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對啦、對啦,就是這樣沒錯,因為這張封面照片,真的沒有拍出他家主子的俊美與優雅,就只拍出他的邪氣與慵懶而已。
看著挺身站立前方的主子,哈克忍不住咧嘴笑著。
呵,他們家主子長得真俊,笑容也好迷人,難怪會揚名社交圈,將眾名媛淑女、富家千金迷得團團轉,還享有「情聖」的盛名。
不過,縱有情聖的盛名,並不表示他為人博愛多情。因為他家主子對女人一向很挑,也從不主動追求女人。
至於那些曾經榮幸與他交往過的女人,全部、全部都是自動送上門的。
因為,在他主子俊得驚人,又美得迷人的臉孔上,時時刻刻都帶著一道溫柔爾雅的笑意,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鐵法蘭一聽,笑意更濃。
「是嗎?」
「是、是的!」呼!看到主子臉上笑容久久不退,哈克鬆了好大一口氣。
主子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
「替我聯絡這間雜誌社的老闆。」鐵法蘭笑著,「記住,是老闆,不是編輯。」
「是!」早已打探出一切相關人士電話的哈克,快速拿起話筒,按下一組國際電話號碼。
放下雜誌,看一眼忙著聯絡的哈克,鐵法蘭高揚俊美顏容,邁開修長雙腿,舉步行至大沙發前。
「請問是希拉克先生嗎?」電話才接通,哈克即以英文確認對方身份。
「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得到肯定的回覆,哈克隨即道,「我這裡是鐵世集團歐洲事業部,我們執行長鐵法蘭先生有事情找你,請你稍等。」
話筒彼端傳來希拉克的抽氣聲。
「我、我現在沒空!」猜出對方來電用意,希拉克找借口想掛電話。
「希拉克先生,請你千萬不要找任何理由掛電話,否則,後果請自行負責。」哈克禮貌的一句話,立即打消希拉克掛電話的衝動。
按下保留鍵,哈克快步跑到鐵法蘭身邊,執起茶几上的分機話筒,恭敬遞進面帶微笑的主子手裡。
「執行長,Man雜誌的老闆希拉克就在線上。」
「謝謝。」接過話筒,法蘭噙笑,溫文向他道謝。
似為調適心情,鐵法蘭深呼吸一口氣,轉以英文與希拉克溝通交談:
「希拉克先生,這本Man雜誌就是你辦的?」
「是……是的。」電話彼端的希拉克,嗓音顫抖。他不知道原本只在夏威夷發行的雜誌,竟然會搭飛機出國,還跑到主人的手裡去了!
怎麼辦?前些天他才被度假村的大老闆嚴厲警告,現在封面主角又找上門……完了,這下子他真的要玩完了。
「怎麼樣?這期的業績好嗎?」
「啊?」原以為會被狠削一頓的希拉克,愣了下,繼而哈笑出聲,「哈哈哈!你問這個?好!好得不得了!」希拉克笑的洋洋自得。
「真的嗎?」
「沒錯!這一期是我們雜誌社成立十多年來,賣得最好的一次,而且前天就已經賣到缺貨,現在還在加班趕印當中,哇哈哈哈……」
鐵法蘭一聽,笑容頓失。
「哇哈哈哈……鐵執行長,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啦!」
「托我的福!?」表情驟變,踹開風度,鐵法蘭惡眼憤瞠。
「咦?」
「賤男人!」一句惡言疾速飆出他的口。
「呃!?」希拉克驚抽一口氣。
原以為兩人交談愉快的哈克,被鐵法蘭一句「賤男人」嚇得差點摔跤。
「你把我當牛郎啊,啊!?」面目頓轉猙獰的法蘭,像黑道老大般一腳憤踩上皮製座椅,砰!
「竟然敢拿我當搖錢樹?你活膩啦!?」
「我……我……」
「我靠你家的祖宗千萬代!」
「鐵、鐵執行長,你……你……請你聽我說……」希拉克抖著聲音,開口想求他不要生氣。
「聽你說?我說你個王八蛋、下三濫!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用我的照片當封面,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鐵、鐵執行長,我……」被罵得答不出一句話,電話那端的希拉克,拚命擦著額頭上猛冒出的冷汗。
他是聽過鐵法蘭的嘴巴很壞,可是,他沒想到照片上看來那般俊美迷人的他,嘴巴真會壞到這麼徹底。
「媽的,你是低能、白癡、豬腦袋是不是!?居然敢拿我當『花花公主』裡的猛男,替你的爛雜誌賺錢!?」
「鐵執行長……」嗚,他想哭了。
「死白癡,你不知道那些女人要摸、要看猛男,還得先付錢嗎!?竟然害得我被白看?你他媽的會不會做生意啊!」真是太教人生氣了!
「啊?那、那我付你錢好了……」希拉克傻了下,小聲道。
「你說什麼!?」他尾音霍地飆高。
「沒、沒有啦,我是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下次?沒有下次了,下三濫!因為你這次就、死、定、了!」
喀地一聲,鐵法蘭用力掛上話筒。
掛斷電話,鐵法蘭用力深呼吸幾口氣,陸續抓回剛才全部跑掉的優雅。
優雅吐出一口滿腹的憤怒,再優雅抬手拂過因激動開罵,而垂落頰側的幾縷銀絲,轉眼間,他又是方纔那個氣態優雅的貴公子了。
而面對鐵法蘭迥然不同的態度,一旁的哈克簡直看呆了。
因為,他不知道是該佩服自家主子越見厲害的罵人功力,還是要讚歎他那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美臉孔。
了不起耶!才剛罵完,他就馬上回復一貫清俊爾雅的紳士模樣,簡直就像變臉一樣,厲害。
一轉頭,看到愣在一旁的哈克,心中仍有餘怒的鐵法蘭,惡眼一瞠——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戳瞎你的狗眼!」
「對、對不起!」哈克嚇得急低下頭,轉身就想跑。
「等等!」
下意識的動作,哈克雙手一抬,急忙護住雙眼。
「你做什麼!?」
「啊?」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哈克趕忙放下手,討好的笑著,「呵,沒、沒做什麼!執行長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廢話,沒事我喊住你做什麼?」
「是,執行長說的是!你請說,只要你吩咐的事,我一定盡力去辦。」
「很好,那你給我聽清楚,我要這間爛雜誌社在一個禮拜之內關門。」
膽敢侵犯他的個人隱私,他就把它給關了,免得它再繼續侵犯他人隱私,再礙他的眼!
「一個禮拜!?」哈克瞠眼。
「對,一個禮拜,否則,我就找人拆了你家!」他惡眼微瞇。
敢不從他?敢違逆他的命令?好啊,有膽子,就試試!
第二章
今年的巴黎,很冷。入夜後的巴黎,更冷、更寒……
夜間十點十分,一名身穿白色高領毛衣、毛褲,外搭粉綠色毛衣外套的東方少女,腳蹬白色長筒馬靴,手提熱騰騰的消夜,—路行色匆匆往前走。
呼……陣陣冰冷寒風迎面襲來。
哆嗦了下,少女呼出一口白霧,空出一手,攏了攏罩住耳朵的白色毛耳罩,再拉了拉不甚保暖的毛外套,加快腳下步子疾速前行。
不快不行,要是回去晚了,趕不上她們吃消夜的時間,她會被打的。
因為,薇絲跟她母親泰勒夫人真的很討厭她,也很恨她。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五年前,她守寡多年的母親,與到台灣旅遊的泰勒先生意外相遇,進而相知與相愛的關係。
在那段時間裡,不知泰勒先生已婚的母親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直到一年後,泰勒先生坦言說出他在法國已有妻女的事,母親的快樂就此消失。
母親當時萬分悲傷與難過,她想就此與泰勒先生劃清關係,但是,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泰勒先生為此欣喜若狂,他以孩子的未來為由,力勸母親跟他回法國。
而在考慮一個月之後,原想拒絕的母親,在泰勒先生突然帶著妻子親臨台灣,請求母親同他們一塊回法國時,被泰勒夫人的誠意說服了。
母親以為泰勒夫人是真心接納她們,所以,她懷著新生命,帶著她跟著他們夫妻來到法國。
只是住進泰勒家不到三天,她跟母親就已經感受到泰勒母女有多恨她們奪走泰勒先生的心了。
一個月後,母親肚裡的孩子意外流掉,為此,泰勒先生更是心疼她母親,也教泰勒母女更視她們母女為眼中釘。
只是這一切,泰勒先生都不知道,一直到他去世前,他都還以為他的妻女們是真心接納外來的她們。
而今,他去世了,母親與她的處境是越來越困厄了……想起回去後,很可能又會再次落在身上的籐條,真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更是加快腳步,在寒冷的冬夜裡向前奔跑。
抬手拂過迎風亂揚的黑髮,抿了抿柔潤的紅唇,她抬手緊緊攏住粉綠外套的領子,想阻絕刺骨冷風對她單薄身子的侵襲。
奔過一間又一間投射出溫暖光線的屋子,真衣低頭呵出一口熱氣,稍稍溫暖抓住衣領的冰冷小手,繼續往前跑。
轉過彎角,真衣轉進小公園想抄近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