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她的示好與笑容,教真衣不好意思拒絕,因此伸手收下。
看真衣拆開包裝紙,將糖果含入口中,一抹詭笑揚上薇絲的嘴角。
「我記得上次,我就是因為吃這種糖果被噎到,還被法蘭凶了好幾天。」想起以前的事,真衣吐了舌。
「對啊,我也記得。」可惜你們後來又合好了,「你就不知道,那天我為了替你去跟法蘭先生求情,有多冒險。」
藏住眼底的惡意,薇絲一邊繼續與她閒聊,一邊注意著真衣的反應。
「謝謝你,我知道……」話還沒說完,真衣感覺有些不適,「薇絲,我頭有點暈……你幫我……」
扶住花架,真衣想撐住自己,但她全身一軟,撲倒花架,倒地,咚。
無力抗拒迷劑的藥效,慕真衣意識逐漸模糊,她想向薇絲求助。
「薇……絲……我……」她舉起無力的手。
「你?這次,你死定了!」因為,她給真衣的糖果,是已經浸泡過三小時無色、無味的迷藥,又重新扎回精巧包裝紙的毒糖果。
那盈滿惡意的宣告,教真衣掙扎著想保持清醒。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張著漸漸失去焦距的瞳眸,望著蹲在身邊,正對她笑出一抹陰險奸詐的薇絲,真衣清楚知道……她真的被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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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前庭等候的薇絲,遠遠看到鐵法蘭座車出現,是既緊張又興奮。
房車煞住,身穿黑色改良式西服的鐵法蘭,一身優雅地跨出房車。
「法蘭先生,你回來了。」薇絲帶著甜得膩死人的微笑走近他。
沒理會她,鐵法蘭步上台階,跨進大門,穿過玄關,環看明亮的大廳。
沒看到應該看到的人,法蘭轉身快步上樓,到客房找人。
「真衣?」收拾得十分乾淨整齊的客房裡,沒有她的身影。
真是的,跑哪去了?
走出客房,鐵法蘭俯看正穿過樓下大廳的薇絲與幾名僕傭。
「有看到真衣嗎?」
抬頭看他,大家齊搖頭,但就薇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皺擰劍眉,他步下樓,手一揮,遣退了僕傭,留下薇絲。這女人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教他不得不防。
「真衣呢?」
「她……」
「說。」
「我、我不知道!」故作心虛狀,薇絲猛搖著頭。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她的表情教他起疑。
「我……對不起,我不能說!」堅決的,她搖著頭。
「不能說?」
「真衣應該等一下就會出現,你、你再等一下就好。」
「等一下?為什麼?」
「請你不要問我,我真的不能說!」做出天人交戰的痛苦表情,薇絲表情好激動,「真衣是我的好姊妹,我絕不能害她!」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隱晦不明的態度,惹毛了他。
「我什麼都沒說!我相信真衣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那種對不起你的事,她……啊!」
眨動碧色瞳眸,她表演著因不小心洩露姊妹秘密,而驚恐掩嘴的表情。
「你說她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他低沉磁嗓倏冷。
「她……她……」低下頭,她顫抖著。
「不要再在那裡她個不停!」他冷瞇黑眸,「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也不要隨便造謠,否則,我會打爛你的嘴。」那是恐嚇。
他從不打女人,但是,他不介意動手教訓膽敢破壞真衣名譽的壞女人!
乍見他眼底狠意,薇絲心一駭,但為了她鐵二少夫人的寶座,她決定繼續原有計畫,剷除慕真衣!
「我、我從不隨便造謠的,而且,我說的也一向都是事實,可是你從來不信,因為你是那麼的疼惜真衣……既然這樣,我又何必當壞人呢?」
悄悄痛擰大腿,她淚光閃閃,說得委屈。
但,身處瞬息萬變的商場,接觸過無數心懷鬼胎投機分子的鐵法蘭,哪裡會聽不出她話中暗指他因為寵愛真衣,而看不清楚事情真相。
「你!?」鐵法蘭臉色難看,「我只相信事實!」
「真的是這樣嗎?那如果我說真衣一直背著你跟亨利來往,你信嗎?」
怒瞠黑眸,鐵法蘭倏抬手,就要朝她摑出狠厲的一掌——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薇絲駭瞠碧瞳,掩頰尖叫,「我剛剛還看到她跑去找亨利了!」
「你說什麼!?」霎間,俊顏變色,狂火亂竄。鐵法蘭怒手揪住她。
「你、你……」瞠大驚恐碧眸,薇絲全身顫抖,但卻又難掩興奮之感。
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就跟上次動手拆她家時一樣的可怕。
但是,這樣的他好Man、好有氣勢,也好迷人。
她一定要把他搶回來,一定要!她相信唯有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她,才配得起像他這樣俊美、厲害又強勢的鐵家男人!
「請、請你放開我……」低下頭,她隱藏亢奮的情緒。
砰!一記力道,將薇絲推撞上沙發。
「說,你到底知道哪些事!?」
悄看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薇絲知道自己不能浪費太多時間。
「別的不說,就說我今天中午在飯廳裡,意外看見、聽見的事……」抬眼瞄向鐵法蘭倍顯陰沉的邪眸,薇絲抖了下,急低下頭,快速的說著。
忍住心中怒火,鐵法蘭冷靜的聽著。
因為,他要知道薇絲到底能說出多少不實謊言,譭謗真衣的清白,破壞真衣與他的感情。
然,聽著一再自薇絲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鐵法蘭眸光越見森冷。
因為她講述魚湯及懷孕的事件,都太過容易查證,若不是事實,她不可能說得如此肯定。
但,若是事實,那……緊握著青筋盡現的雙拳,鐵法蘭臉頰抽搐。
「我本來也不相信真衣她真的會背叛你的感情,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剛、剛才……我親眼看見她走進亨利的房間,而幾分鐘後,亨利也……」
「夠了!」他厲言遏止她未出口的話。
「法蘭先生!?」
「我說夠了,你是沒聽到嗎!?我鄭重警告你,不准跟其他人提起這些事,否則,我會讓你永遠消失!」
狠話一撂,鐵法蘭倏旋過身,疾步走出大廳。
沿著大宅,他穿過花園小徑,疾步行往位在大宅後方的男性員工宿舍。
不會的!真衣不可能背叛他,也絕不可能那樣對他。
他一定要相信真衣的清白,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切全部都是薇絲看錯、聽錯的關係……站在宿舍門前,鐵法蘭強行穩住激動的情緒。
但,才推開宿舍的大門,看著一臉緊張、站在一扇房門前的亨利,他便心緒紊亂,雙拳緊握。
他步進大門,走向亨利。
「表、表少爺!」愕見鐵法蘭出現,亨利臉色慘白。
「有人在裡面?」他眼色冰冷。
「沒、沒有人!」直覺反應,亨利急聲否認。
「沒有人?」太過急切的否認,教鐵法蘭臉色倏冷,「滾!」
憤手推開擋路的亨利,法蘭用力推開房門,砰!
門才開,他全身血液驟然凍結。
駭視房裡正彎身揀拾散落一地衣物,而全身幾近赤裸,僅以一條被巾遮身的慕真衣,鐵法蘭表情驚愕而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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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開門聲,早已一臉驚惶的慕真衣,更見緊張地揪住圈圍於胸前的白色被巾,遮住一身的赤裸,發出尖聲驚叫——
「啊!亨利,我還沒……」抬頭看去,愕見僵立門口的鐵法蘭,真衣驚啟紅唇,駭聲呼喊:「法蘭!?」
忍住親眼所見的難堪,鐵法蘭恨眼一凜,疾步上前,揀起她還來不及拾起穿上的連身裙。
緊掐著手中連身裙,他憤怒至極、用力地將它甩上她的臉,啪!
眨動驚愕黑瞳,接住差點落地的衣物,她眼眶一熱。
「立刻給我穿上!」
「法蘭,這是誤會,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她想解釋。
「穿上!」
突然的一句厲吼,嚇得慕真衣瞳孔一縮,雙肩一顫。
緊咬著唇,強忍著淚水,慕真衣雙手顫抖,以他為屏風,背過身子解開身上的被巾,當著他的面快速將才剛全揀齊的衣物全部穿上身。
拉起連身裙的身側隱型拉鏈,真衣轉過身,揚起蒼白容顏看他。
她想告訴他,她被薇絲陷害了。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明一切,鐵法蘭已一把抓住她仍不斷顫抖的手,將她強行拖出亨利的房間。
「現在,給我一如平常的走出去,回你的房間!」他直指宿舍大門。
「法蘭……」她淚水盈眶。
她凝眶的淚水,狠狠揪疼了他的心,但,再疼,再痛,也不及他此刻心中對她無情背叛的恨!
「不准哭!」他怒聲爆吼,她雙肩再顫。
怕自己真會哭出聲音,真衣緊抿微顫的唇,急低下頭,抹去噙眶的淚。
「還有,在我還沒過去找你之前,不准跟任何人談話,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