我以為見過我的女人永遠不會忘記我這張臉。」雖然那天他們兩個人都蒙著臉,不過,他就不信她不認得他。
平民老百姓不識得他是理所當然,但他的大名在同業間及警界高層可是赫赫有名呵。美國、英國、法國、阿富汗、埃及調查局,哪一個不想將他一網成擒?偏偏跟了這麼多年,一點證據也抓不到,嘖,連他都開始同情他們了。
嘔∼∼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大言不慚!
「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她跟他根本從來沒碰過面,她想得起來才有鬼哩。
「是嗎?」嚴子鈞無所謂的一笑,揚手叫葛曼。「喂,老兄,給我一杯跟美女一樣的,還有,今天她的酒錢全算我的。」
夏樂兒面露驚喜,含羞帶怯。「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他朝她伸出手。「嚴子鈞,你呢?」
「夏樂兒。」她和他握手,大方的報上真名,反正她夏樂兒的大名名不見經傳,說了他也不認識。
他執起她的手背順勢一吻。「好名字,為什麼來到加勒比海?」
嚴子鈞目光灼灼,吻上她手背的灼熱感,令她心跳失速。
「我是來採訪的。」她想抽回手,他卻早料到如此似的輕扣住她的柔荑,不讓她抽回。她不禁有些羞窘,感覺好像失去了主控權。這男人果真跟學校裡的那些小男生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十足十的男人味。
「喔?你是記者?」
「嗯,我們雜誌八月份的主題是加勒比海的名人風光,我負責這個專題報導,所以會在這裡待上約莫半個月。」說出原先掰好的角色背景,夏樂兒臉不紅氣不喘地。
「是嗎?或許你需要一個好導遊?」
「當然,你認為你會是那個好導遊嗎?」夏樂兒嫵媚的朝他眨眨眼,風情萬種。
「關於這一點,全加勒比海的居民都可以為我作證,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熟悉加勒比海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海,我可是出了名的愛玩,讓我當你的導遊是你天大的榮幸、前世修來的福氣,對吧,葛曼?」
葛曼哈哈大笑。「你這小子,一見到美人就自願充當起義工來啦?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姐,你可要小心一點,這男人是匹狼,跟他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被吃下肚……」
嚴子鈞冷眼掃去。「你這小子給我閉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做人要有良心……」葛曼嘀咕著。「不過小姐啊,他說的沒錯啦,他這個人一天到晚喜歡亂亂跑,加勒比海上百座小島,每一處都有他愛的小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當導遊 啊!要死了!你幹麼拿花生米彈我啊?」
嚴子鈞迷人地笑著,不理好友叫苦連天,拉起夏樂兒的手便往酒館外走去。
明月高掛,海風吹拂,滿天星子亮得令人睜不開眼,再加上陣陣海浪聲,別有一番沁涼滋味。
夏樂兒的小手讓嚴子鈞輕輕握住,很難不感受到他掌心間傳來的體溫與熱氣。
心,跳得有點快。
身體,熱熱地、怪怪地,胸口也脹脹地。
是剛剛喝下肚的酒精在作祟嗎?害她現在腳步虛浮,頭也有些微沉重,尤其,身體熱得想馬上跳進海裡解解暑。
「那個……嚴子鈞……」她喚他。
被他握著的手心越來越熱,熱得她口乾舌燥。
「嗯?」嚴子鈞信步往大海的方向走,掌心沒有鬆開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竟像是天生就該如此一般自然。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什麼東西太快了?」他愕然回眸,晶燦的眸定定的落在她羞紅的小臉上。
「這個……」她揚揚被他握著的手。
「不會吧?」嚴子鈞瞪大眼,無辜地道:「男人握女人的手,是禮貌耶,你不懂啊?」
「禮貌?」他瘋了嗎?
嚴子鈞朝她眨眨眼。「是禮貌沒錯啊,如果我要對你不禮貌,就不會像這樣只拉著你的小手了。」
「那……是怎樣?」她愣愣地抬眸瞅他。
「像這樣。」他出其不意的將她拉近,一手扣緊她纖細的腰,驀地俯身用唇貼上她的
柔軟濡濕的舌尖輕舔著她的上唇、下唇,抵開她因緊張而緊咬住的貝齒,極富技巧的深深探入,與她怯生生的舌尖糾纏不清。
撲通撲通撲通
心飛快的跳著,夏樂兒輕喘不已,感覺心臟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想伸手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捨不得……
看來是她瘋得比較厲害,不是他。
環在腰間的手臂強而有力,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洋裝布料透進她的肌膚,令她泛起一抹輕微的顫抖,不由自主地,她的雙手從抵抗轉為主動,爬上他的肩膀,輕輕地環住了他……
就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腦袋空空如也,整個人虛軟得偎進他寬大健碩的懷裡時,他的吻卻停住了。
嚴子鈞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被吻得嬌艷不已的紅顏,口中還纏繞著她嘴裡混合著椰子和威士忌酒的味道,那異常柔軟的唇瓣、生澀卻熱情的回應,幾乎要讓他身體的每一寸都為之緊繃。
「你好美。」他不吝於讚美眼前這女人,尤其看她被他搞得呆呆的樣子,更是美。
「唔。」她輕應一聲,仰起小臉望著他的唇,貪戀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眼睛迷濛,雙手還環在他的頸際,挺立的酥胸緊緊偎著他的胸膛。
他笑了,伸手拍拍她的臉。「你醉啦?」
「唔。」他不想再吻她了嗎?剛剛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她好想再嘗一口……他的唇、他的吻。
嘖,這小女人,不知道這樣看著一個成熟的大男人會讓她身處險境嗎?雖然,她刻意的親近本來就是在玩火,不過,他懷疑她究竟想玩多大?是只要一個吻,還是想以身相許?
不管是什麼,他都樂於奉陪。
他嚴子鈞一向不懂得拒絕美女,也不想拒絕美女。
「你再這樣看我……我會吃了你。」他微笑的警告,大掌順勢撫上她嬌俏的臀部,輕輕施壓,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他對她的渴望。
這一摸一壓,讓夏樂兒瞬間驚醒,花容失色,忙不迭地從他身上彈開,連退了好幾步,腳一軟,竟跌坐在柔軟的白色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