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寒盯著西陵雪,冷漠的面容變柔幾分,「當然,阿雪可是我重要的朋友,自離開後我就一直惦記著他,沒想到他也來看這熱鬧了。」
「多謝冷公子關心,我不過是順道遊玩,看看而已,我們到時候就不打擾冷公子的雅興了。」西陵雪話中的拒絕讓冷秋寒皺眉。
「對啊,有我陪阿雪就行了,冷公子你好好的盡興吧。」吉小小眸子中射出寒光。
兩人之間頓時瀰漫了一層凝重之氣,蘇二娘看在眼裡,美目瞟西陵雪,只見他依舊悠閒的喝著茶,似乎一切跟他無關。
蘇二娘盈盈一笑,手掌拍兩下,屏風後香風陣陣飄出,三名美貌女子魚貫而出。
吉小小和冷秋寒轉頭,只見三名女子向三人道了萬福,兩人坐下,分別執蕭和抱琵琶。
另一人則站定中央水袖揮,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水袖香羅,翩然出塵,輕肢慢舞卻見是佳人梨雪玲瓏,玉容微紅。
「你們看我這春月秋花樓的頭牌如何?」蘇二娘輕笑。
「好!」吉小小鼓掌,「真個是美人如玉,佳人傾國,我看這次才藝大賽,第一名非春月秋花樓莫屬!」
「吉公子高抬了。」蘇二娘笑的花枝亂顫。
「呵呵,到時候,我一定為春月秋花樓投一分。」冷秋寒微微笑道。
「如此美人,如此舞蹈,這次第一名一定是春月秋花樓的。」西陵雪淡笑間卻也是恭維不斷。
美人輕舞間,原本的凝重一下淡去,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那跳舞的舞姬身上。
下了畫舫,向蘇二娘道別,吉小小拉了西陵雪就走,冷秋寒卻也不攔,只是靠在柳樹邊冷冷看著兩人的背影。
「喲,沒想到,你也有動情的一天。」蘇二娘的冷笑聲響起。
回頭掃她一眼,冷秋寒冷哼,「我動不動情似乎不關你的事。」
「我原以為你會去風雨欲來樓的,卻沒想到你會來此。」蘇二娘道。
「那裡我探過了,光憑我一人是不行的。」冷秋寒道。
「那麼,你是想聯合?」蘇二娘輕撥一下額前髮絲。
「對。」
「你認為我會答應?」
「你會的,你不要把自己估的太高,光憑你,也是無法動風雨欲來樓分毫的。」冷秋寒微哂。
「既然如此,那賀章呢?」蘇二娘遠望。
「他定是不願,但是,到最後也不得不屈服。」冷秋寒手折柳條道。
「那麼按你這麼說,我引西陵雪和吉小小前來是引錯了,你來此是為了聯合的計劃而提醒我的?」蘇二娘眼眸中帶了疑惑。
「對,不過,你若不信我,可以去取西陵雪身上的雪炎令看看。我也不急,聯合的話,還是要我們三人有了信任才可,不然只能是一盤散沙。」啪的一聲,折斷手中的柳條,冷秋寒飛身離去。
蘇二娘面沈,真該相信冷秋寒的話嗎?但是,才藝大會還是必須要舉行下去的,西陵雪和吉小小……不是好對付的人……那令牌到底是取還是不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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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就是才藝大會了,熱鬧看過了,如果事情順利,那麼你……」躺在床上,吉小小頭枕著手側頭看坐在燭火前的西陵雪。
「如果事情順利發展了,我的二十五萬兩銀子也就回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該回……」西陵雪說到這沉默了。
就這樣完成任務回去了嗎?再也不管雪炎令的事了嗎?
不是早就下好決定,只管自己的嗎?但為何到現在心裡還是放不下?
看來自己還是無法忘卻那一切,其實,怎麼可能忘……雪炎令……雪……
「你呢?」轉頭看向吉小小,西陵雪問。
「我?當然還是隨你啊,一年的期限不是還沒到嗎?」吉小小眨眼。
「我如果回去,你難道不想去風雨欲來樓看看嗎?」西陵雪目光閃爍。
「想是想,因為畢竟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了,我還是想看個最終結果的。但是,你又不去,那我去還有什麼意思。」吉小小打個呵欠,漫不經心道。
真話?西陵雪面色不動,心中懷疑,吉小小能放下風雨欲來樓嗎?到現在,西陵雪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吉小小和風雨欲來樓絕對有關係!
歎口氣,走到床邊,拉吉小小起來,「我要睡了,你回自己的房間去。」
吉小小卻用力反拉,拉的西陵雪腳步不穩跌了過來,抱住西陵雪,吉小小感歎,「我喜歡和你一起睡,抱著你的感覺真好。」
伏在吉小小胸口,貼他溫熱的身體,聽著他的心跳,西陵雪默然。
輕輕在西陵雪唇上一吻後,吉小小翻身起來,向門口走去,「好了,好好休息吧。」
西陵雪坐在床邊,靜默半晌後,起身吹滅蠟燭,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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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藝大賽終於開始了,這一天的金陵格外熱鬧,秦淮河上本是江南小調的輕聲慢語,此刻卻是飛揚跳脫的明悅輕快之聲。
河岸人山人海,都只為睹美人芳容花姿。
又是兩年過去,兩年時間裡,大家都想知道又出了什麼美貌的才女。
而且春月秋花樓舉辦的質量一向高。而且聽聞這次春月秋花樓的頭牌是剛調教出來的,還沒出來接過客的。
吉小小很有先見之明的在兩天前就定租了一條小船,此刻他和西陵雪泛舟河上,靜靜的看著綵帶輕紗飄舞的艘艘畫舫。
「沒想到你還真喜歡看這些。」西陵雪搖著扇子斜睨。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仔細看看,美女嘛,拿來欣賞還是不錯的。」吉小小嬉皮笑臉道。
兩人正說間,一道白影自河岸掠起,直掠向西陵雪,西陵雪聽聞身後有風聲,急忙扭頭,卻見來者是冷秋寒。
輕輕落在船上,冷秋寒一笑,「兩位為何在此看,不如上我的畫舫如何?」 指指不遠處一艘精緻的畫舫。
吉小小撇嘴,「不用了,在這看更有情趣些。」
「這裡看不清楚,阿雪,隨我來吧。」話語間,冷秋寒快如閃電的抓住西陵雪的手腕,拉起他向畫舫掠去。
西陵雪皺眉,想甩開卻被冷秋寒的五指扣住了脈門。
吉小小跺腳,立刻追了過去。
上了畫舫放開西陵雪,冷秋寒比了個請的手勢,西陵雪也不禮讓了,大搖大擺的在船上最佳位置坐下。
吉小小瞪了冷秋寒一眼,哼了一聲在西陵雪旁邊坐下。
冷秋寒向他的七個白衣侍衛揮揮手,七人退下。
手中扇子展開,冷秋寒微點頭,「今天我們就來好好欣賞一下這江南的才藝大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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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笙歌,絲竹聲聲入耳,輕紗舞動間,曼妙舞姿是如此的動人。
柔與剛融合,恰到好處,春月秋花樓的頭牌蔓雪以驚人的舞技技壓全場。
西陵雪的注意力不在才藝大賽上,他的注意力在蘇二娘身上,他想弄清楚蘇二娘和冷秋寒之間是否有關係。
吉小小卻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歌姬舞姬的表演連連叫好。
「阿雪,你不感興趣?」冷秋寒的聲音傳來。
「不,只是美人太多,看花眼而已。」西陵雪微微搖頭。
「呵呵,難得彙集這麼多美女,一飽眼福也好,只不過,我的興趣也不在此。」冷秋寒低頭看著手中茶杯道。
「哦?」
聲音靠近,冷秋寒的聲音曖昧,「我的興趣在於你。」
西陵雪冷然,「高抬了,可惜,我的興趣卻在於他。」目光看向吉小小,引的冷秋寒面色轉冷。
「我?」吉小小耳尖的聽到,轉過頭來,嘻嘻一笑,「冷公子,有時,人還是要知趣點,對不對?」
拂袖扭頭,冷秋寒不語。
蘇二娘的目光也不在蔓雪身上,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西陵雪身上,到底是取還是不取?
冷秋寒所說的話真的可信?她不期望賀章能給他什麼消息,他們三人本來就一直是獨立行動。不過,風雨欲來樓的確難闖,她試過,失敗了。
不過,說回來,倘若西陵雪身上令牌真是他們所要的那塊,冷秋寒現在還會站在這裡嗎?
以冷秋寒的本事來說,應該取得過吧。
那麼,自己真的不用取來驗證了?
賀章呢?他應該也試過,但是目前他卻沒了任何消息。
有人說他去追雲紫纖去了。
《清月寒霜》的清冷調子傳入她心,蘇二娘在慢慢做決定……
「我們回去。」西陵雪突然打斷了正看得好的吉小小,拉起他就要走。
吉小小轉轉眼,盯住冷秋寒,眼中寒氣漸露,定是這傢伙又開始不規矩了。
西陵雪面色如常,心裡卻厭惡冷秋寒,這傢伙時不時的就靠過來,真的令人討厭。他頭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不看完再走嗎?」冷秋寒還是一副彬彬有禮樣。
「差不多了吧,第一名已經呼之欲出,我就沒什麼興趣了。」西陵雪微微一笑。
「是啊,我也看夠了,我們走。」吉小小話音落,同西陵雪一起,向河岸掠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冷秋寒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扇子。